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对着满园碧绿的树叶将茶一饮而尽,楚晶蓝看着他道:“你今日里倒有雅兴来喝茶,王府里却已乱成了一团。”
“何止王府乱成了一团。”安子迁笑道:“很多事情都乱成了一团,我听说今日父王带着四哥去了定国公府,又和定国公吵了一架,那赔礼道歉,根本就变成了去生事的。”
“四哥生事的本事原本就是一流。”楚晶蓝浅浅地道:“只怕这一次他是动了真怒了。”
安子迁笑了笑道:“这年头娶媳妇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娶那种原本就优秀的女子,他若是不吃一些苦头,日后也不知道如何去疼人。”
楚晶蓝双目灼灼的看着他,他眨了眨眼道:“我因为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才会更加珍惜我的娘子。”
楚晶蓝的眸光浅浅,微笑道:“远溪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我却觉得四哥是个真男儿,定能得到玲珑的芳心,而且日后是一心一意待她的,在这方面,远溪做的远没有四哥好,我嫁到安府是平妻,纵然俞凤娇被休了,五房这边只有我一个妻室,却终究是平妻,平妻的身份和地位还是及不上
正室的,更何况远溪还有洛冰那个美妾,算来远溪也算是享尽齐人之福了。”
她笑的温和,却让安子迁的额头冒出了汗珠,他微笑道:“多谢晶蓝提醒,我原本以为我往后不会再对其它的女子动心,所以不会再娶妻纳妾,你纵然是平妻却是不折不扣的正室了,是我大意了,不如这样吧,明日我请父王做个见证,让你坐稳正室之位如何?”
楚晶蓝微皱眉道:“坐稳正室之位?”
安子迁自知失言,当下轻轻掌了自己一记嘴巴道:“我说错话了,是将晶蓝扶为正室……不是扶为正室,唉,瞧瞧我今日都语无沦次了,晶蓝若是愿意,我还愿意八台大轿再娶你一次,以正室之礼迎娶你。”
楚晶蓝浅浅地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如今有孕在身,经不起折腾了,直接禀过父王行个礼便罢了。”
安子迁知道她不高兴了,当下忙走到她的身边道:“是我大意了,这事还让你来对我说,不如你打我一下消消气吧!”
楚晶蓝看着他那张皮皮的脸又好气又好笑地道:“嗯,你知错就好了,这笔帐我记下了。”
安子迁闻言脸已成了苦瓜脸,楚晶蓝又
淡淡地道:“上次玲珑来看过我,这几日我也寻机会去看看她吧,说来在西京,我也只有她这一个朋友了。”
安子迁笑了笑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只要你敢见她就行。”楚晶蓝的嘴角微勾道。
安子迁扬了扬眉道:“有何不敢见的?我为她觅了一个佳婿,她还得好生感谢我,两人日后若是真成了,还得谢我这个大媒!”
“嗯,他们的确是该谢你个大媒,也许玲珑是不会说什么的,可是四哥却不是省油的灯,瞧瞧他如何谢你吧!”楚晶蓝不紧不慢地道。
安子迁不以为意地道:“说句实话,我还真没有把四哥放在眼里,他是有些本事,可我并不怕他,真把我惹急了,我也不介意再给他下一点猛药。”
楚晶蓝闻言只觉得有些无语,当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却已收起脸上的笑容,眉宇间有了一抹淡淡的愁,她见他这副模样,心里一紧,便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安子迁淡淡地道:“上次劫米之后,我便将那些米全部都运到了辽东,各分舵也化整为零停下了一些行动,可是皇帝还是动了
怒,这一欠下手比以前狠太多,所以万知楼如今有一点小麻烦,算来是大家都吃了一点亏。皇帝让苏连城查米的去向,他这几日却一直呆在一间古寺之中,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后道:“他如今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我想他应该是在想法子如何存活下来。”
安子迁伸了个懒腰道:“不管他用什么法子活下来,在我看来他都会有所行动,而这些行动十之八.九是针对我的。”
楚晶蓝的眸光幽深,原本还存有几分玩笑的心情也消失了,如今所有的危机都未解除,未来会如何着实让人担忧。
第二日两人禀过洛王之后,安子迁在洛王府把楚晶蓝迎为正妻,规矩虽然繁多,但是因为楚晶蓝有孕在身,将很多事情都简化了,到最后只能洛王敬了一盏茶,便算是礼成了。
乐辰景没有来参加两人的仪式,他这几日也显得有些忙,一下朝便不见踪影。
倒是乐辰风和乐辰清两人的兴致高的很,一直在替两人张罗诸般事情。
那日定国公到王府闹事之后,王府书房里的书简曾被人动过,洛王也从未对外人说起过那件事情,不
用想,他也知道是谁人的手笔,有的时候处理这些事情也是需要将计就计的。
洛王含着笑主持了楚晶蓝的安子迁的事情,待到礼成之后,他将茶喝下后便对楚晶蓝道:“我听闻蓝儿和银面阎罗相熟?”
“也不算是相熟。”楚晶蓝一时间不明白洛王为何会这样问,心里的警钟却已经敲响,她轻声问道:“父王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也不是突然提起。”洛王缓缓地道:“而是早就想问你,却又怕你为难,也怕你对我撒谎,所以我才将事情放在心里一直都没有询问。但是如今我却不得不问问你了,因为如今万知楼也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情,所以我的心里也存了一些担心。”
“父亲是担心万知楼会给父王造在困扰吗?”楚晶蓝轻声问道。
洛王看着她道:“确切的说也不是怕万知楼生事,而是担心日后事情闹的大起来难以收场。”
楚晶蓝微缓缓地道:“若是父亲担心他们会坏了父王的大计,那么父王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并无恶意,我和银面阎罗有些交情,他们不过是见我在西京屡次遇险,所以寻着机会就给皇帝一些颜色看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