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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员抓起桌上的筷子啪啪捏成几段,三两步走上前。

    苏晨逸缩了缩脖子颤声道:“英英英雄,饶命。”

    恶狠狠地瞪了苏晨逸一眼,警员一把抄起苏晨逸腿上的饭盒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审讯室的

    门砸得巨响,就连墙壁都跟着颤了颤。紧接着响起交谈的声音。

    “那小子招了吗?”

    “招个屁!就知道喊饿。”

    “哦,那先关一晚上,饿软了就招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苏晨逸一脸哀怨,要不要这么狠,我都已经招了好么……

    吸了吸鼻子,苏晨逸捏紧了裤兜里的锁针默默地等待深夜的到来。在不知道发出第几次咕噜声后,苏晨逸终于听到审讯室外传来的呼噜声。撇撇嘴,苏晨逸抖着手打开了手铐,悄悄摸到审讯室门后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小心打开审讯室的门。

    看着趴在工作台上睡得正香的警员,苏晨逸做了个鬼脸取下一旁的警服套在自己身上,再戴上警帽,一脸淡定地走了出去。

    直到把看守所远远抛在后面,苏晨逸默默比了个中指,让你们饿我,等着写检查吧!

    由于是深夜,所以街上的行人较少,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咕噜声,苏晨逸只觉得头晕眼花。忽然,一股香味传入苏晨逸的鼻中。苏晨逸闭着眼睛嗅了嗅,双眼顿开,里面充满了绿油油的光芒,就连过路的行人也被苏晨逸的样子给吓得疾步而行。

    再深深地吸了口气,苏晨逸忍住流口水的冲动,撒着丫子朝对面狂奔而去,美食,我来了!

    ‘呲……’‘砰’b市深夜的某路,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横穿马路被疾驰的货车撞飞,纤细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再重重落在地上,就在男人的不远处,一顶警帽静静地立在地面上。

    苏晨逸此刻只感觉他体内的血仿佛不要钱一般不停从嘴里鼻里喷涌而出,他哆嗦着抬起手指着货车,一脸哀怨,我只是想要吃个饭,至于吗?

    货车司机面无血色的呆坐在驾驶室,身体不住地发抖,“我我我撞撞到警警警察了……”

    正当他考虑是将那警察送到医院抢救还是立即逃逸时,只见那警察抬起手指着他,神情悲愤。货车司机顿时虎躯一震,哆嗦着发动车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直接从苏晨逸身上碾了过去,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

    在苏晨逸意识消失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看到那个什么苏总就不会去偷他,如果没有偷他他也不会被抓现行;如果没有被抓现行,他就不会被送到看守所;如果没有送到看守所,他也不会饿了一天肚子;如果没有饿一天肚子,他就不会因为一阵香味而横穿马路;如果没有横穿马路,他也不会被车撞。最终,苏晨逸得出结论,姓苏的,你这个杀人凶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啊!

    由此可见,苏小朋友在用绳命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偷技诚可贵,饱腹价更高,若为生命顾,两者皆可抛。

    痛。这是苏晨逸恢复意识的第一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颤悠悠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洁白,苏晨逸虚弱地眨眨眼,这里是……医院?他没死?被碾成那样他居然没死?苏晨逸顿时激动了,尼玛,太逆天了有木有!他一定要去感谢他的主刀医生!在世神医啊有木有!

    正当苏晨逸在心底打着感谢信的草稿时,一阵惊呼传来,“二少醒了,二少醒了!医生!”紧接着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病房门被‘砰’的一声砸关上。

    苏晨逸了然地眨眨眼,原来他还有病友啊。正当他准备歪头看看他的病友长什么样时,一阵开门声响起。当见到进门的男人后,苏晨逸有两秒的愣神,男人的那张脸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人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于是,当他想起自己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进了看守所后,苏晨逸怒了。只见他一把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奔向男人目露凶光,“我要杀了你!还我命来啊啊啊!”

    “二少,息怒啊,那是您的大哥啊!”只见一个男人死死抱着苏晨逸的腰,“二少,三思啊!”

    “三思泥煤!”苏晨逸原本身体就虚弱,刚才的暴起不过是凭着心底的一口怨气,现在被这人一拦,身体立即瘫软,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挥舞着手中的水果刀,“你放手,我要杀了这个凶手!”

    苏越泽皱皱眉,看着这个一苏醒就喊着要杀他的弟弟,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这个弟弟一天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学着别的富二代去玩什么飚车,最后把自己也飚到了医院,这也就罢了,一醒来就抄着刀子想要杀他,当真是以为有他宠着就能无法无天了吗!想到这苏越泽浑身开始释放冷气,盯着苏晨逸的眼神越发阴冷。

    “瞪泥煤!老子今天不杀了你老子就不姓苏!”说着苏晨逸开始挣扎起来,手上的水果刀也晃个不停,“你给我放……”只见苏晨逸眼睛一瞪随后两眼一黑便瘫软在男人怀中,手上的水果刀也掉到了地上。

    男人默默地转过头,一名手持注射器的年轻医生淡定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给他打了镇定剂。”

    苏越泽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小心翼翼地将苏晨逸放到病床上,“你们怎么给他做手术的?出个车祸脑子也出了毛病吗?”

    年轻医生幽幽地瞥了苏越泽一眼,“如果您不信任我们的能力,我们可以帮您联系爱疯医院。”

    男人拉被子的手一抖,爱疯医院,那不是b市最出名的精神病疗养院吗?爱疯医院——关爱每一个疯子。男人身体又是一抖,看向床上的苏晨逸的眼神带了丝同情,二少,您可得悠着点啊,不然我以后就只能去爱疯医院看您了。

    苏越泽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我希望下次来时能够看到正常的小逸。阿虎,照顾好二少,我公司

    还有事。”

    闻言阿虎立即恭敬应道:“是,大少慢走。”

    苏晨逸做梦了,他梦到他又回到那间审讯室,自己还是被拷在了椅子上,坐在他对面的依旧是先前审讯他的警员,此时那名警员正叼着一根牙签剔牙,“说,为什么偷我警服。”

    苏晨逸忐忑地瞥了警员一眼无辜道:“我都被您铐这了,我怎么偷您的警服。”

    警员怒地一拍桌,“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带上来。”

    而后两名警员哼哧哼哧的抬了一个人进来扔到苏晨逸脚边,苏晨逸定睛一看,只见地上的人一身是血,身上还穿着警服,只是那人的头和脚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警员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你敢说这个人不是你?”

    看着那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裤子,苏晨逸身体开始不可抑止地颤抖,一双眼瞪得老大,最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苏晨逸再次醒来时,入目的依旧是一片刺目的白,他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一旁的阿虎见苏晨逸醒来忙惊喜道:“二少!你醒了!”

    苏晨逸眨眨眼,视线缓缓右移,只见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坐在自己床头,男人一脸欣喜。苏晨逸再次疑惑地眨眨眼,这个男人似乎有点熟悉,声音也很熟悉,熟悉到让他想起一个人……苏晨逸猛地瞪大眼右手开始摸索一旁的床柜,“那个姓苏的呢?跑哪去了!老子要杀了他!”

    阿虎抖着身子向后缩了缩,“二二少,淡定,淡定。”

    “淡定泥煤!”苏晨逸忍着身上的剧痛想要爬坐起来,“他把老子害成这样,老子一定要宰

    了……”说到这苏晨逸身体一僵,他缓缓转头看向阿虎,“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

    “二二少,”阿虎哭丧着一张脸,“二少,我叫错了吗?”

    苏晨逸沉默地盯着阿虎,就在阿虎几乎要哭出来时,苏晨逸淡定地缩进被子中,“先生,您认错人了,我是苏晨逸,不是你的二少。”

    “二少,我错了”阿虎扑到苏晨逸床边哀嚎道,“虽然刚才拦着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不用不认我啊,二少~”

    苏晨逸淡定地撇开头,“你认错人……”苏晨逸猛地瞪大眼,左边的桌上赫然摆着一份报纸,报纸的标题格外醒目——‘凌晨时分,警员横穿而死,其状凄惨’,苏晨逸哆嗦着抬起手指着报纸,“麻麻烦你把那报纸给我。”

    “噢。”阿虎吸了吸鼻子起身绕过病床,再拿起桌上的报纸递给苏晨逸。苏晨逸抖着手接过报纸,匆匆扫了一眼内容,眼睛便焦灼在了报纸的照片上,尽管上面打了马赛克,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条熟悉的裤子,那条裤子就在昨天还穿在他的身上。

    看着面色惨白的苏晨逸,阿虎一脸担忧道:“二少,您怎么了?”

    苏晨逸茫然地抬起头,“你叫我什么?”

    阿虎瘪瘪嘴,“二少,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您就直说吧,别这样吓我啊。”

    “我叫什么名字?”苏晨逸依旧一脸茫然。

    阿虎抬手摸了摸苏晨逸的额头嘀咕道:“没发烧啊。”

    苏晨逸一掌拍开阿虎,“我叫苏晨逸对不对?”

    阿虎虎躯一震,怯怯地点点头,“是的,二少。”

    苏晨逸颤抖地掀开被子,“镜子,我要照镜子。”

    阿虎立即上前扶住苏晨逸,“二少,您放心,没有破相,真的。”

    苏晨逸冷冷地瞥了阿虎一眼,“我要照镜子!”

    阿虎摸了摸鼻头将苏晨逸扶下床,“洗手间有镜子,二少我扶您去。”

    苏晨逸前脚进洗手间,后脚就将门砸关上,门外阿虎撇撇嘴,默默地守在一旁。站在镜子前,苏晨逸的眼神有些怔愣,镜子中的人明显刚成年,皮肤有些白,脸色也不怎么好,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镜子里的人和他完全不一样!

    苏晨逸哆嗦着手解开衣服扣子,入眼的依旧是一片白皙,自己费尽心思晒的小麦肤色没了,胸肌没了,腹肌也没了,整一个柔弱美少年,苏晨逸怒了,“tmd!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还我小麦肤色!还我胸肌!还我腹肌!还我帅气的脸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