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儿蹙眉:“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她的去处?”
姜应初摇头:“我后来为了掩人耳目,假死之后将她安置在了义庄,可后来有一日她留书出走,我便再也没有看到过她了。”
“留书?她留了什么书?”
姜应初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叠书信,看的出是细心保存的。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爱你娘,这些都是她给我写过的书信,她走后我日日都带在身上,时常拿出来睹物思人。”
而于此同时的祠堂之外,三皇子也有已经悄悄的远离的人群,来到了一处静谧之处。
“如何?”
“晋王妃把国公爷留在祠堂了,二人还在里面谈话呢。”
三皇子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动手。”
“现在?可是殿下,晋王妃那日不是跟您交代的,要等她出来再行动么?”
三皇子今日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当初为了解毒而答应的姜凝儿的要求。
他瞪了下人一眼:“她不过给本皇子解个毒你就觉得她真能爬到本皇子头上了?本皇子就万事得听她调遣?”
下人惶恐摇头:“小…小的不敢,小的不是这个
意思。”
“小的是怕万一动手早了,会不会坏了晋王妃的安排?”
三皇子不以为意:“本皇子正是因为怕事有差错,才要提前动手。”
“否则要是走漏了风声,叫人提前发现了岂不是错过良机。”
“只要最后的结果达成,过程如何无需计较。”
下人点头:“殿下说的也有理。”
“有理还不快去,她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谁知道她要聊到什么时候,动手!”
“是。”
下人走后,三皇子远远的撇了眼祠堂的方向。
心想姜凝儿左不过就是为了拖住姜应初罢了,现在时间够长了,动手也无碍。
而祠堂里,姜凝儿不知三皇子的擅作主张,正翻看着那叠书信。
她不认识娘亲的字迹,暂时无法辨认真假,可起码字迹统一可以看出确实是一个人写的。
一开始确实是聊表男女思念之情的信,到了后面信的内容则不知为何变成了警告。
有明确警告姜应初,不能让叶氏对当时还是幼女的姜凝儿下手的内容,也有最后姜应初所说的那个诀别书。
信大多看不出时间,可最后那一封诀别书可以看到落笔的时间,竟是在十二年前。
也就
是当初秦天裕最后一次见到穆南歌又过了半年之后。
姜凝儿心中有了一些答案,要说她娘亲爱慕姜应初,姜凝儿是不可能相信的。
所以猜测,这大多应该是当年她爹出征后,娘亲在家思念夫君寄去前线,却被姜应初拦截下来的家书。
其中还有一封明确写到穆南歌发现自己有孕后的惊喜,看来正是因为这些都没能寄往前线,爹爹才根本不知道当时妻子腹中已经有孕。
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孤苦无依,父兄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而没能来找她都是姜应初害的,她只觉百爪扰心,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老逼登泄愤。
可看到其中一句话她却猛然冷静了下来。
信中写道:“有个喜事,今日把脉月份虽不大却脉象强健,大夫说此脉有异,可能是怀有双生儿。”
莫非当年娘亲怀的是双胞胎?
“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姜凝儿一把拽住了姜应初,急着想要求证此事。
可还未说完,突然外面开始敲锣大喊:“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怎么会突然走水?”
事发突然,姜应初一时来不及应对她了,连忙推门出去了。
秦君夜一直等在门外
,看到二人走了出来,上前把将姜凝儿拉至了一旁:“怎么回事?”
姜凝儿看了眼后院已经冲天的火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我猜是那个该死的老三不听安排提前点火了。”
而另一边姜应初也急忙拉住下人问询:“哪里着火了?怎么突然火势这么大?”
“老爷,是后院的柴房。也不知道怎么了,火势突然一下就起来了。”
“什么?”
后院的柴房那不是…
“老爷,不能去啊,那边危险,回来啊。”
姜应初慌张的就推开下人朝着火势的方向跑去,任谁劝都不肯回来。
此时国公府内本就人多,又遇到这般大火,姜应初的反常叫大家都惊慌了起来。
本是跟官员们一起在偏厅等候的秦天裕和花烛之也连忙来找她。
秦天裕问她:“火是你计划的一环么?”
姜凝儿来不及解释,连忙将那些信件堆到了秦天裕的手中:“你先看看,这些可是我娘的字迹?”
秦天裕连忙将那些书信一张张的翻开,声音有些激动的颤抖了起来:“没错,是的!是南歌姐的字!”
“你哪来的?是姜应初给你的?他知道南歌姐的下落?”
“我来不
及跟你解释了,如果真是我娘写的…”
姜凝儿神色大骇了起来:“不行,那姜应初现在绝对不能死!”
三皇子点火的地方其实正是姜家隐藏在柴房中的私库入口。
姜凝儿早前的计划是料到那边失火,为了不让人发现私库中私藏的东西,姜应初势必会急着冲去最前线救火。
而他今日的布料里早就被姜霆掺入了引燃物,只要一点点火星,姜应初便会命丧火海。
可意外的是姜凝儿刚刚知晓自己也许是个双胞胎,不管是秦天裕也好二哥也好都未提过。
看来这事大家都还不知道,所以姜应初若不说清楚,决不能让他现在死了!
“我去抓他!”秦君夜虽还不明发生什么,可意识到她心急,便毫不犹豫使着轻功要去拦住姜应初。
却不知三皇子不仅放了火,为了造大声势甚至还放置了一些快速增大火势的火药。
姜凝儿看出空中的火舌不对劲,连忙高喊了声:“阿夜小心,快回来!”
就在火药引爆的一瞬间,秦君夜脚步一旋,便抓着姜应初的后衣领将他踹进了一旁花园的冰河中。
自己则借着炸药的冲击,在空中被推回了岸边。
“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