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儿一怔,很快又一脸是笑:“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婶子你不用紧张。”
于若曦赶忙宽慰对方:“是这样的,你可知道,当初叶建斌出生时,是谁帮着接的生?”
“叶老三?你怎么想起问这种事情来?”
“我有个疑惑,所以想知道。婶儿,你知道是谁帮她接生的吗?”
“这样啊,我想一想……”
刘婶儿陷入了思索:“我记得,早年叶书记参加革命时,跟着革命的队伍一走就是好多年。当时好像是、是43年那时吧?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记得当时的局势很乱,村子里别说看不到男人了,就是年纪大些的女人也东躲西1藏,唯恐被人抓住了。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好像记得,莫米也出去躲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她背着叶老三,还牵着已经五岁多的叶老二。”
说到这里,刘婶儿一拍大腿:“对对对,我没记错!当时莫米回来时,村里的好几个长舌妇还笑话她,说莫米从哪里捡来的孩子。甚至还有人说闲话。为此,村里还专门开了一次会,把大家都
批评了一顿。所以,这事儿我记得清楚。”
“都说什么闲话了?”
“嗨,还能有啥,不就是那些。”
刘婶儿不好多说什么,目光也有些躲闪。
“好婶子。”
于若曦抓住了她的手,“您就告诉我吧!这件事对建斌非常、非常、非常重要!好婶子您就说吧……”
她缠着刘婶儿,软磨硬泡下,刘婶儿这才说了出来。
“要知道,当时叶书记早就参加革命好多年。一开始,大家看到莫米孤零零一个年轻女人又带着叶老大,都会照顾他们。只是莫米这人实在让人很难喜欢!
不过后来,叶书记的腿伤受了伤,回来村子里养伤,在家住了差不多一年时间。也就是那时,莫米有了叶老二。可莫米怀叶老三时,叶书记还在外打仗,人根本就不在身边。她打哪儿怀孕?”
刘婶儿递给她一个你自己想想的眼色。
这里面果然有文章!
于若曦内心一喜:“后来呢?他爸回来时,可有说过什么没有?”
“叶书记回来后,把叶老三当眼珠子一样疼。”
刘婶儿递给她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说是当时,莫米找到了他们部队,在队伍里住
了几天,所以有了叶老三。你家叶老三从小就长得好,特招人稀罕!
只是一样,莫米并不喜欢他,经常罚他不给他饭吃,一天饿三顿也是常事。据说是莫米生他时难产,险些丢了那条命。
这事儿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证实。早年你家叶老三要不是偷偷改了年龄去参军,那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叶建斌从小吃不饱穿不暖,这种事在早年的乡下很常见。
毕竟家中孩子多了,手指有长短,做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也是常事,于若曦之前并没有怀疑过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叶建斌还真有可能不是莫米的孩子!
“刘婶儿,您的意思是说,村里并没有人给叶建斌接生?”
“当然没有了!”
刘婶儿拍着胸口保证:“她把叶老三抱回来时,叶老三都出月子了!”
“是嘛!”
于若曦眸子微微一闪,看来,叶建斌和莫米没有血缘关系是真的!
“刘婶儿,我记得当年,刘叔和他爸是战友吧?”
“是,可不是嘛!否则,等解放后,他俩人怎么会都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继续革命工作?”
“好的,刘
婶儿谢谢您了。”
于若曦笑眯眯地从递过去一瓶雪花膏:“这是我前些日子从海市那边带回来的国货,十分好用。刘婶儿您拿着吧!”
“哎哟,这东西精贵,我可不敢要……”
“就冲着建斌小时候没少麻烦您,没少在您家吃饭,这区区一瓶雪花膏又算什么?拿着吧!”
“那、那我就……收下了?”
“你应该得的!”
于若曦又推给她:“不过,我来打听建斌的事儿……”
“放心!我谁也不告诉!”
刘婶儿门儿清,拿着雪花膏一脸喜色。
这玩意儿精贵着,好用又好闻,一瓶要2毛钱呢!
见刘婶儿美滋滋的捧着雪花膏闻,于若曦才转头又去找了刘青山,问起他和叶敬元当年的事情。
老一辈都喜欢给后辈讲述当年的革命往事。
等刘青山陷入当年的回忆中时,于若曦才开了口。
“刘叔,您还记得,当年叶建斌生产时候的事情吗?”
“嗯,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刘青山可不比刘婶儿好忽悠,锐利的双眼紧紧盯着于若曦。
于若曦并不慌。
反倒在一旁坐了下来:“刘叔应该知道,外面现在到处在传,说
我这儿媳,说建斌,不敬自己的妈,还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自己亲哥哥送进了监狱的事情吧?”
刘青山不动如山:“不错,确实有人在传。”
“唉!建斌一直想回来,刘叔应该也知道吧?”
于若曦苦笑:“可是,他现在的回乡证办理不下来,被卡住了。刘叔,建斌小时候的日子过得有多苦,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叶书记对他确实非常好,可是……却抵不过某些妇人的心。”
刘青山不说话,只是拿出一根香烟点着。
于若曦等了好一会儿,见对方不开口,又只得继续加码。
“这一趟出去,建斌碰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那五官那长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您说奇怪不奇怪,叶家往上数,翻遍了族谱也没有双生子出生,可偏偏到了我们这一辈,偏偏就我一个人,先后生了两对双胞胎。刘叔,您觉得呢?”
刘青山的手略一顿,又麻溜的把火柴塞回裤袋里。
“当真长得一模一样?”
“因为当时发生了某些事,造成了一些误会。所以,连我这个枕边人,在一开始的时候都没能认出来。刘叔您说,像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