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品超对他横眉冷眼,他想起那天晚上将郭品超从楚家带出来之后暴打了一顿给扔到了荒郊野外之事,却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到了这里。
郭品超懒得理他,正在此时,一个公公进来道:“泉太医,圣上命你也顺便替安家主把把脉。”
安子迁愣了一下,他原本想着若是皇帝叫太医给他把脉时,用内功做些手脚便过去了,不想却遇到了郭品超,他是知道郭品超的本事的,他的那些手段一时间也没有把握能完全骗得过郭品超,而依着他以前和郭品超不和的事情,这混蛋若是想害他随便说上几句话皇帝便能治他欺君之罪了!
他心里暗骂流年不利,一时间也不知道郭品超的心思,心里也有了几分惧意。
郭品超看了安子迁一眼后对那公公道:“微臣遵诣!安家主,请!”
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看了郭品超一眼,郭品超却是满脸都是看戏的表情,那神情还有着几分得意,若是以前,依着安子迁的性子,只怕是要一巴掌拍花那张得意到极的脸,只是如今在皇宫内院,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而依着方才那个公公对郭品超的推断
,他只怕已改了身份,和他们算是素不相识的。
淡定!沉住气!安子迁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于是他含着浅笑微微向那公公表示了谢意,然后便在大椅上坐下,然后手放在了小几之上。
郭品超看到他的表情赏了他一记白眼,然后伸搭上了安子迁的脉搏,安子迁知道此时用不着再隐瞒什么,怎么说也不过是郭品超的一句话。
过了半晌,郭品超终于缓缓地道:“安家主是否时常有心悸之感?”
安子迁微怔,旋即欢快地道:“太医当真是厉害,竟是一把脉便知晓!我的确时常心悸!”
郭品超淡淡地道:“那便是了,安家主以前必定做了许多费心之事,所以才会掏空了身子,引起心悸!此病得好生调养,万万马虎不得。”
安子迁听到这里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当下叹道:“多谢太医!我日后会多加留心。”
郭品超轻轻点头后又道:“迟些我会开个法子给安家主,安家主每日服上三次,再修身养性,如此调理半月便会大好!”
“有劳泉太医了!”安子迁起身行礼。
郭品超看了他一眼后淡淡地道:“这是我的份内之事
,安家主不用客气!明日我会再来给郡主和安家主把脉!”说罢,他收拾药箱便走了出去。
那太监也跟了过去,然后问道:“泉太医,安家主当真有心疾?”
“是!”郭品超有些不悦地道:“而且是有很严重的心疾,他的心上有个人洞,就是欲称的缺心眼,很难治的!公公若是信不过,大可以再叫其它的太医来给他把脉。”
那公公忙陪笑道:“泉太医虽然当太医的时日尚短,但是医术之高却是人人夸赞,比太医院的院首还要厉害三分,奴才又哪里敢怀疑。只是皇上吩咐奴才问仔细了,所以才会再次相问,还请泉太医不要放在心上!”郭品超的脾气是出了名的怪,和太医院里的一直都不太和,可是他的医术却极好,一个月前宫里曾发时疫,便是他治好的,宫里许多太监和宫女都受过他的恩,所以平日里宫里的奴才们对他都是极客气的。
郭品超的眸光微转,却又问道:“圣上怎么如此关心这个安家主,说起来他不过是皇商罢了。”
那公公见四周无人,这才轻声附在他的耳边道:“这姓安的虽然只是皇商,可是他的妻子
却是洛王府的郡主,洛王府如今的势力极大,就算是圣上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一次圣上将这一对夫妻留在皇宫,只怕还有其它的打算,这两人可不好得罪。”
郭品超闻言眼里却有了一抹怒气,顿时明白楚晶蓝方才为何会动胎气了,想来是皇帝的手笔,他虽然极不喜欢安子迁,也不喜欢楚晶蓝怀上安子迁的孩子,只是他心里也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的。而一个女人怀上了孩子,便有了诸多凶险,再加之楚晶蓝怀的还是双生胎,根本就半点都马虎不得。
今日里也是巧了,他们去太医院请刘太医的时候,那刘太医刚好被洛王唤走,太医院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才轮到他。若是其它的太医,还不知道会如何!
他想了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处处透着巧合,这背后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一般,他的眸光浅浅,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当下却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些当权者当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日后止不定还有什么时麻烦。
他想通这些之后,又不禁为楚晶蓝担心,她如今有孕在身,这宫里危机四伏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这里,他便有些不安了。
安子迁陪在楚晶蓝的身边,楚晶蓝朝他微微一笑,他的眼里却已有了一分杀机。
那些宫女被楚晶蓝支走之后,她伸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道:“今日大殿里燃了一种奇怪的香,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知道那香是为我而备,所以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便开始装晕,没料到那香竟极为厉害,若不是我出来的早,又刻竟尽量少吸气,只怕今日是真凶险了。而今日若不是刚巧遇到了郭品超,后果实不堪设想。”
那香十分厉害,初闻只会动胎气,时间一长便会导致堕胎,而且后劲极大,若不是郭品超来的及时,并及时施针,只怕胎儿会保不住。
安子迁没料到这中间还有这一节,他气的直想把皇帝剁成十八块!他的眼眶红了红,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混帐,这笔帐迟早要和他算清,用心竟如此狠毒!竟是连我未出生的孩子都算计上了!老子操他祖宗十八代!”
楚晶蓝知他常年混迹市井,却极少听他说粗话,此时听到知他是动了真怒,当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后道:“你答应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