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信知道白颉这人很“强势”可一出手就打昏两个保安是不是太牛逼了?他苏御信的拳头还卡在半空中没落下去,人家白颉那边已经解决了进门危机。白颉横了一眼苏御信,不耐烦地说:“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已经很收敛了,那是我儿子,我才是最着急的一个!”
“我比你急。”苏御信在说话的时候已经率先跑进了住院大楼。
走廊里杜英辉留下的保镖一看苏御信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就知道没好事儿,苏御信没等那俩人开口问他,直接出拳。保镖不是保安,人家拳脚正经不错呢,好在苏御信也不是白给的,三个人在走廊里就拳来脚往打起来。白颉慢了苏御信几步,瞧见那两个保镖似乎占了上风,直接从身上抽出一个东西,照着一个保镖身上捅了一下。
电击枪!?苏御信看到保镖被电晕的那一刻,有些无奈地看着白颉:“白叔,有这好东西早点拿出来啊。啊!妈的,跑了一个。”
白颉也看到另外那个保镖撒腿就跑了,他笑着掂量着手里的电击枪,问御信:“不追吗?”
“追什么?他不跑,杜英辉怎么来?”
白颉挑挑眉,咂咂嘴,说:“你倒是像我养大的。”
这时候,已经听见外面动静的黄天翔在病房里大嚷着:“苏御信,是不是你?快进来!”
俩人赶紧冲进病房,苏御信一看黄天翔竟然已经开始穿袜子穿鞋,一副马上离开这里的架势。黄天翔还是第一次见到白颉本人,也没怎么诧异,点点头,乖乖叫人:“白叔。”
“黄组长。”白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穿戴整齐,“你这是打算跟我们走?”
“你么不是来带我走的?”
“当然是。”白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端详黄天翔,“不过不着急,你先说御安都跟你谈什么了?”
“御安怎么了?”黄天翔很敏锐,马上察觉到他们不是来救自己这么简单。苏御信正准备说明情况,白颉抢先开口说:“御安也在调查,我们分头行动。”
苏御信半是抱怨半是惊讶地瞥了白颉一眼,白颉马上对他点点头。苏御信明白了白颉的意思,跟着说:“天翔,我哥临走前之前说你们俩谈过一次,当时他走的太急,没跟我说明白。你们俩到底谈什么了?”
黄天翔刚把外衣套上,听见御信的话微微一怔,随即看着他们俩,说:“御安走的那么急吗?不像他的性格啊。”接着,他简单明了地把跟御安见面的事说了一遍。
苏御信也纳闷了,说:“这听着好像阴阳同迹啊。这太频繁了,不合理。”
“不,不是阴阳同迹。”白颉肯定地说,“就天翔说的情况来看,另外一种可能性比较大。好了,快走吧,我们必须找到白家父子。”
苏御信和黄天翔都想知道白颉口中的“另一种可能性”是什么,但看白颉的样子似乎不愿多谈。三个人急急忙忙离开了病房,走到一楼的时候,白颉忽然说:“不对,我不能走。”
“怎么了?”黄天翔的身体还有点虚弱,他扶着苏御信的手臂纳闷地看着白颉,“再不走就被堵住了。”
白颉苦笑一声,随即把电击枪拿出来交给了御信,并说:“杜英辉要快过我们,我们就这么走了只能等着被抓。天翔,你把外衣给我,你跟御信去找白家父子,我留下拖住杜英辉。”
只留下外衣就可以吗?黄天翔带着满腹的疑问还是将外衣交给了白颉,又见白颉从身上摸摸掏掏的搞出一把手枪一副手铐给了苏御信。黄天翔知道白颉这人不简单,肯定隶属特殊部门,否则他怎么没有权限调查此人的资料?可把手枪这种危险物品给了苏御信,合适吗?
“白叔,你把东西都给我了,你怎么办?”苏御信倒不觉得手枪有什么不妥,他更担心白颉的安危,“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哥还不掐死我?”估计老头子也会掐死他吧?
白颉表示没关系,至少自保还是可以的。就这样,黄天翔和苏御信急急忙忙离开了医院,直奔家里去找白静武。他们俩开白颉的车行驶到一半的路上,苏御信接到了白颉的电话。电话里,白颉开口便警告他:“不要重复我的话,也不要回答我的问题,听着就好。”
苏御信察觉到白颉有意防备着黄天翔,他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可有无能为力,只好乖乖听着白颉说:“白洪军我会安排人抓,你不要告诉身边的人。找到白静武之后想办法进阴间去,其他的不要做,只把白静武和黄天翔带进去就行。进去你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白颉坐在黄天翔的病床上,一边在黄天翔的外衣上做手脚一边讲电话:“还有一点,那一通电话也不是什么鬼来电或阴阳同迹。我怀疑……”白颉的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动作一顿,马上换了口气,“就这样。”
挂断了电话,白颉的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转回身,看着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杜英辉,笑道:“好久不见。”
如果说把白颉形容成皎洁的满月,那么杜英辉就是阴霾中那道最刺眼的闪电。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碧绿碧绿的眼色,浑身散发着强悍的气势,一步一步走进白颉。白颉的脸色随着他的靠近而变得惨白,当杜英辉几乎跟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白颉的脸上尽是冷汗。
杜英辉冷眼看着他:“你长进不少,这种情况换做十八年前你早就昏了。”
“废话少说吧。”白颉拼命保持着清醒,尽管头疼欲裂,他还是露出一点笑容,“是不是你?”
“黄天翔呢?”杜英辉不答反问。他看着黄天翔的外衣,“你真的学到不少东西,居然可以骗过我。”
“我都说了别讲废话。”白颉沉了脸,“你一向不问世事,这次怎么了?活腻歪了还是闲得发慌?你想要个玩具与我无关,但是你不能对我的孩子出手。别忘了,当年你跟阿念有过承诺。”
听见这个称呼的时候,杜英辉脸上露出一丝怒气,“你指望我会守诺?最后一次机会,黄天翔在哪里?”
白颉心知肚明,轮本事,就算十个白颉绑一块儿都不是杜英辉的对手,他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杜英辉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让白颉跪在地上!窒息的痛让白颉不得不对杜英辉低下头。他急喘着,却呼吸不到一丁点的空气,他的手紧紧揪着衣襟,从心脏部位传来的剧痛比死还难受。杜英辉仍旧保持着原来的站姿,垂着眼冷冷地看着他。
我/操!怀疑什么你倒是说清楚了啊!
苏御信气恼地把电话塞给黄天翔,他明白,白颉忽然挂断电话肯定有事发生,八成是杜英辉已经到了医院。现在不能回去,白颉说他可以自保,应该没问题。关键是,他到底怀疑什么?
带着焦急忐忑的心情苏御信把车开到最快,停在黄天翔家楼下车都顾不得锁急着跑上楼。打开家门,两个人都愣住了。屋子里好像遭到打劫一样乱七八糟!厨房里也没了白静武,苏御信的心咯噔一下,转身走到卧室门口,大喊着:“杏童!”
卧室里也很杂乱,杏童的本体被连根拔起!苏御信赶紧收集散落在地上的土,再把那株幼嫩的杏树苗栽进去。杏童自有灵气,只要本体不毁他还有机会复原。苏御信忙来忙去的好歹算是护住了这小东西,其他的管不得了,带着满口疑问和抱怨的黄天翔杀出家门。
白静武没有找到,眼下也没时间去追捕他。苏御信只好带着黄天翔赶到医院门口,就着苏念打开的那个入口,进入阴间。
一步跨入阴间,苏御信被阴冷的气流打的浑身冰冷。他紧了紧羽绒服,四下顾盼。医院还是医院,只是少了生气,阴森森的。他看到大门口有一根快燃尽的蜡烛,知道这是苏念的手法,想必哥哥和老头子就在大楼里还没出来。阴间的时间和阳间的不同,这里的时间非常混乱。先是两个阳寿未尽的人闯入很可能更加扰乱了阴间的时间轨迹;现在他带着黄天翔进来,怕是乱上加乱,必须赶紧找到哥哥!
“跟我来。”苏御信招呼黄天翔,“小心点,看到什么或者听见什么就告诉我。”言罢,苏御信又纳闷,白颉说只要带着黄天翔进来就知道他是何用意。现在黄天翔进来了,可并没有发生什么。还是说,少了白静武不成事?
妈的,不管了,该怎样怎样吧,先找哥哥要紧。
黄天翔跟着苏御信跑进医院,一边跑一边问:“这是什么地方?不是我爸的医院吧,怎么半个人没有?”
“这是阴间,不寻常的阴间。换做以往咱要是进来得费好一番功夫和准备。现在是阴阳同迹,进来容易出去难。我们必须赶在正确出入口关闭之前出去。”
“不明白。阴间还有寻常和不寻常的?”
苏御信直接翻了个白眼,跟黄天翔算是解释不清了。可黄天翔还是不依不饶地问,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苏御信被他搞烦了,就回头骂人:“你他妈的十万个为什么啊?”
这一回头不要紧,苏御信当场呆愣。玛丽隔壁的,黄天翔呢?怎么没了?前一秒还在身后跑着的人说没就没了?
“御信?”黄天翔站在二楼大厅里,难以置信苏御信在眼前凭空消失。他不敢莽撞继续走,站在原地大声叫嚷着,“御信?别开玩笑,跑哪去了?”
“天翔?你他妈的,我不是告诉你别跑吗?快出来!”苏御信不停地转身,各处寻看,始终不见黄天翔的影子。他马上打开手表的表盘,在下面是一个微型的罗盘。指针疯狂的毫无规律的运转着,苏御信狠狠心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罗盘上,指针霎时停住!苏御信痛骂了一声!很显然,这个不寻常的阴间因为一再有生人闯入彻底没了规律,他跟黄天翔被迫分开,按照罗盘所指,黄天翔跟他的距离不超过两米,却死活看不到人。
他们是进来找人的,现在可好,人没找到又丢了一个。相比之下,苏御信不担心黄天翔,那小子身上有杜英辉的印记,估计就是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敢把他怎样,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哥哥再说。
忽听楼上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苏御信转身跑楼梯,站在三楼的大厅里寻找声音源头。是左边走廊吗?应该在第二个房间里。苏御信走过去,谨慎地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偶尔一点点拖拉椅子的声音传来,至少证明里面有点“内容”,苏御信慢慢推开了房门,推到一半的时候,看到灯光暗淡的房间里站着一个男人。那不是他哥,身材不对。
“喂!”苏御信干脆把房门全部推开,手偷偷地握住了电击枪,看着站在面前惊愕不已的——白洪军!
苏御信也愣了,心说:为什么是白洪军?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涉及到十八年前的事,案子稍微会长一点。这个故事再有两三章才会完结。蓝后,主线揍是围绕着十八年前和御安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