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行人接连走了两天,这两天内那些官兵只给他们这些流放的人喝了一点水,一点吃的都不给,大家都饿的没了力气,行动都缓慢了许多。
落茗歌也饿的两眼一花,她抬眼扫了大家一眼,因为长时间赶路的原因,大家的状态都很差,不少人晕了过去,官兵见状又用鞭子将人抽醒。
许是见晕倒的人太多,官兵首领让大家停下来休息,并且让人去拿了些干粮和水来。
“娘,有吃的。”看见吃的,落水仙有些激动,换作之前,这些粗糙的干粮她是看都不会看一眼,如今,她却恨不得将那些干粮抢来。
“仙儿,稳重些,莫吸引到那些人的注意。”二夫人拍了拍落水仙的手,示意她低声些。
“你们都饿了吧?”官兵首领笑看着大家,将手中的干粮扬了扬,大家都不敢回答,生怕说错一个字就挨打。
见无人回应,那首领又道:“既然没人回话,我就将这些东西收走了。”
落茗歌立马出声道:“回官爷,我饿了。”
她用尊称回答,那首领瞧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沾染了污渍,身上也脏兮兮的,看人的眼神也没有那种高傲和不屑,态度让他十分喜欢。
他咧嘴一笑,拿出一
块干粮扔给她:“既然饿了,这块就给你。”
落茗歌拿到手后,将上面的灰尘擦了擦,然后默默的啃了起来,那首领作势要将干粮都收起来,前方的男人们忍不住了。
有人道:“你给了那个女人干粮,那我们呢?”
那男人的目光中布满傲然:“我们也饿了,你怎么不给我们?”
首领回头,冷冷的看了那男人一眼:“我刚才问了你们,只有她一人回答,我自然就给了她。”
“剩下的人,都是哑巴吗?”
男人又赶紧道:“那我也饿了,给我一块。”
男人的态度有些强硬,首领眉头一皱,心中很是不爽,他笑呵呵的回道:“晚了,干粮有限,如果你们想吃,就得抢,谁抢到就归谁。”
“抢不到的,就得饿肚子。”
“你这不是把我们当猴耍吗?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们,你可知,我们之前都是什么职位?”男人愤怒不已,对着那官兵首领就是一阵辱骂,即便是被流放了,依旧摆着一身官威。
但对方可不吃这套,那首领回道:“你之前是什么官,与我无关。”
“现在这个地方,属我最大,你们都得听我的。”
说完,那首领示意身后的官兵将干粮拿出来,
他接过一块直接扔地上,众人面面相觑,双眼盯着那块干粮。
那男人很是不服,又道:“你这是干什么?把我们当狗吗?凭什么!”
首领双眼一冷,杀意凛然:“你们做高官时,皆拿我们这些底层的人和平民当狗一样看待,我如今不过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你们而已。”
他回头看着身后的官兵,又道:“都盯紧点,谁若敢闹事,就重刑伺候。”
如此一来,人群中愤怒的声音消散,大家看着那块干粮,犹豫不决,拉不下脸来捡一块肮脏的干粮。
官兵首领提醒道:“接下来,会连着赶路,没有多少吃的给你们,如果你们不吃,将会饿死。”
有女人哭着道:“可干粮有限,根本不够啊。”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喽。”首领耸了耸肩,嘴角的笑意不断。
这下,二夫人身旁的妾室盯着那干粮瞧了好一会儿,一妾室说道:“都已经被贬,面子身份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
话音一落,那妾室便冲了过去,将干粮捡起来顾不得拍上面的灰尘,狠狠的咬了一口。
见状,那首领笑了,又丢了一块干粮出来。
落水仙见那妾室如此,只觉得丢脸,怒呵道:“
三姨娘,你好歹是爹爹最看重的妾室,你怎能做这样掉身价的事!”
三姨娘回头,擦了擦脸上的灰渍:“我们既到了这,就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了,也无需看重脸面,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不想活活饿死。”
名利面子,如今不如一块干粮重要,干粮好歹能让她饱腹,面子能吗?
三姨娘将手中的干粮分了一点给自己的好姐妹,再留了一小块以防万一,其余的自己慢慢啃。
三姨娘的一番话,点醒了众人,方才还傲气的男人女人们,一窝蜂的冲了上去,争得头破血流,只为了一块干粮。
落水仙很饿,却拉不下脸来,只能扶着二夫人在一旁干着急。
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她正想去抢,落惊雷来到两人身边:“仙儿,夫人。”
他手中拿了三块干粮,都是方才他抢来的,他虽地位不在,但一身武功尚且可用,抢干粮这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自己将一块干粮塞进怀里藏着,又给了落水仙和二夫人一块分着吃,自己则啃了一块,落水仙接过干粮,一言不发就啃了起来。
落茗歌瞥了一眼,不由得冷笑,这落惊雷倒是有一丝良心,关键时刻不忘他的妻女,只不过,也仅有
一丝良心而已。
自己吃一块留一块,给落水仙娘俩分一块吃,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很快,所有的干粮都抢完了,有一部分没得吃的,盯上了有干粮的人,开始殴打争抢,场面一顿混乱。
最后官兵出手,才结束了这场混乱。
落茗歌将啃得只剩一半的干粮收好,留着下次再吃,只休息了一会儿,官兵又开始驱赶众人上路了。
接下来,接连两天因为干粮供给不足,一部分人抢不到干粮,只能喝水度日,最后实在是撑不住,死在了路上。
官兵见状,却是习以为常,将尸体拖走,扔给野兽吃掉。
而落茗歌因为身手不凡,次次都能抢到干粮和水,并未被饥饿困扰,一路走来,她也只是晒黑了些。
倒是落水仙等人,不仅晒黑了还因为感染风寒生了病。
这天,官兵又让众人停下休息,二夫人来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歌儿,我有事求你。”
还在将军府时,二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没少欺辱她,她低眸:“求我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
“不,你能做,我求求你,把你身上的干粮拿出给仙儿,她生病了,若没吃的,她会撑不住的。”二夫人祈求道。
“我凭什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