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一把拉过锦婳的手,眼中满是宠溺与理解,"放心吧,等我处理好眼前这些麻烦事,一定让你和阿贵有更多相聚的甜蜜时光。"
在这样的侯府之中,能够完全信赖的人实在太少了,而她们彼此的存在,就如同黑夜中的一抹温暖光亮,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得赶紧培养几个忠心耿耿的心腹,这样往后在这波谲云诡的府邸中行走,就不必再让那清冷如霜、却又温暖如春的锦婳跟我一道踏入复仇的风雨飘摇了。
她的世界,本应纯净无瑕,远离这些纷扰与算计。
锦婳闻言,秀眉微蹙,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疑惑与担忧,“我要是有一天真的出嫁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她深知白洛性格中的坚韧与不易,对这位挚友始终放心不下。
白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我怎么办?当然是笑眯眯地给你准备一个沉甸甸的大红包,再加上一车琳琅满目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然后挥挥手,洒脱地送你走向另一段幸福的人生旅程。”
说完,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或许这辈子的友谊,就只能这样深深埋藏,化作最诚挚的祝福。
正当俩姐妹沉浸在彼此间的玩笑与温情中,门外突然传来小丫头急促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唤:“不好了,二小姐和五小姐来了,正在门口闹腾呢,说是要找您立刻过去看看。”
永昌侯府如今势单力薄,各方势力如同秃鹫般虎视眈眈,白洛未曾料到,就连永昌侯的亲生女儿也会在此刻踏上一脚,试图在这风雨飘摇的府邸中添上几分不和谐的音符。
推开门,只见门外二小姐和五小姐身着华服,打扮得如同春天里最艳丽的花朵,却偏偏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寒气。
二人并肩而立,眼中闪烁着挑衅与不屑,显然不是来叙旧的。
见到白洛缓缓走出,她们上下打量,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话语中尽是鄙夷与冷意,“侯府这是怎么了,派个身份低下的妾室来应付我们这样的贵客?”
五小姐更是紧随其后,添油加醋道:“侯府的门面何时轮到一个妾来做主?难道是觉得我们姐妹俩好欺负,不配得到应有的尊重吗?”
面对这一唱一和的戏码,白洛心中只觉滑稽可笑,更多的是对这种浅薄无知的无奈。
“二位是否天真地以为,一旦侯府遭遇危难,你们这些已经出嫁的女儿便能高高挂起,事不关己?”
她的话语中透出一丝锋利,“别忘了,若侯爷真的有难,身为永昌侯府的千金,你们同样会受到牵连,哪里逃得了干系。”
几句讽刺之语,犹如寒风过境,让原本趾高气昂的二小姐和五小姐瞬间怔在原地,脸上挂满了难以置信与尴尬。
白洛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家丑不可外扬,这等道理,便是三岁孩童也知一二。二位若是有空在这里幸灾乐祸,倒不如回去多为自己的家族祈福,免得这把复仇的火不小心烧到了你们的门前,到那时,恐怕连你们的夫家也难逃池鱼之殃。”
“说来讽刺,当年世子妃还在世的时候,二位可曾信誓旦旦,永不踏入这侯府半步,现在呢……真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两人被这一番出自一名妾室之口的严厉训斥惊得颜面无存,尤其是五小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些往日的恩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你现在倒是说得轻松!如果不是你,我的贴身丫鬟怎么会无辜惨死?你和姜之瑶一样,都是满肚子阴谋诡计之人!”
“五小姐,提到这事,你还真应该感谢我。”
白洛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似乎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苦衷。
“若非我及时相救,说不定您此刻已步那丫鬟之后尘,先行步入黄泉,毕竟,世子妃昔日手腕之狠厉,您内心最为明镜似的。”
白洛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股寒风,让五小姐霎时语塞,脸色微变,半晌吐不出半个反驳的字。
二小姐见状,本欲替妹妹出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忿,正待张口,却不料又被白洛抢先一步,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凉意:“二小姐,您的情况同样如此,无需我多言。”
“那一日,若您腹中的孩儿与您的性命未能得以保全,后果不堪设想。幸亏当时我正身怀六甲,院内随时有太医待命,这才得以及时救治。试想,若是再晚上片刻,恐怕待太医风尘仆仆赶到时,您与那丫鬟便已是一同陨落,花颜凋零。”
白洛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回忆,却也透露出一丝不容忽视的冷静与决绝。
多年以来,白洛手上沾染的鲜血,皆为那些意图对她不利的仇敌所有,对过往种种,她心中并无波澜,坦荡无愧。
然而,这些人竟因姜之瑶生前的铁腕手段,将仇恨无端地迁怒于她,这世间,怎能有这样的公理?
五小姐怒目圆睁,紧紧盯着白洛,声音中满是质疑:“你既然能救下姜之瑶院子里众多丫鬟的性命,为何独独那天对我的丫鬟视而不见?”
这样的质问让白洛不禁苦笑,她的声音中带着无奈:“说到底,丫鬟的生死,主子才是第一责任人。你自己都不闻不问,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面对姜之瑶的愤怒,即便是侯府上下,也无人敢轻易触其眉头。
五小姐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现在,她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心中不满的出口,仿佛这样便能让自己的挫败感得到些许缓解。
见两姐妹被反驳得无言以对,白洛的神色稍稍缓和,语气温和了许多。
毕竟,她们是永昌侯名副其实的血脉,一家人,纵然自己立场坚定,也不宜彻底撕破脸皮。
懂得适时收敛,方是智者之选。
一旦永昌侯知晓女儿在这里受了委屈,即便事出有因,首当其冲受过的人只会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