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好多了,你不用担心!”他自顾自的伸出小手拍拍西儿的肩膀,勇敢的抽抽鼻子,宛如一个坚强的孩子。
担心?哼哼,凌西儿冷哼了一声,现在她的心中可不是什么担心不担心的问题,是怎么将她这三个月的劳役讨回来的问题。
“拿来!”她伸出手,脸上现实的要命。
“什么?”一脸儿一怔,端俊漠然狐疑的望着凌西儿。
“劳务费!”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小手在空中宛如打算盘一样噼里啪啦的算个不停。
“请教一下,你这是?”端俊漠然非常谦虚的发问,眸光中的求知欲浓烈的让人不得迅速的回答他。“算你应该付我多少劳务费!”
“等等,能问一下,什么叫做整容费?”端俊漠然大手挥挥,按住凌西儿不停打算盘的小手,再次不耻下问。
“就是整理仪容!”语气不耐,眸光斜睨,凌西儿一字一顿。
“哦!”恍然大悟,他还没有死,整理什么遗容啊?再开口:“化妆费……”
“你的发型不是我设计的啊!脸不是我洗的啊?”凌西儿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
“哦!”更大声,也更悠远,再接再厉:“那出场费……”
这次都不用开口,指指身上酷酷的衣衫,小手抬起来扭两下屁股,凌西儿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她这又是唱又
是跳的,卖力的很,没有个几两银子甭想糊弄过关。
“那这车马费……”某人再次提出异议。
“我出场不需要坐车吗?”她权威的挥挥小拳头。
了解似的点点头,剩下的那两项不必问,光看凌西儿那面上的凶恶的表情……“你要多少?”
“嗯!”满意的点点头,再从头嘟囔一遍,刚要狮子大张口,“整个王府中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
“咦?”什么意思?扒拉算盘的小手停住。
“甚至我这个人都是你的!”
心脏咚的一声异跳,西儿的脸突然变得羞红,这个端俊漠然,他到底在说什么!
“娘子?”他伸出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柔夷,温柔的声音宛如天籁,慵懒轻松的眼神让她的心砰砰的直跳。
“你你……”凌西儿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天啊,端俊漠然太奇怪了!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他缓缓的开口,眸光深情而痴迷,唇畔上是一抹温柔的浅笑。
“啪!”凌西儿摔在地上,他在告白吗?
“怎么样?”他紧紧的抿了小嘴,得意的笑。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我……”无语,幸福来的太突然,而且还有些仓促他确定不是玩笑?
“只要你从今以后,卑弱第一,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
垢,常若畏惧。”他眨眨眼睛,侃侃而谈。
西儿一怔,他一句话说完,她的嘴角不悦的开始向下掉。
“夫妇第二,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眼睛斜睨了面前的老古董一样,眼角也耷拉下来。
“敬慎第三,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翻翻白眼,惊喜早就烟消云散,西儿的面部表情平静的厉害。
“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她不耐的挑挑眉毛,径直用不耐的眸光端看他。
“专心第五,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
西儿的唇角非常给面子的抽搐起来。
“曲从第六,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尔而非,犹宜顺命。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
小嘴儿嘟囔嘟囔,美眸瞥瞥,没人性!
“和叔妹第七,由此言之,我臧否誉毁,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复不可失也。”
无语,转身就走,跟这种早已经就应该作古的自高自大、自以为是的男人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还没有说完!”端俊漠然站起身来,端起茶杯润润喉咙。
“你跟你的女诫过去吧,姑奶奶不奉陪!”房门砰的关上,远远的传来西儿的怒吼声。
“不奉
陪?”端俊漠然邪魅的冷笑,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吧?
片刻之后,他转眸,望着门外:“进来吧,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话音刚落,龙清利落的跃了进来,手上是他从外取回来的黑色包袱。
“装病的把戏被揭穿了?”他幸灾乐祸的笑,上前,大刺刺的坐在攥花茶几前。
“说重点!”眸光一寒,端俊漠然恢复了往日的霸气与暴戾。
“哇,变脸这么快?”龙清一怔,原本他还想捡一个笑脸。
阴冷的眸光一眯,端俊漠然冷冷的瞪着他,大手不耐的抬起来。
“好吧好吧,我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他挥挥手中的包袱,里面是各地密探呈上来的书信。
“随便!”他淡淡的开口,抿了一口清茶。
“好消息就是,天元盛经此一役损失严重,现在有传言他们已经退出了江南,也不敢再大规模的活动,陆放已经加强了对江南一代的治安保护,相信不会短时间之内不会卷土重来!”
“消灭天元盛并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真正的症结在朝廷!”端俊漠然轻轻的皱起了眉头,推行新政看来已经是迫在眉睫。
“对,但是皇上那儿未必会同意……”天底下没有几个君王能够正视自己的失败。
“皇上那儿有我!”他淡淡的开口,“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龙清买了一个关子,端俊漠然冷眼看看他,不耐的扬扬眉。
“过几天,林剑虹会带着林依依到达京城!”
“他来做什么?林剑云不是早已经放了?”
“不知道!”龙清摊摊双手,故意装傻。
带着林依依……端俊漠然的心禁不住一颤,眸光突地一暗,也许他要加快行动了!
第二日,凌西儿坐在凉亭中香蕉正吃得欢,盘着宫廷头,身着暗色宫装的老嬷嬷毕恭毕敬的走到凌西儿的面前:“王妃娘娘,老奴是王爷派来教习您礼仪的燕嬷嬷!”
下巴连同香蕉一起掉在了石桌上。
第三日,饱受一日一夜荼毒的凌西儿懒懒的趴在床上正想眯一会,“参见王妃娘娘,微臣是刘太傅,负责娘娘的言论。”
“咦?”转眸看着那名副其实的老学究,凌西儿滚到了床下。
第四日,这次凌西儿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王妃娘娘,杂家是负责娘娘举止的高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男不女的兰花指,啪,西儿的脑袋磕在攥花的茶几上,活了二十三年的凌西儿,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那种言语空洞无物。
幽静的花厅中,秋香色泽的帷幄交织层迭,地面上,一律铺着黝色玉石板,因是冬天,棉花毯盖之,秋冬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