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冷笑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觉得你有本事赢得了我吗?”
“我从没有打算赢大哥!”安子迁微微一笑道:“算起来今日也是我接手那个米铺一个月的日子了,我也应该将这个月的营收给父亲过目了!”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递给了安老爷。
安老爷原本今日就想问他米铺的经营状况,这一段日子安子迁从米仓里调了不少的米过去,他一直以为安子迁是在备货,也没有多管,想着米就算是放一段日子也不会坏,但是若是总积压在那里,安子迁也必然对他无法交待,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难而退了。
而对米铺的生意而言,虽然没有所谓的淡季和旺季,但是一般在过年前的那一个月会把准备妥当,而过了那一个月之后,春节的大半个月生意是极淡的。
而他之前之所以选在那个时间将米铺交给安子迁打理,便是知道在那个时间该买米的百姓也都买得七七八八了,后半个月根本就不会有生意。
安老爷认为安子迁根本就不可能将米卖掉,此时当他看到那本账册时也只当做是安子迁在例行公事,实在
是没有办法向他交待,便随意编一个理由和借口罢了。
他看了安子迁一眼,安子迁浅笑,大少爷见安子迁笑的淡然心里微微一惊,这一个月正值他醉生梦死之时,他实在是不知道安子迁能弄出什么事来。三少爷看了一眼安子迁,却只是淡笑而立,那双眸子却又有了一抹复杂。
安老爷缓缓将账册打开,他是从最后一页翻开的,当他看到那个数字时,顿时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原本有些慵懒而不屑的目光顿时变得慎重了起来,他有难以置信看了安子迁一眼,安子迁只是淡然浅笑,那模样仿佛和那些数字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般。
安老爷的眼里满是震惊,惊道:“这不可能!”
“可能的!”安子迁微微一笑道:“父亲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米铺,那些银子此时正好好的放在那里!”
大少爷见安老爷的面色古怪,他便在旁淡淡地道:“父亲怎么如此惊讶,五弟难道卖出一千两银子的米不成?”
“大哥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安子迁不以为然地道:“一千两银子能做什么,就算是我再不济,也得弄多一点银子才
成。父亲是做大生意的,又岂会被区区一千两银子吓到,怎么也得一万两才可以吓到父亲吧!”
“一万两银子?”大少爷满是震惊地道:“怎么可能!那个米铺最好营收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一千两,又怎么可能做得到一万两!”
“一切皆有可能!”安子迁淡淡地道:“就好像我以前觉得大哥从来不会在女色的事上犯浑,可是事实是大哥在那件事上犯了浑了!而那些从来都不可能会在大哥身上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我的身上发生?”
他的话说的有些懒散,却凌厉如刀,那双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里也透着十二分的冷然,他高大的身子站在大厅之中,便如一棵挺拔的劲松,让人不敢有任何小视之心。
大少爷听到他的话只觉得怒火攻心,他咬了咬牙,却又无从反驳,憋了半天之后才又冷着声道:“就凭你也想和我比?”
安子迁闻言却笑了,他那双眼睛笑起来便有了三分妖异的味道,却又抱着饶有趣味的样子的看着大少爷道:“方才父亲一直夸大哥极好,我们兄弟间是兄友弟恭!可是大哥这句话说的
似乎有欠妥当,真正友好的兄长是不会说出这样打击自己亲生胞弟的话来的,大哥这样的行事似乎担不起兄友之名,又如何能要求我们这些对弟弟的对你恭敬呢?”
大少爷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自己从小到大都不争气,从来都没有做过一件拿得出手的事情!”
“我是没有太大的出息。”安子迁缓缓地道:“只是大哥方才也说了,那是以前的事情,又不是现在的事情,人嘛,总是会变的,当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心绪也会产生微妙的变化,就好像到今日,我对大哥的尊敬也是一日淡过一日了。”
大少爷冷笑道:“你这句话倒是说对了,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没有良心的人,竟是为了安府的家主之位连自己的亲哥哥也要算计!”
安子迁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大少爷道:“我算计你?如果你真要那么认为的话,那么就那样认为吧!在我的心里也曾一度认为大哥会是极为疼惜我的,可是上次的事情大哥却真让我失望!我从没来没有见到那个做哥哥的会动手杀自己的亲弟弟!”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一屋
子人都愣了一下,安夫人之前听安子迁说起过那件事情,只是她当时心里牵挂大少爷,而安子迁并没有事情,所以她也便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此时听到安子迁这么一说,心里才隐隐意识到那件事情的重要性,却又生了一丝恼怒。她只觉得安子迁是极不争气的,竟当着这一些庶出的少爷面前数落自己的亲哥哥,当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安老爷却有些恼了,他看了大少爷一眼后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何不去问大哥!”安子迁的嘴角满是嘲弄道:“这一次佩兰的事情,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大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一般,可是又有谁知道我所承受的一切。父亲可曾想过当大哥的丑事被揭穿之后,便要伙同外人杀我灭口又是什么样的滋味?我自问这些年来对大哥甚是尊重,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也曾想过要息事宁人,因为大哥也不容易。可是今日我听到父亲说到兄友弟恭时,我的心里终究有些难过,那些话便再也没有办法憋在心里了。”
安老爷闻言大惊,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大少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