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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离别之苦(2)

    她轻轻点头,眼眶微红,但嘴角却勾起一抹释然的微笑,仿佛在这一刻,她真的明白了何为珍惜,何为放下。

    月光皎洁,小院中静谧得只能听见柔姝浅浅的呼吸声,每一声都似乎承载着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她缓缓睁开眼,眸中映着窗外斑驳的月影,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她看向初棠,“晚棠,我方才梦到,陆辰来接我了。”

    初棠压下声音中的哽咽,轻声道,“睡吧,他一定很想你。”

    柔姝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突然,柔姝的手轻轻滑落,手中的扇子无声地落在身旁的石桌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初棠的心猛地一紧,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流转的意义。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柔姝的脸颊,却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安详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美得让人心碎。

    “她会有来世,你若实在舍不得,可以去……”

    “不会再有来世了。”初棠抬眸看向玄墨,眼中泪花闪烁,“我的柔姝,只是这一世的柔姝,她的来世,不再是今生的柔姝了,不再是我的小公主了。”

    玄墨见状,心疼的将初棠轻轻拥入怀中,让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他温柔地抚摸着初棠的发丝,眼神中满是疼惜。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烟火,也许你可以想成,柔姝的离去,是另一种形式的绽放。”

    玄墨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安慰,缓缓落入初棠的心田,“我可以接受的,你不用安慰我,让我哭一会儿就好。”

    初棠在玄墨温暖的怀抱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也湿透了她的心。

    少女娇躯颤抖,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传入他的耳朵,让他无比的心疼,只能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而坚定。

    良久,初棠的泪水渐渐停歇,她抬起头,眼中仍旧有泪花闪烁,“我想……将陆辰与柔姝合葬在一起。他们生未同寝,但愿死能同穴。”

    玄墨闻言,轻轻点头,伸出手温柔地拭去初棠眼角残留的泪痕,声音低沉而坚定:“好,我陪你去。让他们以最纯净的方式,延续这份未了的情缘。”

    晨曦初破,薄雾轻绕在山间,为这庄严的一刻添上了几分神秘与哀愁。

    初棠与玄墨并肩走在蜿蜒小径上,手中紧握着为柔姝精心挑选的百合花束,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抵达山顶,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柔姝的棺椁缓缓安放在陆辰的墓旁。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这片被深情笼罩的土地上,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初棠轻抚着棺椁,泪水再次滑落,却带着一丝释然:“柔姝,你终于可以与他相见了。”

    柔姝下葬了,她早在天下一统后便辞去公主身份,隐居在陆辰战死的这座城池中,隐姓埋名,不想再参与进皇室的各种事情,她的死,也并没有通知皇室,以陆夫人的身份下葬了,这是柔姝带他们去祭奠陆辰时交代的。

    小院内,初棠独自坐在石桌旁,桌上散落着几个空空的酒壶,她手中紧握着最后一个,眼神迷离地望着院中的那盏灯笼,火光摇曳,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庞和眼角未干的泪痕。

    她缓缓举起酒壶,任由清冽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丝辛辣与苦涩,仿佛能暂时麻痹心中的痛楚。

    每一口酒下肚,都是对过往的追忆,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却又透着一股倔强与坚持。

    风,轻轻吹过,带动着院中的海棠花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又似在安慰。

    初棠的眼前渐渐模糊,那些与柔姝共度的时光如走马灯般闪过,欢笑、泪水、嬉戏……每一幕都深刻而清晰。她笑了,笑得那么苦涩,那么无奈,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滑落,与酒液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苦是甜。

    夜,愈发深沉,倾洒在初棠单薄的肩头,为她披上了一层清冷的银纱。

    她手中的酒壶已空,却依旧机械地摇晃着,仿佛这样就能摇出些许慰藉。泪水与酒意交织,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往昔与现实的界限。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夜鸟啼鸣,更添了几分孤寂。初棠踉跄着站起身,脚步蹒跚地走向院中的那棵老海棠树下,她倚着树干缓缓坐下,背靠着那粗糙却温暖的树干。

    玄墨见状,心中一紧,快步上前,轻轻夺过初棠手中空荡的酒壶,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定,仿佛能驱散周遭所有的寒意与孤寂,月光下,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担忧,低声细语道:“别喝了,醉成这样。”

    他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落在初棠的心上,让她微微一颤。

    初棠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玄墨,那双曾经充满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哀伤与无助。

    玄墨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让她的泪水浸透自己的衣襟。“嘴上说着接受了,现在喝成这样。哭吧,哭出来会好些。”

    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渐渐安抚了初棠那颗破碎的心。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只留下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在这宁静的夜晚中回响。

    月光倾洒,将初棠的脸庞映照得更加柔弱,她靠在玄墨的肩头,泪水如细流般无声滑落,浸湿了玄墨的衣襟,也湿润了他的心。她轻启朱唇,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几分委屈,“我能接受,但就是忍不住难受……”

    话语间,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似乎想要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玄墨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她,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与力量都传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