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辰景的嘴角微勾,眸子一片冰冷,皇帝竟在这个时候来了洛王府,倒也是极为稀罕的事情,他想到了白玲珑,眸子里的寒气更重了三分,看来在皇帝的眼里,白玲珑还是有些份量的。一念及此,他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火气。
他大步走进了王府,刚踏上九曲回廊,便被一只手拉进了一旁的花丛之中,他扭头一看是乐辰风,他正欲出声,乐辰风却抢在他前面道:“四哥,你平素做事也是懂得分寸的,这一次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明知道她是圣上的女人,你竟还敢当众去抢,就不怕惹下祸事?”
乐辰景看了乐辰风一眼后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老成呢?竟敢教训起我来呢?”说罢,他的手指头一伸,便给乐辰风一记暴栗。
乐辰风愣了一下后捂着头道:“我从没有想过想教训四哥,可是这一次四哥实在是做的有些过份了,稍有不慎,只怕会将整个王府都赔进去。”
乐辰景淡淡地道:“那又如何?就算没有这一件事情洛王府和圣上的关系就会好吗?”
乐辰风轻轻摇了摇头,乐辰景懒得理他,欲走出花丛,乐辰风却又一把拉住
他道:“四哥,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乐辰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乐辰风想起上次春宫图的事情,顿时将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拉着乐辰景的手道:“四哥,你可不要告诉我那天晚上和你那个的女子就是她吧?”
乐辰景的眸子微眯,冷冷的看了一眼乐辰风,没有否定也没有确认,乐辰风却觉得问题大条了,他又问道:“我不会是猜中了吧!”
“猜中了那又如何?”乐辰景反问道。
乐辰风的眼睛顿时瞪的如铜铃,他愣愣地道:“四哥,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竟和圣上抢女人,她……她是圣上的女人……”
“放屁!”乐辰景伸手又给了乐辰风一记暴栗道:“她从来都不是皇帝的女人,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乐辰风这一次已顾不得头痛了,当下忙道:“我记得以前四哥一直都看她不顺眼,怎么这一次便和她如此的亲近呢?”
乐辰景的眸光幽深,斜斜的看了一眼乐辰风后道:“大人的事情,小屁孩少管!”
乐辰风这一次更急了:“我已经及冠了,是大人了!今日一早圣上连早朝都不上,就来了洛王府,我
是快被吓死了。昨日黄昏,定国公派人来通知父王,说四哥带着她走了,我开始还不信,如今倒好,四哥倒真将她给带走了,这事要如何收场?”
“我自己惹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处理。”乐辰景不冷不热地道:“你就少操心了!”
“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乐辰风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情父王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你回来了倒好,一句不用我们操心就算了,却不知我们为你操了多少的心!我是你的亲弟弟,又怎么可能不为你担心!现在圣上在花厅里和父王在喝茶,正要见你,你最好不要再由着性子来!”
乐辰景扭头看了一眼乐辰风,却见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满是水气,嘴微微嘟着,似是生气到极致了,他的心里一暖,虽然两人不是同母所生,可是自小感情深厚,以前乐辰风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点,当年的孩子如今也已经长大了,懂得为他担心了。
他伸手轻轻搭在乐辰风的肩上道:“不用担心,会没事的,我敢那样做,自然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乐辰风愣了一下,他却已笑了笑,然后转身便
去了花厅。
花厅里洛王正陪着皇帝在喝茶,他进来后朝两人行了一个礼,皇帝笑道:“起身吧,都是自家人,哪来那么多的虚礼。”
皇帝笑的温和,乐辰景却依旧板着一张脸道:“君臣之礼不敢违,纵然圣上与微臣算是党兄弟,但国礼当前,礼数是断然不可少的。”
他的话说的有些硬邦邦,眉眼里透着一丝淡淡的戾气。
皇帝的眸光转深,洛王却在一旁笑道:“这孩子性子死板,做事只认个死理,话也不太会说,还请圣上不要见怪。”
皇帝也笑道:“王叔言重了,辰景也算是朕的堂弟,朕还能不知道他的性子吗?”
洛王笑道:“是啊,算来你们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又岂会不了解彼此的性子?圣上自登基之后一直为国事操劳,极少来王府小坐,今日难得来了,微臣开心的很。”
“朕听王叔说辰景得夜不在王府里住,不知到哪里去呢?”皇帝浅笑着问道。
洛王抢在乐辰景之前道:“军营里事多,想来也是为军务操劳。”
乐辰景却并不领情,当下淡淡地道:“也算得上是军务,昨夜微臣是去斩妖除魔去了,那妖魔
厉害无比,生的如花似玉,竟妄图勾引圣上,引得伍御史当殿自尽,昨日微臣见她又不知廉耻的进了宫,又哪里还容得下她,所以她一出宫就将她带到郊外杀了。”
皇帝闻言大惊道:“杀呢?”他原本正在喝茶,茶盖也忘了掀开。
乐辰景淡淡地道:“回圣上的话,是杀了,原本还想好好劝劝她不要再行那些不入流的事情,不料她不但不听,还抬出圣上来来压微臣,微臣一时怒气上涌便将她杀了。只是昨夜出城不小心迷了路,所以回来晚了,还请圣上见谅!不过想到为圣上除了一害,微臣也又觉得昨夜的操劳很值了。”
洛王没料到乐辰景会这么说,当即愣了一下,他见皇帝的眸子里顿时一片幽深,当下便道:“景儿,你又在胡闹什么!”
“没有胡闹!”乐辰景一本正经地道:“万青鸾说是大家闺秀,可是行的却是极度无耻之事,明明是大家闺秀,却长了一双勾魂的眼睛,想行媚惑君王之事,如今圣上没有任何册封,就整日里都往皇宫里跑,这像什么样子?所以这样的恶毒的女子自然是死了比较干净,省得在那里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