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沧墨点头:“既然能将他的人一网打尽,也免得留下隐患,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大乱子。”
毕竟他们的手中有蛊虫。
谁能知晓那个密室中的蛊虫就是全部的。
姜亦依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免轻叹一口气。
倒是她先前考虑的少了些。
不多时,殿外响起李公公急匆匆地脚步声。
“陛下,娘娘。”李公公的手中捧着一个玉瓶,呼吸微喘,大抵方才路上太急。
“这便是那瓶药水。”
夙沧墨曾经瞄了这玉瓶一眼,此时一眼便能确定,这个玉瓶中的确就是他需要的药水。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放在桌上,生怕会被磕碰住。
“行了,你下去吧。”夙沧墨随手挥了挥,“没有朕的吩咐,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李公公虽然不知晓夙沧墨要干什么,却也不敢多问。
李公公微微躬身,恭敬应声:“是。”
随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养心殿内殿,便只有姜亦依与夙沧墨两人。
此时,夙沧墨方将玉瓶拿到了手边。
姜亦依则缓缓解开衣带,衣裳一层层褪下,姜亦依光着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
夙沧墨也已经将
玉瓶的塞子拔掉。
现在虽是白日,不过也是夕阳西下了,若是再迟些,可能都要看不清楚背上的藏宝图,现在这个时间倒也还好。
夙沧墨难得没有想入非非,将冰凉的药水倒在掌心,两手搓了搓,待凉意退散,他才抚上姜亦依的背。
将药水涂抹在姜亦依的脊背上,夙沧墨手上的力气微微加重,来回打转。
很快,被揉搓的那一角便出现了一些不甚清晰的图案。
夙沧墨眸中满含认真之意,继续揉搓着旁的地儿。
一瓶药水用尽,姜亦依的背上浮现出了一张完整藏宝图。
乍一看到这藏宝图,夙沧墨只觉得眼熟的很。
藏宝图的路线,起始点便是在京城,至于终点,也就是藏宝的地方……
夙沧墨的手指随着路线缓缓轻移。
他摩挲着终点的位置,夙沧墨的眉心隆起。
姜亦依不明所以,也看不见背后是什么情况,她有点好奇:“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罢了……”夙沧墨缓缓摇头。
“嗯?”姜亦依更是一头雾水,“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那宝藏就藏在荆州。”夙沧墨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当
初姜亦依从京城逃跑,一路逃到了荆州,而那宝藏居然就在荆州藏着。
“荆州?”姜亦依的确有几分诧异,她在荆州生活了几年,对荆州其实挺熟悉的,但是她着实想不到,荆州有什么可以藏宝藏的地方。
“没错,就在荆州的玉琼山。”夙沧墨收回手,视线微移,落在藏宝图的右下角。
那里还落有一个字——芙。
“玉琼山啊……”姜亦依细细回想了一番,眉头渐渐蹙起,许久之后还是摇头,“我也去过玉琼山几次,实在想不到玉琼山有什么奇特之处。”
“无妨,具体的位置,这藏宝图上面已经明确标出来了,我们到时候直接过去就是。”夙沧墨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比起这个,他更好奇是什么人将藏宝图拓在姜亦依的背上。
“左相生前可有与你讲这藏宝图的事情?”
姜亦依没有想,便摇头:“左相大抵都不知道这藏宝图的事情,否则,他早已经想法子将这藏宝图拓出来了。”
不是左相?
夙沧墨皱眉。
不是左相,那就只能是左相已故的夫人?
他细细回想着左相那已故的夫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似乎在他登上皇
位之前许多年,左相的夫人便已经去世了。
“你母亲叫什么?”
听着夙沧墨冷不丁的询问,姜亦依一时间有些懵。
她的母亲?
姜亦依莫名其妙:“你竟然不知道?”
作为左相的死对头,竟然不知道死对头的夫人的信息?
夙沧墨无奈:“我怀疑你母亲的身份不简单,那名字估计也是假的。”
姜亦依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是……
姜亦依默了默,在脑中回想着原主残存的记忆,好半晌,她才回想起来,“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母亲,名唤沈玉芙。”
沈玉芙,果然!
“但是如你方才所说,这名字怕不是真的,至于真名,那我也不知道。”
“也是,左相夫人去世的时候,你的年岁尚轻,便是左相夫人的名字有假,你也不会知道。”夙沧墨的指尖在姜亦依的背上摩挲着,似是在描摹着那张藏宝图。
“怎么了?”姜亦依回眸看向夙沧墨,“好端端的为何询问我母亲的名字?”
夙沧墨指尖轻点藏宝图的右下角,“这里留着一个字——芙。”
所以……
姜亦依灵光一闪:“所以,这宝藏竟然是……我母亲留下的?”
“应当是,你既然没有关于藏宝图的记忆,那这藏宝图只能是在你还小的时候便印在了你的身上,若是如此,那你母亲当时还没有去世,也只能是你母亲做的。”
姜亦依震惊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
有道理,除了原主的娘亲,还有谁会在原主的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下这么大工程的一幅藏宝图。
姜亦依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意图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出丝毫的蛛丝马迹。
可惜了,除了名字,竟然一点关于原主母亲的记忆都没有。
这未免太不正常了。
“我现在想想,也觉得奇怪,在左相府,竟然没有任何关于我母亲的东西存在,只有一个牌位,上头写着我母亲的名字,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了。”
如此,夙沧墨更是确定沈玉芙的身份不简单。
而且……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点思路。
“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先作罢,我先将这藏宝图拓印下来。”
即便这图已经在姜亦依的背上显现,但是为了方便,还是需要先将这图拓下来。
“好。”
姜亦依只得当了一个时辰的“模特”。
分外痛苦。
这段时间,姜亦依动都不敢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