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看清对面的人后,连忙同嬷嬷一起行礼跪下:“玉嫔见过瑜贵妃娘娘、淑妃娘娘,给两位娘娘请安。”
瑜贵妃和淑妃向来交好,从这经过也是去参加宴席的。
瑜贵妃看到是她,面色一冷厉声道:“原来是玉嫔啊,怎么?你走路都不长眼睛的么?居然敢撞我?”
淑妃也搭腔:“玉嫔妹妹,皇上不过是第一次召你进宴而已,你就以为自己飞黄腾达了,可以不把贵妃放眼里了么?”
玉嫔向来只窝在自己的小院,之前跟瑜贵妃和淑妃也几乎没有交集,并无交恶。
自然清楚她们此举是介意今日皇上召她参加宴席的事情。
玉嫔心里叹气,她早就料想到了会有麻烦,只是没想到比她想的来的还要早。
“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无意冲撞两位娘娘,还望两位娘娘恕罪。”
玉嫔将头低下,姿态谦卑到了土里,可绕是如此二人也没打算放过她。
瑜贵妃此前从未把玉嫔放在眼里过,甚至见面都很少有,可如今她才发现玉嫔竟也是个美人胚子。
之前都说后宫之中她才是最为娇艳的那个,可如今看到玉嫔一身朴素甚至都没有怎
么妆点,那张俏丽的小脸却也十分夺目,这让瑜贵妃心中不悦。
加之她知晓自己的三皇子已经接连几次在晋王夫妇那吃了亏,她虽不能出宫去替自己儿子出口气,但是在宫里教训教训晋王的娘亲她还是有资格的。
于是,她欣然的抬起脚,脸色淡然的直接踩在了玉嫔的手背上。
玉嫔咬着牙不吭声,她身边的嬷嬷却看不下去,跪下哀求:“贵妃娘娘,我们玉嫔娘娘虽吓到了您,可根本没有真的撞到您身上啊。”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娘娘吧。”
淑妃在一旁瞪向嬷嬷:“玉嫔,你虽位份低,可怎的身边的人也如此没有教养。”
“贵妃娘娘教训人,岂是她一个下人可以置喙的?”
“老婆子,你最好闭上你的贱嘴,否则连你一起教训!”
瑜贵妃轻蔑的看向二人:“玉嫔妹妹可服气?”
玉嫔的指节已经被踩的疼到失去知觉了,但为了息事宁人她只能忍痛点头:“服…服气。”
如此,瑜贵妃才满意,扬着嘴角收回了脚来。
“玉嫔,我知道你是怎么上位的。像你这种背着主子勾搭皇上的女人,之前是那个宸妃
没用,才会容你。”
“可我却不是宸妃那种蠢人,所以你在我面前,最好少些花花肠子。”
“你给我永远记住了,你只是个嫔,就算皇上许你进大殿,你也不过是只能坐在最边角的嫔位而已。别以为顶着张狐媚子脸,就能在本贵妃面前翻出什么浪花来。”
玉嫔被踩手时虽肉体疼痛却还是想忍着,可听瑜贵妃提起宸妃,她才脸色不好了起来。
淑妃笑她:“哟,这是怎么了?还生气了不成?贵妃娘娘说错你了么?你个卖主求荣的下贱胚子!”
瑜贵妃得意说道:“淑妃说的没错,玉嫔可你别忘了你的出身,从而有些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皇上不过也就是图个一时新鲜想换个口味,你这种人生下的儿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有我的三皇子尊贵!”
玉嫔低头不语,可掌心却不自觉的握紧了起来。
她在宫中忍辱负重惯了,别人说她什么她都可以没有感觉了,唯独说她的两个儿子,这是她的命门,是她在世上唯一的寄托和希望了。
她不许旁人如此折辱他们!
玉嫔低垂的眸子里,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坚毅。
她的手
在袖中似乎有什么动作,可就在这时,有人来了。
“天楚国还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呢,之前我听说贵妃娘娘贤良淑德,原来是这么个贤良法啊。”
玉嫔连忙停下来手中的动作抬头,便看到一个红衣似火的异域美人背着手大步走了过来。
瑜贵妃看到来人也是意外了一下,然后连忙堆起一张笑脸:“燕…燕郡主?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燕潇潇先双手在胸前交叠简单行了个西凉的礼,然后说道:“是你们皇帝说让我在这御花园里好好逛逛,有喜欢的花就让人给我摘些去驿馆装点房间去。”
“谁想到,我正瞧着美景呢,就听到了贵妃娘娘和淑妃娘娘的动静。”
“二位娘娘好手段啊。”燕潇潇身形未动,眼眸转流转瞧了眼玉嫔的手,继而说道:“我以为天楚人张嘴闭嘴把礼挂在嘴边,可没想到不过是被吓到一下,就可以把人的手给踩成这样?”
瑜贵妃和淑妃闻言脸色顿时僵住了。
淑妃自然不敢跟西凉郡主如何,低着头一脸惶恐的不再搭腔。
瑜贵妃也踌躇了一下,然后才上前说道:“天楚的规矩郡主不了解,事情不
是郡主想象的那样。”
“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玉嫔的手是自己弄伤的,郡主既然没有亲眼看见,就还望郡主不要乱讲。”
说着她还是依赖玉嫔一眼:“玉嫔,你说是不是?”
“这不是巧了么?”玉嫔还未回答,又有一道声音,竟是从远处的树上传来的。
紧接着,一道矫健的蓝色身影从树上跃下。
花烛之将长辩向后一甩,两步走了过来:“燕郡主听见了,而本世子不巧刚才一直在那棵树上小憩,全程都看见了。”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眼见为实呢?”
“你…你们…”
瑜贵妃这下脸色彷徨了起来,换成今日是天楚的官员或者哪个皇子公主看到了,都不会如何。
因为现在谁都知道皇后失势,不会有人敢惹她。
可没想到这两个外来的郡主和世子,怎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而且没事在皇宫的树上小憩?这个南诏的世子是猴么?
燕潇潇和花烛之二人都是个直性子的人,都搞不来天楚皇室人的那套虚与委蛇。
此时二人看着瑜贵妃的眼神明显带着审判,认定是她在欺负人,甚至颇有一种要让她给玉嫔道歉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