“你在威胁我?”皇帝眯起眼,现在这个时候,徐媛掌握了粮源,就等于是掌握了民心。
徐媛站在李胤那一侧,那只要李胤拿出证据翻案当年的事情,李胤重获清白,那徐媛扶持他,他绝对比李鸿更有威慑力。
李鸿这几年在民间的名声其实并不怎么好,但李胤当年除了军饷案那事,其实都是远胜于李鸿的。
今日李鸿如此大肆带着徐媛过来朝堂,应是认定了徐媛会站在他那一边,没想到在自己这里,却是完全翻转了。
她在李鸿面前莫不是是装的?
“微臣不敢。”她垂下头,拉住李胤的衣摆。
李胤回头看她一眼,退后一步,站到她身侧去。
她刚才确实是在威胁皇帝,算是大逆不道,可他却觉得心安。
自己父皇今日说出的话,完全超出了他原本的预期,他以为父皇当年器重他,应是相信他的……
“好一句不敢。”皇帝甩下自己手里的奏折。
徐媛静静看着他,就算他不高兴又如何?李胤的心思才是自己最看重的。
“父皇,儿臣现在还没拿到证据,但过两日一定可以拿到。”李胤看着皇帝,眸子里满是坚毅。
皇帝
看着徐媛和李胤,她定是一点都不害怕他的,她现在的模样,完全有恃无恐,其实真说起来,他完全没有在徐媛面前的优势。
“皇上,微臣只有一点需要您做的,就是帮李胤翻案。”徐媛平和的看着他,李胤想要的并不是皇位,只不过是证明清白,那她最想要帮他做到的,也不过就是还他一个清白,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要等到后面再讨论。
“可你今日不是归顺李鸿?”
徐媛明白他动摇了:“他用蛊虫控制我,不过是做戏罢了。”
“蛊虫?”皇帝拧起眉头,这可是他在朝中明令禁止的边疆之物。
“皇上可好奇他是哪里来的?”徐媛轻笑,“那就要问问他身后的人了。”
“你被他用蛊虫怎么了?”李胤担心的左右拉着徐媛看。
她摇头:“没事,那虫在进入我身体之前就已经被我杀死了。不过他现在以为我是被控制的。”
“你在他面前还要做戏?”
“对,既然他现在信任我,那总要得到一些消息才是。”她眯起眼,这两日的付出要有收获才是。
皇帝有些摸不透徐媛了,他本以为她不过一个普通的商人,还是个女
子,但她现在的表现完全和以前他的认知完全不同。
她轻易识破了李鸿的计策,还轻易的杀死他的蛊虫,到现在李鸿完全没有识破,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将李胤从屏风后带出来。
他刚才细想一下,李胤根本不可能提前藏在屏风后,那里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等到他拿到证据,再来找朕翻案不迟。”皇帝挑起眉头,看着徐媛。
“父皇,儿臣一定会拿到证据。”李胤眉头紧锁,看着皇帝的目光已然没有了刚开始见到时候的激动,已经完全被浇灭了。
徐媛感觉到他的失落,将他拉到自己身侧来:“这几日我还会在太子府上住着,有些事情还要劳烦皇上操心。”
“哦?”
“李胤还是待在皇宫比较好。”徐媛弯起眼睛看着皇帝,“有劳皇上照顾。”
“你要一人去太子府?”李胤皱起眉头,“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你在皇宫可以收到白一等人的消息,再者在皇帝身边比较安全。”她认真的和他分析现在的情况,“我没有在李鸿面前露出破绽,他暂时不会怀疑我,我是安全的。”
李胤当然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
他就是担心李鸿会不会使阴招,若不是徐媛会医术,那这蛊虫她就已经中招了,后果不堪设想。
后面若是有些她不擅长的领域,当真中招了怎么办?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父皇,儿臣请求您派人护着媛媛。”
皇帝眉眼压下来,满是轻蔑之色:“你们二人倒是夫妻情深。”
徐媛扬眉看他,还真是一副恶人相,上次见面时那副样子怕也是装出来的。
“父皇……”
“朕派人暗中护着就是。”他不耐烦道。
徐媛敛眉,整了整自己的状态,李鸿应当会派人在外面等着接她回去,在这里待的太久会让人起疑。
“我先出宫了,之后的事情,我会找机会和你联系的。”徐媛捏了一把李胤的脸。
他垂着眉眼,有些丧气的被他推到屏风后面去,然后看她出了这御书房。
徐媛猜得不错,外面果然有人在等着。
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上前去跟着那人走。
那人将她引到一辆马车里,她上去,入眼便是坐在一侧的李鸿。
“太子殿下。”
“徐大人,和我父皇聊得可还好。”
“回殿下,尚可。”
他忽然弯腰逼近徐媛:“那
老狐狸都说什么了?”
“皇上说让我将粮食交到国库。”
李鸿眸子一凛,他早知道那老狐狸短时间内肯定不肯让位,他今日想要抢到徐媛,那狐狸定会做些什么,可没想到如此明显的授意徐媛将东西交到国库,莫不是太心急了?
“你应了?”
“没有。”徐媛抬眼,眸子里没有焦距,“主人的东西,自然一直是主人的。”
“说的好,哈哈哈哈,都是我的东西!我的!”他眼里贪婪的光一下子全部都释放出来,这些东西,终归全部都是他的,包括那个皇位。
“都是主人的。”她呆滞的重复他的话语。
李鸿手忽然伸向徐媛,摸上她的脸颊:“还有你,也只能是我的!”
徐媛压抑住自己内心反抗的冲动,维持着自己面上的情绪,手上微动,一点点药粉沾到李胤手腕。
他本向着徐媛脖颈处转移的手忽然开始觉得痒,他垂眼看,上面多了许多红色的小点。
李鸿看徐媛,她还是之前那模样坐着,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知似的,这很符合那人说的状态,应当不是她做的。
他收回目光,但怎么就忽然长了这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