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愣了一下,一想觉得的确有些道理,却又忍不住道:“大老爷回来了,大嫂说五少爷是大老爷的儿子……”
楚晶蓝听到这句话才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她冷笑道:“二嫂和大嫂这么多年来都极为不睦,却从来都没有被大嫂当刀使过,如今大少爷一死,你倒变成大嫂的刀!”
二少夫人的眼里顿时一惊,转瞬便是一片清明,那些积在她心里令她苦恼了一个多月的事情陡然明朗了起来,有些猜想顿时在心里形成,她顿时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楚晶蓝,眼里又悔又恼又怒。
楚晶蓝又道:“五少爷是谁的儿子只对父亲和母亲重要,对二少爷却并不重要。再说了,就算是五少爷真是是大老爷的儿子,那大老爷以前还是名正言顺的安府当家,也是安府的血脉,五少爷是堂堂正正的长子嫡孙,又为什么不能做家主?”
安子迁和安大夫人长的极为相似,这件事情是瞒不过明眼人的眼睛,楚晶蓝也觉得没有什么好向二少夫人隐瞒的。
二少夫人闻言愣了愣,顿时明白这一次真的被人利用了,她当下狠狠的咬了咬牙,楚晶蓝却又道:“说到底只是有些人
的心魔罢了,却不是你的本意,只是你的勇气也让人惊叹!陪我一起死!二嫂,真亏你想得出来,我和你你之间还不曾亲密到能同生共死!”
二少夫人的脸顿时红成了一片,她跺了一下脚,腾的一下站起来道:“我这一次真是错的离谱,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否则只怕我自己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楚晶蓝定定的看着二少夫人,二少夫人坚定的看着她道:“五弟妹,我知道你素来行事狠绝,但是这一次我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一次,我要把这一次犯下的错补回来!那个该死的贱人,当真是可恶至极!往后看我如何收拾她!”
这段日子,二少夫人天天听到关于二少爷和安子迁不和之事,她起初也没太当回事,以为只是两兄弟间的小磨擦,后来听得多了,她心里便升起了警觉,也闻出了不同于常的味道。于是便去问二少爷,没料到二少爷却又一直和她打马虎眼,不说清原委,她问二少爷是不是想做家主,二少爷也只是随嘴说:“谁不想要权利。”
于是她就以为二少爷动了做家主的心思,再加之大少夫人从旁挑拔,钱姨娘又得了安老爷的授意
,在说不动二少爷的情况下又来游说二少夫人,说楚晶蓝和安子迁都不是那种能容人的人,二少爷才是最合适的家主人选,日后必定不能为楚晶蓝和安子迁所容,先要想些法子才是,免得到时候是如何死的都不知道。钱姨娘又拿出定哥儿说事,说二少爷一直都被人看不起,同是庶子,定哥儿就没有其它几房少爷的儿子过的舒坦。
二少夫人虽然原本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只是这事一和二少爷还有定哥儿扯上关系,她也便乱了方寸,再从二少爷那里也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只觉得那是二少爷不好意思承认,她的心里便暗暗下定了决心,然后便有了今日的事。
楚晶蓝看着二少夫人高高起伏的胸脯,知道这一次的事情她只怕是气的不轻,正欲说话,圆荷却抢在她的前面道:“二少奶奶这话说的可真是轻松,你说放过就放过吗?今日若不是定哥儿刚好出来,只怕五少奶奶都已经成了亡魂了!”
二少夫人的脸上满是愧疚,她看着楚晶蓝道:“圆荷说的也很有道理,五弟妹想如何处置我?”
楚晶蓝看了一眼圆荷,见圆荷的脸上满是怒气,她知道今日里这个
小丫环是真的生气了,也轻声道:“二嫂记得自己欠我一条命就好,只是这边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我怎么着也得对二嫂有些表示才是,要委屈一下二嫂了。”
二少夫人愣了一下后道:“我明白了!这事不委屈,你尽管来吧!”
楚晶蓝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的脸色,心里暗暗好笑,当下便朗声道:“二嫂你当真是无礼至极,圆荷,给我掌嘴!”
圆荷原就积了一肚子的怒气,正愁没地方发作,听到楚晶蓝的吩咐之后毫不客气的就向二少夫人招呼了过去,因为心中有怒,下手也重,二少夫人当下失声大叫道:“五弟妹,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说罢,尖锐的嗓音便在安府里响了起来。
那些围在外面的丫环听到二少夫人的哭声,都跑进来看个究境,一进来却看到圆荷在打二少夫人,有人想拦,楚晶蓝冷声道:“我生平最恨那些不长眼的奴才,谁今日里若是不长眼,我便将谁发卖!”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没有一个人敢向前,今日里太夫人将掌管中馈的钥匙交给楚晶蓝的事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传遍了安府,安子迁如今是安府的家主,安老
爷对他都得让三分,楚晶蓝和安子迁夫妻感情极好,此时没有一个人敢怀疑楚晶蓝的话。
楚晶蓝看着二少夫人道:“虽然如今二少爷在米铺里帮五少爷做事,也深得五少爷的信任,但是你最好还是看清楚你自己的地位,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个庶出少爷的媳妇,逾了分寸,你就活该如此,今日里我小惩大戒,你最好是长些记性,若是还敢再冲撞我的话,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楚晶蓝说完这一番话后,便施施然朝外走去,圆荷恶狠狠的再看了二少夫人一眼才走出去。
两人离开时,二少夫人已经鼻青脸肿,那模样当真是狼狈至极,她当即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定哥儿在门外听到二少夫人的哭声,进来看到二少夫人的惨样,当下也跟着哭了起来。
雅风居里婢女婆子惊恐的看着楚晶蓝走了出来,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楚晶蓝走出来的时候冷着声道:“当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仗着我平日里对她有一分尊重,竟敢在此我的面前摆起谱来!今日里竟还敢劝说父亲让她掌管中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说罢,她一拂袖便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