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刘安的面色已经铁青,再回眸,恶魔又站在了她的身后,这次眸光更是阴狠,他冷冷的盯着凌西儿放在刘安身上的小手,仿佛随时都准备拧掉她的爪子。
“王爷,你看看,是不是很恐怖,我可没有冤枉他哦!”
这番心思还没有动完,凌西儿的身子再次腾空,衣领被某人拎着缓缓的走到了一旁,刘安更是小胆,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虽然外面还是中雨下个不停!
“你们,救命啊!”向那笔直的站成一溜的侍卫呼叫,一阵风,全都不见。
“……全都是草包!”凌西儿恨得牙痒痒,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怕这个小厮?
咦,王爷为什么喊他为爷?
意外又困惑的愣了愣,凌西儿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想法,但是很快她摇摇头,将这个绝对不可能的想法丢出去。
“那个,你先放下我好吗?我可以解释给你听!”西儿讨好的开口,人被拎在了半空中,小手还不忘拍拍暴怒者的胸口,顺顺气。
“说!”冰冷到极点的一个字,宛如冰豆一样,贯穿了凌西儿的心,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小手停在他的胸脯上,表情僵住。
“你说还不是不说?”他冰冷的双眸冷瞪着西儿,那嗜血的眸光充分的说明,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
“我说,我说!”宛如小鸡吃
米一般,凌西儿先设法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这个是一种艺术,叫做花黄,有一句诗曾说,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就是这个啦,它是我老家的一种化妆手法,只是我们这种是画上去的……”
凌西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某人的脸凑得更近:“那就是江南所有的女孩都这样做了?”他阴冷的眯起了眼眸,想要骗他可没有那么容易。
凌西儿困惑的愣了愣,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在一愣之后断然道:“不是,只有我这种拥有闭月羞花之貌的女人才有资格这样做!”脸儿昂起来,为了活命拼了,老脸都不要了!
“你?”端俊漠然的嘴角冷冷翘起来,满含了讥讽。
“知道你不这样认为,但是别人都这么说啦!而且这样会安全一点!”凌西儿赧然的笑笑,缓和了僵持的气氛。
端俊漠然盯住她,沉思了一会,想想也有道理,眸光陡然有了一丝温度,再问:“你还有什么瞒着我?”
凌西儿一怔,望着那吓人的阴沉脸色,额上不禁开始突突的冒冷汗,不用想,坚决的摇摇头,顺便拼命的摆摆小手。
大手上的力道慢慢的放松,端俊漠然冷笑:“如果被我知道你还有什么瞒着,你应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不会不会,您老放心!”西儿点头哈腰。
外面,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端俊漠然大步的迈出了庙门,利落的跨上马背。
凌西儿缩着小脑袋,畏畏缩缩的出来,众人见她还活着,皆都松了一口气,差点将那破庙吹倒。
“你没事吧?”刘安上前,看着凌西儿的惨白脸色突然充满了同情。
“你说有事没事?对了,为什么喊他爷?他到底是什么人?”凌西儿将双手掐在腰间,不怕死的梗着脖子等着刘安,下次也好知道死在了谁的手中,到阴间做了鬼也好报仇。
“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端俊王爷……”刘安不安的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端俊漠然一眼,低声的开口。
“……”面前一黑,金光大闪,嘴角死命的抽搐了三下,然后身子直直的倒地,恶魔!
雨后的傍晚格外的美妙,璀灿橘红的落日暮霭,七色瑰丽的妖娆彩虹,那幽谷清泉间,有一座大白石砌成的客栈。
如果没有某人那聒噪不停的叽叽喳喳之声,这个傍晚应该说是极美!
客栈内,端俊漠然自己一桌,刘安负手立在一旁,凌西儿则自由发挥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地,没有经过端俊漠然的同意就热脸贴了上前,端坐在桌前,举着从厨房拿的半根黄瓜,小身子探着。
“王爷,请问您身为社会公众人物有何感想,会不会高处不胜寒呢?”手中拿着半根黄瓜,凌西儿做采访状。
冰冷的眸光缓缓的从凌西
儿的脸上再度游移到那半截黄瓜上,端俊漠然眸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传闻您阴狠暴戾,会不会真的有其事呢?”黄瓜再凑近几分。
端俊漠然不语,垂下冰眸,默默的喝茶。
“请问您擅长的武功是什么?”不妥协,不信这小鬼不开口,黄瓜再向前。
照旧不语,默默的吃饭。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让刘安冒充你?”黄瓜都要戳到某人的鼻子了。
这厢,刘安紧紧的握了一把冷汗,心想这王妃怎么这么不知进退,也不知道刚才谁被吓着昏了过去。
一醒来就吵吵个不停,爷的脾气可是出名的火爆,果然,天啊天啊,爷要发火了,只见端俊漠然魅眼一张……
“咔嚓!”麦克风断掉了,某人嚼嚼,无味,又吐了出来。
“呀,你为什么要破坏公物?”凌西儿不满的大叫,但是很快偃旗息鼓,大眼儿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不回答也可以,请拿出身份证户籍本,我现在有权利怀疑你不是我的老公!”小手一伸,大眼儿一瞪,凌西儿紧紧的盯着端俊漠然。
端俊漠然依旧装聋作哑的沉默着,但是眸光却越来越寒。
“哎哟我的王妃哦,您就不要没事找事了,再说下去小心你的脑袋!”
刘安将凌西儿拉到了一旁,神情紧张的开口,那边,端俊漠然冷漠着一张
娃娃脸,夹着菜,扒着饭,偶尔抬起眼睛冷冷的打量凌西儿,眸光越来越不耐。
“他真的会杀人?”摸摸脑袋,回想了方才那一幕,凌西儿眨巴眨巴大眼睛问。
“请将问号改成叹号,而且还是非常恐怖的那种!”刘安用力的点点头,话没有说完,秀丽山峰之间落下一群盗匪,虽然个个凶神恶煞,却布衣褴褛,手上斧头,镰刀乱七八糟的兵器样样齐全,如果面前有一片麦地的话,他们更像一群农民。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盗匪的开场白还没有说完,一个白色的人影似银龙一般冲天而上,半空中,白色的衣衫翻飞,软剑银闪闪的光影霍然暴闪,嗡然有声,眨眼之间人影暴涨,软剑又快又密地流闪出一轮轮的弧影,纵横交织成一幕绵密的狂风暴雨。
凌西儿呆住,从目瞪口呆到惊讶出声,小嘴大睁着几乎可以搁的下一只母鸡。
瞬时,风呼呼地吹,卷起一阵阵寒意,好似要硬生生的吹进入的骨头里去,细细碎碎的雪花如棉絮般飘呀飘的掩去了那一片枯燥的土黄,将眼前的一切转变成鲜艳的红色。
红雪!?凌西儿大喊出声,这才发现飘在半空的不是雪花,而是一片片的皮肤,沾了血丝,连了筋,带了骨,飕飕的落地,血沫子漫天洒落,兜天盖地,白石的客栈变得鲜艳,鬼魅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