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这些年,字迹已经几乎完全相同,所以皇甫夜的批写完全不会被人看出是不同的人所为。
姜凝儿看着他拿笔写字,靠在他肩上感叹:“我有种回到了几年前的感觉。”
“几年前?”
“就是我们去江南,你在江南的小院教我练字时。也是这样,我们一起坐在案前,我看着你写字。”
江南的那段时光,是二人刚刚定情不久,最是美妙和甜蜜。
“怎么?你是想去江南了?”
姜凝儿叹气:“当然想!本来若没有后来那么多事,我只是顺利跟你还有母妃还有小七一起离京,你还说过我们就定居在江南的。”
想起当初对未来的畅想,皇甫夜也不胜唏嘘:“只可惜,这个只能是想一想,不可能再实现了。”
姜凝儿挽着他的手臂:“小七和玉妃不能一起了,但我们可以再去啊。”
“好不容易两国和解了,我们两个是不是不需要当这个止战碑,可以到处玩玩了?”
皇甫夜挑了挑眉:“你现在是一城之主,你跑出去玩,谁来坐镇?”
“而且你觉得姜婷会许你走么?你可以不批公文,但你得在,城中人才会安心。”
“再过阵子学社第一日招生,你是名誉院长,你也得在
。”
虽说姜凝儿不着调,但不得不说也因为她亲和没架子的形象,十分受到城中百姓的爱戴。
加之危月城大多是各国的流民,都是些没有安全感的人,战乱之下,稳定民心比什么都重要。
如此,姜凝儿才耷拉着脑袋作罢,不过皇甫夜却将她这话记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子,危月城中到处都弥漫着热闹的景象。
不时的便有华美的马车载着一些人进城,因为今日城中发生了两件大好事。
一是黄雀和魏瑶大婚,二是姜凝儿的那对龙凤胎今日满三岁生辰。
一时间在各地的离语楼兄弟们,还有各地来给孩子庆生的人马,纷至沓来。
清晨,一道鞭炮声便炸响了危月城的街道。
“出门,接新娘子咯!”喜婆的一声高呼,拉响了接亲的序幕。
往日看着有些还不那么成熟的黄雀,今日换上了新郎的服饰,梳起了高挺的马尾骑在马背上,显得格外的意气风发。
身后跟着的,则是洋洋洒洒的离语楼各个据点的首领们,整个场面好不阔气。
然而毕竟魏瑶是鬼谷门的小姐,是众人看着长大的唯一的女孩儿,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来到了接亲处一个个身形壮硕的鬼谷门人便将接亲的队
伍给拦住了。
“主子,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打不过?”黄雀看着对方的来势冲冲有些心有余悸的问向一旁的皇甫夜。
接亲拦门这个习俗是姜凝儿想出来的,寓意让新郎知晓娶妻不易,之后要倍加珍惜。
当初他以皇甫夜的身份娶令颐公主时也经历过这一遭,但龙渊的大臣们终究还是斯文人,显然跟眼前的这群肌肉猛男不同。
皇甫夜想了一下:“我有办法,我昨夜偷偷从凝儿那拿了一些痒痒粉。”
说罢,他一声令下:“撒花瓣!”
紧接着,身后离语楼的众人就都将花瓣一把一把的朝拦着他们的人身上丢,一边撒一边嬉笑着说着吉祥话:“新婚志喜,才子佳人,珠联璧合,相亲相爱。”
“各位行行好,快让让,免得耽误了吉时呀!”
大汉们慌着扒拉下身上的花瓣,却没多久就都纷纷觉得痒了起来。
“啊!痒死了…不行,你们这是耍诈啊!”
“是啊,之前说好了要凭本是不能用道具的,你这不算啊。”
皇甫夜轻笑道:“就是现在,黄雀快去!”
黄雀得令,便抱着红绸向前冲,其它离语楼的兄弟们紧随其后,立刻就将鬼谷门的铜墙铁壁给冲散了。
“瑶瑶!”一
推开房门,黄雀便兴奋的喊了一声。
镜子前,一个红衣戴着盖头的身影已经等候多时。
黄雀看到这一幕十分的激动,连忙整理了一些自己的衣襟才敢上前。
“瑶瑶,我来接你了,我终于可以娶到你了。”
说着他一边拉着魏瑶的一只手,一边接过一旁的喜杆要将她的盖头掀起来。
可没想到掀开盖头后的那张脸确实将他吓的一下差点跌到了地上。
“夫…夫人?怎么是你?”
黄雀和众人都吓了一跳,就连皇甫夜也是一脸的错愕。
谁料那个“夫人”站了起来,插着腰调笑道:“黄雀,小爷像不像你的瑶瑶呀!”
听这个声音众人才分辨出来并不是姜凝儿,而是如今龙渊的三皇子,姜凝儿的同胞弟弟裴阳。
意识到这是故意吓唬他的,黄雀这才松了口气。
“三皇子…怎么是你啊?瑶瑶呢?”
“在这呢!”屏风后一声嬉笑,真正的魏瑶一身凤冠霞帔,才被姜凝儿和喜婆缓缓搀扶了出来。
黄雀还有些心有余悸,姜凝儿打趣他:“你刚才在外面那关属于耍诈,所以我才让我老弟吓唬吓唬你的,否则也让你娶的太容易了。”
“还傻愣着干嘛,过来揭盖头呀。”
黄雀这才回
过身,连忙紧张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揭开盖头。
如今的魏瑶已不是当年那个稚气的小姑娘,虽仍旧是个可爱的鹅蛋脸,可又比之前更有了一番成熟的韵味,加上一身喜服妆点,叫黄雀看的久久没能挪开眼。
“黄雀哥哥?”
见黄雀像傻了一样呆在原地不动了,魏瑶如以前那般晃了晃他的袖角。
回过神的黄雀,支支吾吾了半晌,只说出一句:“瑶瑶,你今天真好看。”
紧接着,姜凝儿把魏瑶交到了黄雀的手中,如此她送嫁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在离语楼和鬼谷门众人的嬉笑下,一窝蜂的人簇拥着两个新人要去看拜堂,但姜凝儿和皇甫夜还要回去陪两个孩子庆生,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皇甫夜打量了高阳一眼,纵使已经见过多回了,可天下有个男人跟自己妻子长着同样一张脸这件事,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更别说高阳为了戏弄黄雀,现在还穿的是女装。
若非是有些身高差异,两个人都是女装的情况下,他还真是有些难以分辨
“你何时来危月城的,怎么来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你大哥可是也来了?”
高阳摇头:“大哥今年怕是不能来给两小只庆生了,我们家老爹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