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闻之后忍不住埋怨:“黄大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造纸厂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被闯进去呢?”
便有人哭丧着脸说道:“黄大也被他们给抓走了!”
崔皓面色大变:“这可怎么办?他们抓走黄大以后,一定会严刑逼供,不行,我们得赶紧把他给救回来。”
村民们也忧心忡忡:“这下可怎么办啊?”
而崔皓见大家都相信他的话,低下头,嘴角却勾起了一丝隐秘的笑容。
村民们见他低着头,还以为他是心情低落,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够安慰道:“柳秀才你也不要太伤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话虽这么说,可他们却也明白,以马家的势力手段,得到秘方之后,就会直接开始生产砖瓦和纸张,到时候一定会成为他们杏花村的劲敌。
眼看着夕阳西下,暮色四起,不少人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工人们也差不多都要下工了。
崔皓环视四周,叹道:“大家都回去吃饭吧,我和胡少爷去马家,问他们要人!”
村民们虽然担忧,但也纷纷回去了。
而他翻身上马,往镇上赶,迎
面却瞧见一辆熟悉的马车驶来,不由得又惊又喜。
打马到车前,他掀开车帘,眉目含笑:“青青,你怎么来了?”
沈青青正趁着坐车的功夫翻看账本,突然之间便有光线照进来,不由得抬手遮了遮眼睛,见到崔皓的脸,也不自觉浮现出笑意:“我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原来不是想看我,而是来做生意的。”崔皓趁着四下没人,把脑袋凑过来,看起来还有点小幽怨,“大约是姐姐最近太忙,不知是被什么绊住了脚,所以没空理我吧。”
“生意重要,你也很重要。”沈青青揉揉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
崔皓朝她勾勾手:“快过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啊?”沈青青好奇地凑过去,睁大双眼看着他,好久没有近距离的看他,才发现他如今身上已经没有了那副刚穿过来的时候病殃殃文弱的气质,而是干脆利爽,又带着些风度翩翩。
他的眼眸染上坏笑,飞快地在她的唇上碰了碰。
沈青青被亲得一懵,脸唰地通红:“你,你干嘛忽然亲我?”
崔皓看见她这害羞的模样,就忍不住心痒痒,带着些调侃地
软声问:“怎么回事儿啊?姐姐,也不是头一回亲,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沈青青恼羞成怒,气得举起账本敲他头:“胆子大了,你连我都敢逗。”
崔皓偏头躲过,却忘记自己的头伸得太近,以至于不小心碰到了车窗,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脸上却还是满满的笑意。
他缩回脑袋,冲着沈青青挑了挑眉,然后才放下车窗帘。
沈青青坐在马车里头,又是甜蜜,又是懊悔,她怎么这么不争气,刚刚应该反调戏回去的!
车夫问:“接下来咱们还回村里吗,掌柜?”
崔皓道:“去镇上吧!”
沈青青没反驳,隐隐约约之间听见外头传来他哼歌的声音:“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
车夫好奇地问:“秀才爷,您是在唱曲子吗?”
崔皓唱歌的声音顿了顿:“对,情歌呢。”
车夫笑道:“这曲子还真奇怪,不过怪好听的。”
崔皓正要继续听歌,听见马车里头传来声音:“一点都不好听!”
虽然是在骂他,可他却笑得更高兴:“好好好,那我就换一首,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
到了镇上,两人回到砖瓦铺,李天胜迎上来,忧心忡忡地说道:“消息我都听说了,也找人去打探过,确实看见马家把黄大押进了府里,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崔皓却胸有成竹地说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黄大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沈青青不禁问:“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另一边,马少爷回到家中,脸色并不是很好。
马老爷关心地上前:“怎么样?可打探到了什么吗?”
马少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他们生产砖瓦和造纸的秘诀,居然是用粪?”
马老爷震惊了:“什么?怎么会是用粪呢?它这么臭!”
马少爷招了招手,便有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进来:“我起初也不相信,所以还特意把他们的一个管事给带回来了,起初他死活不说是粪的功劳,我拷打之后,他才肯招!”
马老爷狐疑问道:“砖瓦、造纸跟粪到底有什么关系,你速速从实招来。”
黄大脸上带着几道被鞭打的血痕,声情并茂地哭诉了起来:“老爷,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啊!”
马老爷毕竟老谋深算,思来想去还是很怀疑:
“该不会是他们故意把人放过来迷惑咱们,让咱们出丑吧?”
黄大见他看破了自己的计策,心中顿时一紧,赶紧磕头:“老爷,我所言句句属实啊。”
“依我看还是得用刑。”马老爷十分冷漠地说道,“反正只是个难民而已,又没有上户籍,直接打死了也不算什么。”
据他所知,那个黑砖窑不也弄死了几个流民,都没有什么事儿吗?
黄大听见这话,如坠冰窟,原本以为只是来诈一诈,谁知现在居然要送上自己的性命!
这,这可怎么办?
见他惊慌失措,马老爷十分满意:“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等做完了以后,你若有半句虚言,我便将你凌迟致死!”
凌迟,那是把人身上的肉用刀一片片的削下来,极为痛苦。
黄大不由得害怕起来。
马少爷问:“爹,我们有那么多时间吗?他们要是来找麻烦怎么办?”
马老爷无所谓地说道:“就让他们找呗,把人关在咱们地窖里头,谁能发现?现在,先废了这贱民的手!”
看着带血的刑具一点点逼近,黄大眼里几乎要出现实质性的恐惧:“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