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姨娘的眉头微皱,淡淡地道:“夫人说的嚼舌根这事我可就不太认同了,大少爷将佩兰姑娘接进安府,那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赞了一句佩兰姑娘漂亮当真没有任何不妥!”
原来今日请安之后,钱姨娘遇到了佩兰,佩兰知道钱姨娘和安夫人的关系不是太好,想着她昨日里打破了安夫人的花瓶,便想着要讨好安夫人,当下竟将钱姨娘给数落了一顿,她刚进安府,又是个身份不明之人,虽然肚子里有了大少爷的骨肉,可是钱姨娘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毫不客气的还击了几句。
佩兰就说钱姨娘这一辈子也不过是个姨娘,这一辈子永远也没有办法和安夫人争,又说二少爷太不成才,就算是钱姨娘费尽心思也不可能将二少爷扶上去。
钱姨娘最是恨别人拿她的身份说事,她自认她年青的时候比安夫人不知道好看多少,能力性情也不知道强多少,这些年来一直被安夫人压着不过只是因为安夫人的比身比她好,她只是个庶女,娘家也没落了,又没有强大的后盾,而安夫人却是嫡出,如今的苏家可谓是如日中天。她
心里更恨别人拿二少爷的身份说事,那些庶出的生出来的子女永远都是庶出的话,在钱姨娘的耳朵里听来着实就有些恶心了。
她的安夫人争了大半辈子,却又一直被安夫人压着,原本已经没有争斗之心,可是此时却被佩兰这么一通数落自然是受不住的,当下便道:“二少爷是庶出的又如何?是不成才又如何?是整日里流连花街柳巷又如何?也总好过大少爷这么多年来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总好过在外偷偷养一房外室。我是妾室又如何?比起那些不要脸有外室怎么样也要有脸一些。哟?我险些就忘了,佩兰姑娘就是个外室,都怪我把不住自己的嘴巴,瞧瞧佩兰姑娘生的如此花容月貌,也难怪大少爷会心心念念的记挂着了!”
钱姨娘在宅子里斗了几十年了,原本就是一个极有心机的人,佩兰虽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事情是她挑起来的,原就失了先机,她先是在楚晶蓝那里受了一顿奚落也便罢了,楚晶蓝是安子迁的正室,可是钱姨娘虽然是长辈,可是却是妾室,而且话又说的难听,她一时间哪里受
得住,当下便哭了起来。
而这些话又好巧不巧的被安夫人听了去,安夫人先是派人将佩兰送回了明阳居,然后便又将钱姨娘唤到乐山居来好生教训了一番。
楚晶蓝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一片明了,却也并不说矸,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任由两人去争吵。
安夫人看到她进来了,狠狠的瞪了钱姨娘一眼后道:“你若真心赞她那也便罢了,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在侮辱大少爷!”
“婢妾哪里敢!”钱姨娘淡淡地道:“婢妾原本就是实话实话,那佩兰原本就是大少爷的外室,另外一件事情夫人心里也清楚的紧,又何必欺负于我?”
安夫人轻哼一声后道:“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安府里可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没婢妾说话的地方婢妾不说便是,夫人又何必着恼?”钱姨娘对于安夫人类似的话也听了几十年了,当真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安夫人便被她这句话气的不轻,却偏生钱姨娘又认了错,她也耐何钱姨娘不得,她轻哼一声道:“看你这事样子只怕是把女戒都忘了,回去操十遍来警醒警醒!”
钱姨娘
的眸子微敛,轻声应道:“是!”她最是痛恨这种感觉,因为她是妾,所以安夫人可以随意寻个理由就罚她,一个妾室就算再得安老爷的宠爱,在正室的面前却还是个妾室,安夫人还是有责罚她权利。
她躬身退下,走到楚晶蓝的身边时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楚晶蓝对着安夫施了一个礼,安夫人的心情原本就不好,也懒得再和她拐弯抹角,当下直接道:“远溪打算什么时候将书静收房?”
楚晶蓝还未说话,安夫人又接着道:“干嘛不说话?可是又起了妒心容不得害远溪纳妾啊?你的心胸怎么能这么小?你这副样子又哪里有一分楚家当家的气度!是不是我不差人去问人这事你就想一直拖下去啊!做人不能那么狠毒!”
楚晶蓝知道她心情好的时候都是一个不讲理的,此时心情不好就没有半点理可以讲了,当下淡淡地道:“我没有半点嫉妒之心,我那一日就已经回过母亲,这事只要五少爷没有意见,那么我就也没有半点意见!”
安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楚晶蓝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找托词,你心
里根本就不愿意,只怕都没有和远溪说起这件事情!算了,就这么着吧!今夜就将书静去侍候远溪!也省得你里不愿,再在那里推三阻四的!”
书静站在门口听到安夫人这句话脸色都变了,她忙道:“夫人,五少爷还没有答应这件事情,就这样处理只怕有诸多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安夫人大怒道:“再等下去只怕我永远都抱不到远溪的孙子,谁知道她是不是和林月妍一样不能生养!”
楚晶蓝见安夫人发怒的样子泼妇实在是没有本质的差别,那模样摆明了就是蛮横不讲理,她知道和这种人没有任何理可以讲,她当下缓缓地道:“不管母亲信不信,这件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五少爷了,他说他会来回母亲的话,只是最近忙于处理米铺的事情一直不得空。至于我能不能生养的问题,母亲也不用太过劳心,毕竟我进门才半年,而大嫂和俞姐姐进门都有五年以上,母亲就算是对我存了些许偏见也不用做的如此明白。”
“啪”的一声,安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道:“你怎么说话的!我高兴待见谁就待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