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被人扯了扯,舞嫙还想矫情会儿,再端着点儿,说不定徐媛就知难而退,乖乖听她的了。
结果稍微侧了侧身,就被徐媛手下的小心机给唬住,两只白玉盒子只在眼前一闪而过,舞嫙就觉得,自己遇到真爱了!
忍不住好奇和喜欢,加上徐媛把东西一把塞进舞嫙手里,这舞嫙层主就绷不住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小玩意儿。
光是盒子就让人爱不释手,那里面的东西,又会有多大的惊喜呢?舞嫙表示,自己非常迫不及待。
看似浑然一体的小盒子只不过是做工好,精致到以假乱真,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刻着花图案的摆件儿,徐媛不知道怎么一扭,一股香味儿便开始扩散。
香味怎么形容呢?
沁人心脾?不不不,比那个感觉要舒服,而且味道很淡,有点草药香。
深谙此道的舞嫙一时间竟然也说不出里面有什么,更猜不出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只凭着感觉揩了点儿,然后往手背上抹。
“哎别!”
徐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对上那人有些不高兴的神色,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是往手脸上用的,乱用小心花脸。”
舞嫙大惊失色,立刻用手
背抚了一下面颊,松了口气。“那你这是用来做什么的,哦你别是看不出来啊徐小姑娘”
汗!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媛拍拍椅子扶手,往后靠靠,把整个人窝进去躺着,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道:“那个白玉盒子里的是脚霜,青花纹的是眼霜。”
脚脚霜?往脚上抹的?
可,这眼霜又是什么?
识遍天下宝贝,舞嫙层主头一次听说这两样东西,一时间有些懵头懵脑,拿着两只小盒子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去请教徐媛。
“哎我说,你……睡着了?”也是,马不停蹄跑了半个月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住,更何况自己还是个丫头。
依依不舍的搁下东西,去里屋取了张羊皮褥子给徐媛搭上,百无聊赖,干脆往徐媛旁边一坐,等正主醒来给她解疑。
“姐姐,下面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舞嫙竖起一根纤纤玉指,朝来人示意小声一点,然后慢慢起身,轻轻合上门,走到窗边才让来人继续开口。
“那个徐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啊?上面那位都知道她了,而且姐姐你怎么也这么……这么小心……”
后面的话是从嗓子眼咕哝出来的,听不甚清,左右不会是好话
就是。
任性的结果就是换来一个爆栗,舞嫙瞪手下一眼,只一眼就够了,这个警告非常严肃,手下不敢再乱说话。
这一睡,从晌午到晚上再到第二天早上,徐媛慢悠悠睁开眼,浑身酸痛,忍不住翻了个身,在床上滚了几圈。
咦?
猛地睁开眼,她不是在跟舞嫙那个老狐狸谈条件吗,怎么会睡到这儿来了。
想曹操曹操到,舞嫙端着托盘推门而入,小碗里一片晶莹剔透,上好的燕窝,加入不少滋补药材……徐媛嗅了嗅那个味道,傻傻笑了。
女人啊,果然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还想要她的方子,这会儿就拿燕窝来哄她。
事实证明,还是徐媛自作多情了。
舞嫙盯着她咀嚼吞咽的喉咙,终于忍不住问一句,“你觉得这道药膳怎么样?够不够交换你那个面霜的方子?”
“铛”一声,勺子落回碗里,徐媛抬起头,非常不友善的盯着面前这人,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声,你丫的吃胭脂水粉过活算了!
气够了,徐媛又吃了几口,暗暗把药味儿记下来,琢磨着回头一定把三纤阁的药膳方子全部解出来,拿去送给普通老百姓。
公众天下,广而告之
!
这边吃着,那边舞嫙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徐媛回复她,自认为胜券在握的事,在听到徐媛“没可能”三个字的时候,这城主大人怒了。
“喂,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徐媛笑着仰起头,接了句“本姑娘就喜欢吃罚酒”,不要脸程度非同凡响,气的城主大人帕子都扔了,直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俩人各自找借口堵对方的嘴,直到最后僵持不下,徐媛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胆量略胜一筹,于是掰着手指头跟人算账。
列出条条框框的好处,最后最后,才小声又友善的提出要求,“跟我合作有这么多利益,你只需要送我一套宅子就行,多划算啊。”
果然,这人一开始就在打她们三纤阁后院的主意!
舞嫙差点儿气炸了,什么比邻而居,什么只赚不亏,什么什么乱七八糟,她听她胡扯才有鬼。
哗一甩袖子,舞嫙层主拂袖而去,要宅子好商量,想要她三纤阁的后院,徐媛你丫的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尽早清醒清醒吧。
人走了,徐媛后仰倒回床上,眨巴两下眼睛,忍不住咂吧两下嘴,“唉,这套没下成,人家不上当啊,这可咋整。”
盯着头顶的
床帐琢磨半晌,徐媛翘起二郎腿,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面,掐着手指头慢悠悠比划来比划去,跟个神棍似的。
突然,“砰”一声,徐媛连滚带爬不顾形象地跑到窗口,也不知道在瞅什么,连手带脚比划一会儿,颠颠儿笑着出门去。
这个点儿的客人不少,舞嫙忙起来也挺辛苦,一个没注意,徐媛就从眼皮子底下溜了。
傍晚,送走最后一波客人,三纤阁上上下下开始准备晚膳,舞嫙打算饭点儿的时候再去跟徐媛商讨商讨,所以这饭菜做的非常用心。
有点儿小心机,一般人却看不出来,非常险恶!
“姐姐,陈公子又来了。”
舞嫙动作一顿,抬手扶额,最近这陈长宁怎么这么事儿精,烦不烦啊!
烦人也不能不见,推门进去的前一秒,舞嫙层主瞬间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刚想同陈长宁嬉笑两句,脚下一顿,徐媛怎么在这儿?
而且还跟陈长宁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那脑袋埋一块,好的跟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似的。
一阵恶寒,舞嫙心里打鼓,眼皮有些跳,顿时就想撵徐媛走,总觉得这女人不会安生坐着,更不会安静跟陈长宁闲聊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