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听到这道声音心头一颤,忙侧过头看:“怎么了?”
李胤双手绞着自己的衣摆:“刚才那个人是谁?”
她一把拍掉他在衣服上的手,怎么像个女人似得,扭捏的很。
“账房先生。”
“媳妇,你以后别让他跟你站的那么近。”他说的很认真,手被徐媛拍了也没有恼,反倒自己拉住了徐媛的手。
“为什么?”徐媛任由他拉着,没有挣扎,对他突然而来的要求还有些莫名其妙。
李胤握着她的手指捏了半晌,声音小的细弱蚊虫:“我不开心。”
这是……会吃醋了?
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继续追问道:“为什么不开心?”
他好像还认真的想了半晌,最后发现自己找不到答案,气恼的摇了摇徐媛的手臂:“反正就是不能靠那么近!”
“好吧。”她挑起眉,“不靠近就不靠近呗。”
徐媛甩甩手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往三纤阁门口走过去。
李胤跟上她,又把她的手拽过去,拉在手里。
她转头瞪了他一眼,结果他反倒还委屈上了。
徐媛实在怕了他,也没心思跟他闹了,就让他继续拉着她的手。
陈璲已经把去店铺的事情都准备
好,徐父徐母等人都在外面等着。
看着他们两人手拉手出来,徐母轻斥一声:“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李胤居然一下子就松开了拉着徐媛的手,乖巧的在一侧立着。
还挺会看眼色。徐媛瞥他一眼,等到其他人都上轿子了,她才和李胤坐上轿子。
果然刚一上去,李胤又拉住了她的手。
徐媛懒得说他了,让他坐直坐正,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在他肩膀上:“我睡一小会,等快到了你喊醒我。”
李胤懵懵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脑袋瓜,他媳妇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靠在他身上。
他咧开嘴笑了一下,握着徐媛的手又捏紧了几分。
徐池没有乘轿子,反倒是和陈璲跟着轿子走在前头,一路上顺便还能聊上两句。
最近粮铺的事情都是由,陈璲负责,他也想多了解一点情况。
陈璲一路上都在滔滔不绝的夸赞徐媛,粮铺最后的格局设计是由他监管的,所以最后的结果只有他见到了,更加惊叹于徐媛的设计。
徐池则是被他说得心痒,更想看看这个粮铺到底是怎么个模样。
“哎,你们!轿子停下!我们家老爷要先过去!”前头嚣张跋扈的家仆
趾高气昂的指着徐池等人,只差没拿鼻孔对着人。
徐池皱起眉头,看了看那人的身后,一辆马车不偏不倚的堵在路中间,跟他们的轿子争锋相对。
“要不我们先退到后面去?”陈璲轻轻推了徐池一下。
“为什么?”徐池愤愤不平,“他只差过来把我们踩在脚底下了,你能咽下这口气?”
“这永华城遍地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哎,就说你们呢!听见没?”那人又喊了一声。
徐母把轿帘掀开一条小缝:“池儿,怎么了?”
徐池退了几步,低声道:“无事,路堵住了而已,你和父亲先在里面坐着,不用管。”
徐母最后再往前面路上看了一眼,见确实是有个马车挡着,便又听着徐池的话坐了回去。
那家仆看着这边半天没动静,干脆叫了他们那边的一小拨人直接就朝着轿子走过来。
陈璲有点慌了,连忙退到徐池身边:“要不我们先退了再说?”
徐池略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硬碰硬,他们刚在永华城落脚,着实不要与人为敌的好。
“那我们就退……”
“哎,你干嘛?呃……”
徐池没想到那边的人这么沉不住气,
直接冲过来一脚踹倒了最前面的轿夫。
“我过去。”陈璲一把拉住徐池,他算是看出来了,徐池这个人性格急躁,做不来这种卑微求和的事。
“抱歉抱歉……”陈璲挡住那个家仆继续又要落下来的脚,“我们这就退下去。”
“早这么识相多好?非要老子动手了你才……”
那家仆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完,徐池冲过来一拳打在他脸上,直接将人打的倒在地上。
这人这嚣张跋扈的样子,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后面的几个人瞬间过来将他围住,“敢惹赵家的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如何?”徐池站直身子,眼里的暴戾毫不遮掩。
街上围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连带着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徐媛在这个动静下被惊醒,李胤还拽着她的手,身子坐的笔直,一动不动。
“外面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他答了一句,把她的头重新又按回自己肩膀上,“媳妇,你再睡会。”
“不睡了。”她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把轿帘掀起来。外面围了一圈人对着几辆轿子指指点点。
她抬手招来一个轿夫,问了问外
面怎么了。
轿夫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徐媛思量了下,让轿夫去告诉徐池别惹事,先走。
前头徐池还和那些人对峙着,那几人看着他的那股子狠劲,不敢上前和他对打,还在观望。
轿夫看着那阵仗,硬着头皮上前说了句:“徐姑娘说我们退一步,让他们先走。”
徐池听了这话,咬咬牙转身退到后面。
这时对面马车的帘子被掀起来,里面的人呵斥了句:“怎么回事?闹成这样?”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一群家仆立马熄了气焰,唯唯诺诺的跟上头的人解释。
那人显然是很不耐烦,听了两句就挥挥手:“快走!”
陈璲早就让轿夫把轿子都挪到了一边先放着,马车畅通无阻的从路上过去。
徐池看着马车里一闪而过的人影,心下一紧,如果他没看错,那是赵元毅。
虽然十年前他并没有太过懂事,但该记的人他却是一个也没忘掉。
陈璲见他站在原地神色有异,上前拽了他一把:“走吧,粮铺的人还在等着我们。”
“刚才那是谁家的马车?”徐池问了句,刚才他打斗时好像听到有人说,但又觉得不太真切。
“赵家。”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