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皇城已经好几日了,还没好好吃过这边的饭菜。”徐媛看着有些遗憾道。
李鸿想起自己这几日的安排,好像确实始终没有想过要带徐媛去吃些什么,或许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将徐媛定义为不喜欢那些东西的人,却是没想过徐媛可能也是爱好吃东西的。
“这当真是李某的失误了,那我们今日就去这酒楼看看看,皇城有名的吃食可是多得很。”
“嗯,我一直想尝尝味道。”
两人在湖中坐了一会,李鸿又背了两句提前准备好的诗,徐媛为了陪和他的风雅硬是从自己的记忆里翻找出来两个诗句,和着李鸿吟诗作对。
李鸿对徐媛的文采颇为惊奇,自己明明收到的消息,徐媛从小算是在乡野之间长大的,怎么还如此有文采?
“李公子可知道,我家中此前的境遇?”徐媛主动提起了那家中的话题。
李鸿自然赶紧接应上:“这我有所不知,姑娘的家境,我怎能随便打听。”
徐媛心中鄙夷,装的倒挺像,其实已经快把她查的底朝天了吧。
“我们徐家,当年是永华城有名的书香门第……”
李鸿听完她的话,心里为徐
媛加上一个优点,还是书香世家的才女,还拥有那么大的粮脉,他想要得到徐媛的野心,更大了。
“可惜了姑娘,这么早就已经婚配。”他摇摇头。
徐媛看着笑得很是勉强:“这有何可惜,我的夫君就是我的良人。”她嘴上的话,和面上的表情,表达的完全不是同一个意思。
李鸿心头的怜惜更上一层楼,几乎要从心里认定,徐媛就是被迫嫁了一个无德无能的男子,自己还有机会。
他带着徐媛去酒楼吃了饭菜,又拖着徐媛在街上逛了好几圈,才送了徐媛回张府,还说着明日要带徐媛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徐媛面上笑着应了,心里已经快要麻木了,这李鸿嘴里说出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她回了院子,把自己这几日在李鸿身上发现的一些疑点全部都写下来,这李鸿的事情还真不是一点两点就能说的清楚。
他和南山寺之间的联系,还有平日里带在身边的侍卫,这些都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李鸿之前和李胤的斗争,或许有高人在背后相助也不一定。
李胤晚上来了院子时,徐媛将自己写好的东西拿给李胤,让他去派
人调查,另一边还要让药铺的人也去注意这些事情。
“你今日在李鸿面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冷着眉眼看着徐媛,表现的自己仿佛是深闺怨妇一样。
“就是随口说说嘛,要不怎么降低他对我的怀疑?”她伸手捏了下他的脸颊,李胤撇过头,看着很是不快。
“等药铺开起来了,我们就回永华城。”他气哼哼道。
徐媛笑了下:“好,我知道了,到时候回去就是。”
“今日那花雨可好看?”
“嗯,你做出来的?”
“我看那花好看,就起了心思。”他眼睛闪亮亮的,徐媛一瞬间仿佛以为自己又看到了那个李胤。
“好看是好看,不过以后不要这样了。”她钻进他怀里,“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李鸿面前绕,被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他垂眸,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牵绊,还要想着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对了,之前的那个军饷案,你给我讲讲,到底事情经过如何?”徐媛抬头看他。
他静了半晌,才开口说话。
那时李胤还是最受宠的皇子,因着皇帝的庇佑,几乎全朝上下,都认定了李胤就
是未来的太子,君王。
李胤此前待人和善,从来没有想过,李鸿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甚至在内心还幻想着兄弟情。
皇帝给李胤的任务来的突然,那年边境大战,皇帝派李胤运粮过去,鼓舞士气,顺便帮着李胤稳固人心。
可最大的问题,也就出现在那次。
李胤运过去的粮食,吃过的将士们全都患上软骨病,一个个只能再兵营里躺着,连基础的站立有的人都无法做到。
皇帝大怒,派人去追查,可查来查去,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在李胤头上,几乎没有任何偏差。
李胤被打入天牢,朝廷的风向一下子变了,之前支持李胤的人,几乎一夜之间都变了态度,李胤一夜之间失了势。
白一等人冒死将李胤从牢中放了出去,就在等着李胤能给自己翻案的那一天,可这么久了,李胤这边几乎还是毫无动静。
他们等了六年,或许已经觉得李胤还活着已经是奇迹,但李胤一直记得他们当初救自己出来时候的期盼。
“翻案的那一天一定不远了。”徐媛小声呢喃道,这情节和徐家的事情多么相似,都是被人陷害,都是逃亡他乡。
“嗯。”他轻声应了句,抱着她的手环的更紧,自己何其有幸,能碰到徐媛。
徐媛知道了军饷案的细枝末节,那最终要搜查线索的范围,便更加细致了一些,也更加的有目的性。
她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李胤说过的细节,既然李鸿做出了这事,那肯定有漏洞。
“你可还记得运粮之前,与李鸿有过什么接触?”
李胤认真想了,那已经是好久之前了,而且自己记忆也曾受过损,实在想不起来了。
徐媛见他神色凝重,安慰道:“想不起来也无妨,从其他地方下手,也能找到线索的。”
不过就是慢一些罢了,她在心里小声道,现在药铺还没开起来,其他事情没有定数,他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线索。
她抱紧他的腰:“别去想了。”
李胤应了一声,手摸上她的肩膀,拉开她肩头的衣物,那伤口处的结痂已经开始掉下来了,没着之前看的那么恐怖。
“快好了。”他低头吻了一下,手指在那伤口上磨砂半晌。
“嗯,等到完全好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她瑟缩了下,他动作轻得很,在那伤口上磨蹭,有点过分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