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盛新月心沉到了谷底。
现在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在太阿剑落入那女人的手中之前真正的唤醒它!
“你分心了。”
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盛新月心头一惊,连忙回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长刀裹挟着凌厉的杀气,直逼她的胸口,眼看着就要将她贯穿!
“新月!!!”
谢知宴目眦欲裂,这一刻,时间都好像被放慢了无数倍,盛新月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长刀逼近,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刀尖上锋利的寒气。
咚。
咚。
咚……
耳边所有的声音褪去,一时间只剩下了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回响着。
“你给我死吧!”
女人脸上已经显出了胜利的笑,她似乎已经看到了盛新月被自己钉在刀尖上的那一幕。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抹金光大盛!
心脏处涌上源源不断的暖流,一层散发着金光的屏障挡在她的身前,堪堪挡住了女人的攻击。
铛……
在女人惊骇的目光中,她手里那把几乎媲美神器的长刀,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折断了!
“这是什么东西……”
断裂的刀尖从她眼前飞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仅是她没有想到。
就连盛新月,都没有想到。
她怔怔地低头,一块手掌大小的薄片就这样浮在她的胸前,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龙鳞……”
这一刻,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有什么杂乱的碎片疯狂的挤进了她的脑中。
她认得这个东西。
甚至就在不久前还见过!
护心龙鳞……
那片空间的龙骨残留了半枚,而剩下的那半枚,赫然便是自己眼前的这块儿!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盛新月浑身都在发抖,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这半枚龙鳞出现的瞬间,这片洞窟里的气息也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无数道细微的金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从一开始的几不可见,到最后汇聚成一股庞大的金色洪流,尽数注入太阿剑之中!
这是剑魂……
更或者,是龙气,是国运!!!
盛新月一开始猜的没有错,当年太阿剑的剑魂消散于天地之间,便是融入了龙脉,在无形之中护佑着这一方国土。
现在得到了后辈的召唤,便重现于天地。
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应该还是这半片护心龙鳞吧。
盛新月目光沉沉。
现在围在她心头的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疑惑。
她身上,为什么会有这半片龙鳞?
对于龙族来说,护心龙鳞无比珍贵,就算是一条龙陨落,护心龙鳞也只会留给他们最亲近的人。
可是……
可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多想,剑魂归位,太阿剑终于重现于世间,“太阿”两个字在剑身缓缓浮现,彰显着它的身份。
“是它,真的是它!”
女人激动的浑身发抖,九命猫的虚影在她身后再次浮现,这一次,直接是两条尾巴湮灭,化作点点星光汇聚她的体内。
她的气息再次高涨,“它是我的!!”
“想要,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来拿!”
短暂的将所有的疑惑都抛出脑后,盛新月手握太阿剑横扫而出!
这一道攻击携带了毁天灭地的力量,撞击到女人身上,直接将她身边旋转的樱花花瓣一分为二,在她的腰间留下了一道骇人的伤口。
“啊!!”
女人惨叫一声,猩红的血顿时喷涌而出,皮肉向两边翻卷着,已经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可是在九命猫生命力的帮助下,她的伤口快速的愈合着,粉嫩的肉芽蠕动生长,根本没有多长时间,恐怖的伤痕就已经修复了七七八八。
她擦掉嘴里溢出的血迹,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来:“你杀不死我的。”
“是吗?”
盛新月淡淡的反问,下一瞬,她凌厉的攻击紧随其后!
她的动作几乎快到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步,一道道剑气彼此交织,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茧将女人紧紧包裹在了其中。
“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强大的自信?”
轰!!
星星点点的血迹从茧中泼洒而出,伴随着女人凄厉的惨叫。
“是因为你身后的那条九命猫吗?”
太阿剑重重下劈,女人瞳孔剧烈收缩,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堪堪躲过这一击,可是她的一条腿已经不翼而飞!
“那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献祭生命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剑快。”
“想要将我们的神器占为己有,觊觎我们的国土,在我们的龙脉里面大放厥词,你只继承了你们先祖的野心,却没有继承他们的脑子!”
“最起码他们知道什么时候投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负隅顽抗!”
九命猫的尾巴再次碎了三条,发出了一声悲鸣。
盛新月挑起了眉毛:“现在,你的九命猫只剩下两条命了。”
“你觉得你还能支撑多久?”
女人的神情终于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转变为现在的惶恐不安:“不,不应该是这样……”
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明明一开始她占尽了优势!
太阿剑无情地从她的肩膀处削过,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另外一条胳膊也已经和身体分了家!
“啊!!!”
剧烈的疼痛几乎撕碎了她的神经!
盛新月并没有选择直接杀掉她。
因为她知道,有九命猫的帮助,想要她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是她可以不断的消耗她的生命,这种凌迟一般的感觉,才最是煎熬。
“杀疯了杀疯了。”
沈问枫胆战心惊的看着这一幕,“还得是上弦月啊啊啊……”
“但是我实在是好奇,她刚才到底是怎么从那个女人的剑下活下来的?”
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
当时的情况实在过于紧急,再加上那半枚护心龙鳞其实也只是出现了短短的一瞬,他们并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知宴……诶?谢知宴?”
沈问枫本想转过头去问谢知宴,却发现对方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
“你怎么了?”
谢知宴靠在身后的墙上,身子几乎蜷缩成了一团,他低着头,中指和食指摁着眉心,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
沈问枫不免有些着急,伸手推了他两把,“难道是刚才不小心受伤了?”
谢知宴猛然抬起了头。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