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沈枝意拿出了一把匕首,在他的指尖划了一道口子。
毒血根据经脉走向,汇集于指间,用刀子开了一道小口,暗红色的血,一点一点的滴答了下来。
沈枝意特意在银针上淬了与毒性相克的药草,所以才能够如此,若是能够找到与发疯之毒药相克的草药,说不定用这种办法,还可以解了此种毒药。
血被放了大约四五滴之后,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傅初霁看了一眼指尖:“本王以后不会受此毒侵扰了?”
“哪有那么简单?泡药浴就是为了用药物把毒从骨头上逼出来,这毒是慢毒,拔除的当然也慢,大约针灸一个月,可能会好很多。”沈枝意现在也不敢完全打包票。
傅初霁若有所思的穿上了衣服:“本王倒不急在一时。”
他抬眸一看,见沈枝意头冒虚汗,背上药箱,打算离开这里,忽然主动开口说道:“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傅初霁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要说这些?
沈枝意咳嗽了一声:“王爷!”
“别误会,本王看你刚刚毒发过身体虚弱,明日休息好了再走。”傅初
霁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立刻解释了一句。
沈枝意撇嘴笑了笑:“其实王爷不必解释这么多的,毕竟您是妾身的夫君,您说什么,妾身照做就行了。”
“少来装乖卖巧,本王还不知道你的性子吗?”傅初霁冷哼一声,和衣而睡。
沈枝意咳嗽了一声,这关系也好歹进了点,便脱了衣服,打算上床,可万万没想到,刚挨到床边,傅初霁就起身来:“干什么?”
“上床睡觉啊。”沈枝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傅初霁没好气的指了指软塌:“去那儿睡!”
“嘁,真是小气,你留我在这里的,却不让我上床睡!”沈枝意翻了一个白眼,看见他床踏上的是自己送给他的鸭绒被,抢了过来:“我要盖这个,棉被我盖着不习惯!”
傅初霁没了脾气,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真是多此一举。”
“后悔也晚了,正好累的不行,那我先睡了!”沈枝意抱着被子倒头就睡。
傅初霁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躺下睡了起来。
不得不说,自从治疗之后,从刚开始在泡药浴,那个时候还会发作,只是没有那么频繁和疼痛了,如今情况好了很多,不再受病
痛折磨,全都是因为她的功劳。
他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闭上了眼睛。
一夜相安无事到天亮,沈枝意醒来的时候觉得好多了,傅初霁起得很早,已经在外头练武了,她打了个哈欠,起身来的时候,观棋和雅琴进来了。
“王妃娘娘请梳洗!”
观棋的声音,还有点喜悦的意思!
沈枝意打了一个哈欠,洗了把脸,穿好了衣服。
观棋在偷笑。
沈枝意从镜子中看到了,回过头无奈一笑:“你这丫头笑什么?”
观棋知道她的性子,也就实话实说了:“王妃刚嫁过来的时候,性子有些野,总是不着家,还好王爷不在意,现在总算是和王爷修成正果了!”
沈枝意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小心思,无奈一笑:“外面多好玩呢,被关在王府里,什么都做不了。”
“话虽这么说……”
观棋话还没有说完,进来了一个小丫头:“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出去用早膳。”
沈枝意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观棋这丫头,也笑得喜气洋洋的。
外头的桌子上,已经布上了菜肴,并不是特别的丰盛,但看起来营养健康。
她刚坐下,陈鸢就从外面走
了进来:“表哥,表妹来向您请安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这才发现里面还坐着神之翼,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枝意觉得这话好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与王爷是夫妻,为何就不能出现在这里?表妹这句话好生奇怪!”
陈鸢咳嗽了一声:“表嫂,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见表嫂不经常和表哥在一起,所以……”
观棋抬头:“我们王妃娘娘昨夜宿在这里,所以早晨便与王爷一起用膳。”
陈鸢的脸色变了变。
这些天,她之所以没作妖,也是因为看得出来两个人的感情并不好,几乎不到对方的房里去,也几乎不过夜,可昨日……
她原本还想以持之以恒的决心去打动傅初霁,可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有等自己成功,他们两个居然会感情好起来。
陈鸢的脸色很难看,沈枝意笑了笑,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不说破:“表妹早晨吃过了吗?”
“不曾!”陈鸢轻轻咳嗽了一声。
“本来想留表妹一块吃的,只可惜没有准备表妹的筷子!”沈枝意笑道。
陈鸢尴尬一笑:“我只是来向表哥请个安
。”
就在这个时候,傅初霁已经练完功,洗了一把脸出来了。
陈鸢请了安后,却不离开,只是盯着桌子上的一道小菜:“我记得这是家乡风味,好久没吃过了!”
“这是陈管家做的,你若是想吃,去问陈管家。”傅初霁淡淡道。
沈枝意都听出了陈鸢的意思,是想留下来一块吃,可没有想到,傅初霁却是这样的反应,不知道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还是真的无知无觉。
陈鸢咬了咬嘴唇:“原来是姑母做的。”
“表妹还有事吗?”沈枝意故意问道。
“没,没事了!”陈鸢摇了摇头,大概觉得干巴巴的杵在这里实在是太丢人了,便匆匆忙忙的行了一个礼,跑了出去!
沈枝意看了一眼傅初霁,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明白过来,他是真的不解风情啊!
吃了早膳,她就没理由待在这里了,便直接告退了。
可没想到,刚出去,就碰上傅定南上门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径直走过,傅定南却蹙了蹙眉头,忽然觉得她有几分熟悉,虽然眼睛能看见,但还是装作眼瞎的样子,厉声诘问:“何人从本王面前经过,却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