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珠原本以为她教训她是因为方才做下的错事,没料到却是为了她在安子迁的面前搬弄口舌之事,当下心里微微一惊,顿时明白在楚晶蓝的心里是极为维护安子迁的。她虽然不怕安子迁,却也和他并不亲近,而她心里怕楚晶蓝,却又和她甚是亲近。
楚晶蓝这一番责骂,便让圆珠的心里知道纵然安子迁是个纨绔子弟,却依旧她的主子!她的心思较圆荷简单些,却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犯了错,只是还是想不透其中的利害关系。
圆珠心里知道自己错了,当下又跪下来道:“小姐教训的甚是,我日后再不敢了!”
楚晶蓝叹了口气道:“你和圆荷的性子完全不一样,交待给她的事情我从不担心,可是交待给你的事情,你自己说说,又做好了几件?”
圆珠的头低的更加厉害了,楚晶蓝知道她的性子,若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时哪怕她是她的主子,她也会不服气,此时头低的这么厉害当是知错了。
楚晶蓝低低地道:“罢了,你记住了便我,我们去找于文远吧!”
约莫一刻两刻钟后,楚晶蓝便到了东湖的边上,
却见湖面上泊着好几艘画舫,画舫上彩灯点起,曼妙的歌声不时传来,那里四处都充满的暧昧的气息,她的眸子微微一眯,眉头也皱了起来。
圆珠问道:“小姐,这么多的画舫,我们要去找哪一艘?”
楚晶蓝的见岸边站着几个正在拉客的女子,不时有男子前去寻问,她的眸子微微一眯后对圆珠吩咐了几句,圆珠点了点并头后问其中的一位姑娘道:“请问于三公子在哪艘画舫上?”
那姑娘看了圆珠一眼后道:“能有哪艘画舫,当然是白玲珑的那一艘!你莫不是那于三公子娘子吧?”她说罢又吃吃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得圆珠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圆珠咬着唇道:“我才不是于三公子娘子的大丫环,方才娘子高烧不起,差我来寻公子回去,还请姐姐行个方便!”画舫太多,就算是那姑娘说了于文远在白玲珑的画舫之上,她也找不到是哪一艘,而这些拉客的姑娘们在这里混迹的久了,是一定会知道的。
那姑娘吃吃笑道:“要去坏白玲珑的生意,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圆珠从怀里掏出一锭足有十两重
的银子塞到那姑娘的手里道:“我不会坏那白姑娘的生意,只是受夫人之命送一封信给人三少爷罢了,他走不走全由他自己拿主意,我保证绝对不敢去闹场子。”
那姑娘是个三等的妓子,平日里十个晚上也挣不到十两银子,此时一见得那银子便动了心,又见圆珠眉清目秀,看起来也有几分厮文之气,当下便道:“看在于夫人的面子上,我可以带你到白玲珑的画舫之上,但是你千万不要闹事!”
“姑娘放心,我只是送一封信罢了!”圆珠保证道:“绝对不会闹事!”
那姑娘划着船带着圆珠到了画舫之侧,上面满是莺歌燕舞,一片热闹之色,圆珠让那姑娘等她,好从船尾爬上了船。
圆珠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有几分惧意,见那些女子们虽然是大冷天,却依旧穿的极为暴露,她的脸便红了,却大着胆子朝里走去。
画舫的大厅里一个如画一般的女子坐在那里抚关琴,于文远半歪着身子在那里听着曲子,顾荣辉还没有到,她见里面有个中年半倚在一个女子的怀里,她隔着珠帘一看,居然是昨日里到楚家去
闹场子的田当家,只是他的脸上已没有昨日里去楚家找麻烦时的凶悍之气,此时脸上处处可见淫邪之色。
圆珠一看到那田当家,便明白昨日的事情田当家不过是个拖罢了,好在小姐极有魄力镇住了场面,将其它的当家给吓住了,否则那些个当家若是一起闹起来的话,后果便不可收拾!
她咬了咬牙,一把掀开了珠帘,于文远一见是她便淡笑道:“楚大小姐想我了吗?差你来请我吗?”
圆珠冷哼一声,强抑止住心里骂脏话的冲动,低眉敛目地道:“我奉我家小姐之命前来请余三公子去醉香楼一聚!”
“真是难得啊,楚大小姐也会请我吃席!”于文远笑嘻嘻地道:“她想通了要跟我了吗?”
圆珠咬着牙道:“我家小姐说了,于三公子的手段卓然,她心里佩服的紧,所以才会备上酒席,向余三公子讨教生意经。其它的事情我就不知晓了,于三公子若是有问题的话,就请当面去问我家小姐!”
于文远哈哈大笑道:“都是我的手一败将了,还装清高!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若是真的认输的话,就让她到这画舫上
来为我弹奏一曲,然后再说其它的事情!”
“于三公子是害怕我家小姐吗?”圆珠抬眸问道。
“笑话,我会怕她!”于文远不以为难地道。
圆珠冷笑道:“我家小姐说了,我见到于三公子后只需将这些话告诉于三公子,至于公子去不去,那是公子的事情,而我家小姐只等到酉时未,公子若是不去的话……”她的眸光微转,轻哼一声道:“那就是公子怕了我家小姐,不敢去见她!明日里丝价暴跌,可就怨不得我家小姐了!”
于文远的眸子里满是嘲弄道:“这楚晶蓝倒还真是有几分脾气的,明明是输了,却还敢对我用激将之法,我今日就不去,她又能将我怎的?我还真不信,明日里的丝价会跌!”
田当家冷笑道:“真是自大的女人!昨日里在那么多房的当家的面有前将牛皮吹破,今日里又跑到这里来吹牛,真是不自量力!”
圆珠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田当家道:“昨日里田当家欲毁我家小姐的名节,说我这家小姐和于三公子有染,我今日里才知田当家昨日说的话有一句是极对的,那狗男女原来说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