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闻言吓的脸都白了,钱姨娘叹了口气道:“傻丫头,你真的该替自己好好想想了。”
喜鹊本不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此时大少夫躺在床上未醒,再听到钱姨娘这一席话,她只觉得问题比她原本预想的要严重的多,当下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钱姨娘要探听的消息已经听到,要分化喜鹊和大少夫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当下轻轻拍了拍喜鹊的肩膀后道:“这事你告诉我便好,再不可告诉其它人了,若是再让夫人知道了,只怕会把你卖到勾栏里去!”
喜鹊不由得打了一记寒战,钱姨娘那双原本就娇美的眼睛里有了一分神采,轻轻掸了殚身上的灰尘就缓缓走开了。大少夫人以前仗着安夫人的势,又是安府的少夫人,往日里可没少给她下绊子,她却一直没有太多的还手之力。大少夫人这一次落难了,她自然会落井下石。
她的面色一片平静,眼里却有一抹得意,见各房都派了人来打探消息,她便也让自己的贴身丫环千明去花厅一探究竟。
几个大夫正坐在花厅里喝着茶,见到彼此之后都打了个招呼,却都什么都没
有问,只是在那里相互讨论一些医理,说一些闲事,他们听到外面的吵闹声都只是扬了一下眉头,只是大户人家里,大多都有一些不太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是以他们也只是坐在那里,并没有去探听究竟。
他们都在等着安老爷给他们付诊金,如此过了解约莫大半个时辰,终是看到安老爷阴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他们忙起身行礼,安老爷的脸上明显满是不快,只是他原本就是一个生意人,最擅长隐藏自己的情感,他将脸上的阴霾敛去,脸上挤出一抹笑意,他微笑道:“今日里劳烦各位大夫了!阿忠,将诊金拿来!”
阿忠手捧着一个拖盘,上面放着几锭十两重的银锭子,安老爷又笑道:“请各位笑纳,只是今日之事各位知道就好,若是有外人问起只说是替大少奶奶诊症!”
“我们明白。”孙大夫当先说到:“我们原本就是来替大少奶奶诊症的!倒是安老爷太客气了!”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朝那银锭子看去,眼里有了一丝贪婪。
孙大夫这么一说,其它的几房大夫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安老爷对这个结果甚是满意,当下轻轻
点了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各位了!”
阿忠捧着托盘走到各位大夫的身边,众人一人拿了一锭,一个个心里都开心的紧,忙又向安老爷道了谢,这才挨个走了出去。
千明看到这种情景,眸光转了转,忙从侧门走了出去,她回到钱姨娘的身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钱姨娘,钱姨娘微微沉呤片刻后道:“这事倒有趣了,走,随我去看二少爷去!”
“是!”千明忙跟扶她起身,她的眼里有了一丝趣味,只觉得这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秋韵去的晚了,在明阳居外没有到听到太多的消息,又见喜鹊苦着一张脸走了进去,她想拦住问个究竟已经来不及了,她心念如电转,正在犹豫间,又见到安老爷气乎乎的走了出来,她忙往悠然居里赶。没料到她还没有回到悠然居,却见得一群大夫从花厅里走了出来,她的眼里有了一丝不解,却又看到钱姨娘的丫环从侧门走了出来,她一时间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跟在那些大夫身后,见他们一路出了安府,走到安府外的一处僻静处,只听得孙大夫道:“今日大伙可都得记清楚安
老爷吩咐的,可不要对外说只言片语。”
其它的那些大夫忙道:“这事我们又岂会说,若是天天有这样的银子赚,我们可就都发财了!”
“就是,看一次病赚两次银子,而且出手都极大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孙大夫,日后还有这样的好事,可别忘了我们!”
“怎么可能会忘了大家!”孙大夫笑道:“我们这便都散了吧,聚在一起只怕还会让人误会!”
众大夫闻言全部都附合说是,然后大家拱了拱手便都散了。
秋韵听到众人的对话有几分糊涂,却直觉他们只怕是有些问题的,当下忙匆匆赶回了悠然居,将她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楚晶蓝。
楚晶蓝听完之后眉头微皱道:“这些个大夫倒是有趣的很,看一次病收两次银子,除了老爷给他们一次银子另外还有谁给他们银子?听你方才的话,倒像是那些大夫都是一个大夫叫过来的了。”
圆珠在旁道:“五少奶奶,你管那些大夫做什么,他们只是一群拎不清状况的浑蛋罢了,现在大少爷和老爷闹僵,那对咱们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只要老爷不喜欢大少爷了,他也就
不会偏袒大少爷了。咱们的五少爷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再加上你的辅佐,又哪里会不是对那些大少爷的对手?到时候将他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楚晶蓝听她说的夸张,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安子迁撇了撇嘴看她道:“你这丫头是越说越夸张了,这事是好是坏,到现在可还说不定了,父亲和大哥为什么吵,我们都还不知道了!”
楚晶蓝的眸光微微一转,轻叹一口气道:“看今日这情景,那些大夫八成是父亲请来为大哥看那不育之症的,若是正常的病的话依父亲做商人的性子是不会给极丰厚的诊金。而大哥和父亲又吵起架来,只能说明大哥和父亲说了什么惹他生气的话,而大哥若是敢惹父亲生气,只怕是那些大夫诊治出来的结果是他能生育,否则他不会有那样的底气。所以我也在猜大哥听说了父亲给远溪一年时间打理米铺的事情,而反对父亲这样的做法,认为这样对他极不公平,而父亲因为有言在先,不能再食言,所以两人才会起争执。看这情景,父亲应该没有应允大哥,否则就不会闹的这么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