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大，小耀还小，他不懂事，您多担待担待，他欠的利息我们肯定也会支付的……”
韦梦狠狠的朝张耀瞪了一眼，转脸对左啸陪笑着说道。
左啸也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给钱就行，咱们说来说去说的不就是一个钱字嘛！”
“他欠我的钱，我要钱，你给钱，大家都爽爽快快的，谁也不会受伤，是不是？”
他笑眯眯的拍了拍张耀的肩膀。
“既然说到钱，那我们就明算账。”
“张耀自己说的，说他爸和他妈在张氏集团的股份加起来，正好够还钱了！”
“你看你们现在是马上签股权转让书呢，还是变卖股份把钱给我。”
“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我不挑，都行！”
左啸两手一摊。
韦梦几乎吓瘫在地上。
“多，多少？”
她回头和张如海对视了一眼。
张如海也面如死灰。
——把他们两人手里的股份也拿走，那简直是要了他们俩人的命根子啊！
“左老大，这，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您，您通融一下吧！缓个几天，给我们一点时间凑钱……”
韦梦结结巴巴的试图向左啸商量。
左啸当即把眼睛一瞪！
“缓什么缓！你知道张耀已经在我们这里赊欠多久了吗？”
“我现在才来找你们要钱是给你们面子！”
“今天，现在，你们要是不能立马把钱还上，那就别怪我按规矩办事了！”
“白老五！”
他一声断喝，白云天带着几个人手里拿着刀就出来了。
“老规矩，先剁手指，一根一根的剁，剁慢一点儿。”
“要是十根手指都做完了，钱还没有到位就剁手，脚最后再剁……”
白云天看着手下冲过去将张耀按倒会议桌上，抽着烟，习以为常的叮嘱道。
韦梦真的瘫在地上了。
“啊啊啊别别动刀！放开我！不要做我的手指，我不想残废！妈，救我啊妈！要是被剁了手指，我以后就是一个废人了！妈！”
张耀惊恐万状的声音唤醒了她。
韦梦连滚带爬冲过来，不顾一切的护住儿子。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钱我给，马上给！”
“张如海，快点把你和我手里的股权证拿出来交给左老大！”
她一面对左啸陪着笑脸，一面头也不回的对张如海呵斥道。
张如海毫无反应，就像是突然聋了似的。
韦梦怔住了。
她转身几步冲到了张如海的面前，粉拳重重的锤落在他的胸口上。
“你傻了啊！拿钱啊！那股权书啊！这可是为了救儿子！连儿子都不要了吗！”
韦梦披头散发的哀嚎着，朝着张如海劈头盖脸的斥骂着。
张如海任由她发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韦梦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才冷漠的抬起手，生硬的将她推开。
“你疯了。你儿子已经把给他的股份全都输掉了，现在还想把我们两人的养老本给输掉。”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想帮他还债，你这不是在帮他，你这是在害他！”
“我宁可没有这个儿子，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走向深渊。”
最后几个字，张如海说的斩钉截铁。
“我听出来了！你别看你摆出这幅光明伟岸的样子，说白了你就是舍不得钱！”
韦梦哀嚎了一声，不敢相信的一巴掌抽在张如海的脸上，扑过去就对他撕吧起来。
张如海一开始还左躲右闪的强忍着，等到身上布满了抓痕，连脸上都留下了几道指甲长长的血痕，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啪！
张如海的巴掌重重地抽在了韦梦的脸上。
“你这个女人，冷静一点，不要胡闹了好不好！”
“张耀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输光了，把我们也给输完了，你不可能一辈子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他赌输掉的钱，他自己想办法还。他还不上，该付出什么代价就付出什么代价。”
“你要是一直帮他兜底，连我们两人也会穷得一贫如洗的，你还不明白吗？”
张如海暴怒着对韦梦怒吼道。
印象中，会议室里的众人从来没有见过张如海这样面目狰狞的样子。
韦梦被张如海这一巴掌抽的瘫坐在地上。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面颊，似乎不敢相信刚才遭遇了什么，更不敢相信这一巴掌来自于张如海。
“你打我？”
韦梦抬起脸，眼神怨毒的盯着张如海，仿佛女鬼一样。
“好你个张如海，舍不得钱救儿子就算了，你还敢动手打我！”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张清芷当年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一个没良心又自私自利的男人，你从来都只为自己考虑，难怪你当年要拽掉她时，对她做得那么绝情……”
韦梦的话把张如海吓得脸色陡变，嘴唇瞬间毫无血色，在韦梦的话说完之前，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重重的一耳光甩在韦梦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度，几乎把韦梦打晕过去，尚未说出口的那些话，自然便戛然而止了。
张如海极为惊恐的快速朝张婷婷那边瞟了一眼，又赶紧收回了视线。
“你这个女人到底打算干什么！”
他俯下身子，伸手掐着韦梦的脖子，对她附耳低吼道。
“救儿子！”
韦梦盯着他，溢出鲜血的嘴角抽动着冷笑。
“你要是不马上拿出我们两人的股权证救儿子，我立刻把当年你为了摆脱张清芷所做的一切全都说出来……在我被你掐死之前！”
“你猜张婷婷会不会原谅你！你猜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你？”
她的眼神怨毒至极，张如海浑身战栗。
对峙了半分钟之后，张如海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份股权证，递给韦梦。
他的动作僵硬得如同一个活动起来的盔甲，满眼灰暗。
眼底深处，似乎还闪烁着仇恨的光。
“拿去救你那个付不起来的阿斗吧！记住管住你的嘴！”
韦梦接过——或者说抢过股权证的时候——她清晰的听见张如海对他这么说道。
“哼！”
她朝着张如海翻了个白眼，顺便将两份股权书双手递到了左啸的面前。
“左老大，这里是我和张如海各自在张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权，加在一起应该够还上小耀欠的债了吧！”
“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毕竟张氏还是有威望在的，总之先还上这些，您也给个面子，和气生财您说是不是？”
韦梦一脸屈辱的请求左啸放过张耀。
左啸接过股权证，掂量了一下。
“好说好说！”
他又恢复了那副好好先生谈合作的嘴脸，对韦梦笑容可掬的点了点头，向白云天使了个眼色。
白云天一抬手，被按压在办公桌上的张耀就被他们的手下小弟放开了。
韦梦总算松了一口气。
转脸，她就看见左啸掏出了张耀的那份股权书，将它和刚刚收到的两份股权书叠在一起，转手递给了陆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