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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晶蓝心中的猜想一经确定,忙大声道:“都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安老爷知道安子迁平素的身体一向都极好,此时闹出这么一出,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早就在盘算今日之事,只是今日从安子迁和楚晶蓝一进来就完全面脱离了他的掌控和预期,先没有料到楚晶蓝竟敢打章公公,后没有料到安子迁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他原本想借章公公的手扳回一局也难以实现了!

    门外的红梅、绿叶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忙依楚晶蓝之言去请大夫,二少爷忙将安子迁的抱回了悠然居。

    一屋子的人忙来忙去,却没有一个人理会章公公,他今日里先是挨了楚晶蓝的打,紧接着又看到安子迁在他的面前口吐白沫倒了下去,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冷遇,他一时间站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又高肿着一张脸,脸上又青又紫,再配上愠怒的表情实在是难看至极。

    他站在荣华堂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来之前曾得过皇帝的诣意,那就是不管用什么法子,到安府之后就得立刻将安子迁带到西京,此时安子迁病

    成这副模样,他也动过用强的念头,只是想起楚晶蓝那骠悍的性子,便知道只要一用强,楚晶蓝十之八.九还得将他揍一顿,而她又顶着二品郡主的名头,在没有圣诣的情况下,他知道他是不动楚晶蓝一根毫毛的。

    章公公也是极聪明的人,心里觉得今日事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安府只是一个商家而已,就算是有洛王撑腰,也断然横不到如此模样,一时间又拿不定主意。

    安老爷也想看个究境,想知道安子迁是真晕还是假晕,只是他的身子不太好,行动也比经前慢了些,等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来时,二少爷已抱着安子迁走出了荣华堂,二少夫子又有意无意的站在安老爷的身前,他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想要阻止却也知无法阻止,只得任由众人将安子迁抱走,安子迁走后,荣华堂里便宜只余他和章公公,他看着章公公道:“公公请坐,小儿突发疾病,还请公公见谅。”

    “安家主时常发病吗?”章公公看着安老爷问道。

    安老爷心里却已犯了愁,他纵然极不喜欢安子迁,但是安子迁必竟名义上是他的儿子,而

    且所有的一切都事关整个安府的安危,一番以衡之下,他轻声叹道:“远溪的身体平素是极好的,一般情况下也不太会发病,只是身体里终是有那个病根,最近他一人操持家中的事务,想是操劳过度所以引发了宿疾,失礼之处还请公公见谅。”

    “也太巧了些吧!”章公公冷哼道。

    安老爷轻声道:“当真是极不巧了,公公方才一直说有急事要远溪进京,他这样一副身子近日里怕是不能去西京了,不如就由我这把老骨头陪公公去一趟吧!”

    “安老爷的好意咱家心领了,只是安老爷如今已非安府的家主,咱家来接的是安府的家主,若是接错了人便算是抗诣。”章公公受了气,脸上又青又紫,初时还不太觉得,此时和安老爷说了一会话,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他原不能拿楚晶蓝撒气,对安老爷说话便有些不客气了。

    安老爷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却依旧浅浅地道:“公公说的甚是,是草民考虑不周。”

    章公公冷冷的看了一眼安老爷道:“咱家看安老爷的气色也不是太好,方才安家主病倒也没见安老爷跟过

    去看看,安老爷是否和安家主有些不太愉快?”

    安老爷忙道:“没有的事,家里的孩子们大多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一见远溪病倒便全去照顾他了,他们失了礼数,草民却不能失了礼数,自当在此陪公公。”

    章公公听得这句话极为受用,他轻哼一声后道:“算你识趣!”

    安老爷见他那副样子,心里想骂你这个狗屁阉人有什么了不得的,摆什么谱!面上却还是温和的很,早已命人去冰来给章公公敷脸。

    章公公心里总觉得安子迁那里事出突然有些不妥,自己这副样子实不愿再去探看,便唤来了随身的侍从去打悠然居打探消息。

    正在此时,几个下人抬着一人从门口路过,安老爷一看居然是福伯,忙问是怎么回事,下人看了安老爷一眼后道:“福伯冲撞了家主,家主罚打了三十大板。”

    安老爷顿时气的脸色发青,当真是恨不得把安子迁和楚晶蓝碎尸万段,他本以为今日里安子迁和楚晶蓝不敢胡来,也好在章公公面前挣些面子,不料这两人竟是长了铁胆,连章公公都敢打!他心里微微沉呤,只觉得所有的

    一切有些不太对劲,只是才一想却又觉得今日里他的面子被楚晶蓝和安子迁这么一折腾,那是一点都没有了,瞧瞧方才章公公说话的那副嘴脸,家主,家主,他一让出家主之位就成了这副光景,日后依着他们的性子,还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他看了一眼福伯奄奄一息的样子,知道从今往后他身边的心腹已经不剩几个了,心里顿时又大恨了起来,暗暗咬了咬牙,又想着安子迁这一次只要一去西京,便是一个极大的空档,他就能把之前败了的局给扳回来!等到安子迁回来了,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他这样一想,心中又微微定了三分,眸子里却已是怨毒的光华。

    大夫来的时候,章公公的侍从也到了悠然居,大夫把完脉之后道:“安家主这是心悸之症,是宿疾,日后万不可再让他受刺激了,今日已是凶险万分!待老夫开几副药之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服下之后当会大好。”

    那侍从听到这样的话后再抬眼看了一眼安子迁,见他双眼紧闭,面如金纸,的确是病重之症,他微一沉呤,便转身离开向章公公报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