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之前就是楚家的主顾,曾见过一些花样,却没有料到楚家的花样规整起来竟是如此之多,她原本就好面子爱美,此时看到这么多的花样当真是喜出望外,一时间竟是这种也想要,那种也想要。
楚晶蓝看到她的目光心里一片了然,同是女人,她自然是明白安夫人的想法,她当初建这花样室的时候,里面的绣娘就都满是惊讶。
楚晶蓝微笑道:“母亲看到合意的就告诉我,我必定不会让母亲失望。”
安夫人原本今日里还存了几分挑刺的心情来的,没料到来了之后她的刺没有挑到,倒被楚晶蓝给震住了,而那些爱美的心思竟将昨日里楚晶蓝威胁她对她不敬之事给忘得七七八八了。
她听到楚晶蓝的话后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花样?这些花样我以前怎的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些花样有的是我新画的,还有一些是请五少爷画的,另外一部分是以前染布时用的花样,绣在衣服上时就稍微做了一些调整,而就是因为有了这些调整,所以每副花样看起来和以前有几分像,却又感觉完全不一样。”楚晶蓝浅笑着解释道。
安夫人听她这么一说便也觉得有些花样看起来似曾眼熟,她比较偏爱牡丹花的图案,缠枝牡丹和凤穿牡丹的花样是她的大爱,而之前楚家所产的锦缎上的花样却远没有这绣出来的花样出彩,再加上安子迁的巧思更改,那花便似活了一般,美的紧。
她微笑道:“正是,你倒是心巧的。”
“多谢母亲赞赏。”楚晶蓝在一旁有礼的回答。
太夫人却有些不冷不热地道:“你才知道她是一个心巧的人吗?她进安府的第一次我就发现了。”
安夫人看了一眼太夫人,当下淡淡地道:“晶蓝进门的时候母亲也曾为难过她,我一直以为母亲并不喜欢她了。母亲该不会是因为看上了这里的花样想多做几身新衣,就说这些赞美的话吧!”
“谁存了那样的心思谁自个心里清楚。”太夫人有些不屑地道:“晶蓝进门的时候我可没有为难她,当时只是在考较她的人品,经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才知道她的品格高尚,整个安府也没有其它的人能及得上。远溪能娶到晶蓝当真是远溪的福气,也是我安府的福气。”
安夫人听太夫人的话里含沙射影,心里已
窝了一肚子的气,当上冷冷地道:“我记得当初远溪说要娶晶蓝的时候母亲是极力反对。”
“我是极力反对,那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我那个原本极在优秀的孙儿被两个不长眼的人教的不成样子,配不上那么优秀的女子,怕误了人家,所以我才反对。”太夫人当下不冷不热地道。
安夫人听出太夫人是在骂她了,她回嘴道:“母亲这话说的我可就不太认同了,远溪虽然有纨绔之名,可是晶蓝那时候已民名节有毁……”
“母亲。”楚晶蓝在旁打断道:“我和五少爷原本就两情相悦,没有谁配不配得上谁之说,相情相悦的话,那些个门弟之见也就荡然无存了。”安夫人再说下去保不定还有什么难听的话要说,她实在是不想和她做这样的口舌之争。
只是她又想起那一日苏壁城说的话,心里又不禁有了三分寒意,苏连城就要回来了,日后相见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难堪。
太夫人瞪了安夫人一眼,安夫人想起洛王走时说的话,想着和太夫人斗嘴实不该说这些话,再说了,这事私底下说便罢了,当着楚晶蓝的面说终是有些不妥的。
安夫
人当下缓缓地道:“可不就是这样吗?我也瞧着晶蓝和远溪是极班配的。”
楚晶蓝微微一笑道:“母亲说的甚是。”
安夫人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得意,太夫人看了楚晶蓝一眼,眼里却有了一抹深意。
到最后,安夫人挑了一副别致的凤穿牡丹的花样,太夫人从简,挑了一副极为简单的福字图案,那图案倒是别致的紧。
楚晶蓝带着安夫人和太夫人在里面挑花样,少夫人们则在外面挑锦缎,大少爷平日里也给佩兰买一些新衣,但是她终究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对于那些布料的好坏,却看不太出来了,她心里又有事,当上随意要了一匹正红的普通锦缎。
二少夫人看见佩兰选的料子,眼里有了一丝不屑,当上缓缓走到佩兰的身边道:“我当初进安府的时候,也曾想着天天穿红戴绿,觉得什么颜色只要是红色就是很好看,可是时间长了才发现我错了,那大红虽然是正室所穿,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可是若是肤色不对,那就是丑不可言了。”
佩兰虽然长的极为有秀美,可是这几日由于生气晚上没睡好,整个人看起来脸色便不太好了,眼窝
下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那大红色放在她的面前,倒真有些显得不是太协调。
佩兰昨日里被太夫人为难,这段日子也明里暗里没少受二少夫人的气,心里早就看二少夫人不顺眼,此时见二少夫人上前寻事,当下淡淡地道:“我听人说起过二弟妹的出身,好似并不见得比我高!我原本以为我和二弟妹因为出身相同,所以会格外的惺惺相惜一些,却没有料到二弟妹的性子竟是这般,你这番在笑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二少夫人也不着恼,只浅浅地道:“至少我不会给人做外室。”
“我听说二弟妹在嫁进安府之前就已经有孕在身,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有孕说出来似乎也不见得就比我这个外室强上多少。”佩兰的眸光微冷>,淡笑着看着二少夫人道。
二少夫人当年的往事原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而二少爷原本又是半个浑人,这其中原本就还有其它的事情,佩兰刚到安府不久,并不知晓其中的细处,而大少爷在说起二少爷时又将他说的一文不值,所以在佩兰的心里,二少夫人便也是一文也不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