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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丰刀虽然削铁如泥,但想要释放出全部威力,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持。

    还好霍萱的身体已经被蛊虫寄生得干瘪,手臂骨头干瘪脆弱,这才让顾言洲得了手。

    若是个成年人,这小小的精丰刀根本无法砍断双手!

    霍萱的体内也有蛊虫,双臂被砍断,一些养在身体里的蛊虫随着血液,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

    她本就被蛊虫折磨得不成人形,这会虫子得不到血液肉体的滋养,又突然暴露在空气里,这会正拼命地往身体里钻。

    霍萱倒地,痛苦地喊叫!

    “啊!”

    鹿知之觉得,自己的眼睛渐渐地有了亮光,闭上眼睛,操纵着体内微弱的灵气游走眼部,再睁眼,模糊的世界重现眼前。

    她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

    霍萱失去了双臂,躺在地上哀嚎,她以身试蛊,未养成的蛊虫正在吞噬她衰败的血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去了双臂痛的厉害,对蛊虫的操控减弱,所以她脑后的那只蛊失去了控制,不再释放毒素,她才能再次看见。

    她身上所剩无几的虫子此刻都开始反噬,爬回她身上吞噬血肉。

    还有一部分厉害一些的虫蛊,正在往顾言洲身旁爬过去。

    再看顾言洲。

    他微微弯腰,一只手紧紧握着精丰刀,另一只手捂着腹部。

    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处,两只手臂青筋暴起,摩擦的伤口微微渗血。

    白色衬衫满蹭着鲜血和泥土满是脏污,头发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液,一绺一绺地垂在额间。

    在墙壁火把的映照下,他的侧脸被阴影覆盖,额头上的血流下,顺着脸颊蜿蜒向下直到下巴。

    虽然虚弱地摇晃,像是要站不稳一样,眼神却死死的盯着霍萱。

    鹿知之刚要挣扎着站起来,顾言洲却先她一步动了起来。

    他大步向霍萱走去,不知道多少血流在鞋上,每走一步就留下一个血脚印。

    血脚印留下,那些未养成的蛊虫都绕着他走。

    他弯腰,拽着霍萱的衣领将霍萱提了起来。

    霍萱身材本就矮小,顾言洲费力地拖着她,将她拽起来按在墙壁上。

    顾言洲像个杀人狂一样,眼也不眨地将精丰刀扎进了霍萱的腹部。

    鹿知之看着神色癫狂的顾言洲,顿住了脚步。

    她有一瞬间的错觉。

    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认识的顾言洲。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邪祟侵入,让顾言洲失了心神。

    要不是她灵气空空如也,她一定要用灵力探查一番。

    可顾言洲浑身都是他自己的血,那血带着帝王命格才能有的紫金气,轻易不会被邪祟搅乱心神。

    而且,顾言洲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黑气,足见他根本不是被外力影响。

    鹿知之小声试探。

    “顾言洲,你要做什么?”

    顾言洲像是没听到一样,根本没有理会她。

    他将刀子拔出,满手的血污混合着绿色的粘液,让鹿知之胃里翻涌。

    顾言洲面不改色,再一次将刀子扎了进去。

    霍萱惊叫一声,然后从嘴唇溢出一丝鲜血。

    顾言洲穿着粗气,声音喑哑。

    “疼不疼?”

    “你放心,我研究过的,从这个地方扎进去,可以精准地避开你的脾脏,肝脏,肾脏,只是胃会受一点罪而已。”

    顾言洲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他身量高挑,墙上火把的光将他照出巨大的影子,娇小的霍萱被那团阴影笼罩着。

    “知之跟我说你死不了,因为你有什么虫子,可以再生在别人身上。”

    “但你把知之折磨成这样,我自然是不会放过你!”

    “你当然可以重生,但在你重生之前,我要让你也感受一下身体上带来的折磨!”

    霍萱嘴角流着鲜血,仰头看向顾言洲。

    “你将我折磨死也没问题,但我好歹是玄镜宗的掌门。”

    “我知道你身边有高人,玄镜宗的那些废物奈何不了你。”

    “但他们会报警!”

    “顾氏的总裁是个杀人犯,顾氏也跟着完了!”

    顾言洲失笑,他甩了甩遮挡住视线的头发。

    “你未免也太好笑了!”

    “我可没说要杀你!”

    顾言洲挑了挑眉,扔掉精丰刀拿起墙上的火把,一下将那火按在霍萱断臂的伤口上。

    霍萱的惨叫响彻整个山洞。

    两边都按完,顾言洲若无其事地将火把插回去。

    他松开霍萱,霍萱顺着墙壁瘫倒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顾言洲又捡起精丰刀。

    “我看到你养的那些小虫子吐出粘液,护住你的手臂,不让你失血过多。”

    “只是他们的进度太慢了,我怕你死了,所以帮帮你。”

    “你看,现在不是不流血了!”

    “放心,你死不了的!”

    顾言洲看着躺在地上的霍萱,如看蝼蚁般的不屑一顾。

    鹿知之看着这样的顾言洲有些陌生,恰逢他抬起头,火光照亮他的脸。

    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让鹿知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两个人眼神交汇,顾言洲瞬间变了模样。

    “知之,你怎么站起来了!”

    顾言洲手压在肋骨处,弯着腰踉跄地走了过来。

    走到鹿知之面前,他想伸出手扶鹿知之,看着自己的手,眉头一皱。

    他拽住衬衫的衣角,狠狠地撕了一大块,然后狠狠地擦着自己的手。

    撕下来的碎布很小,他仔仔细细地擦着。

    擦干净之后,丢掉手里那块布,这才去扶鹿知之。

    “你有什么感觉么?”

    顾言洲的手像冰块一样冰冷,这是失血过多的造成的。

    鹿知之吞咽了一口口水,脑海里深深印刻着刚才顾言洲是如何用尖刀刺向霍萱。

    然后就是他低头擦手的模样,那么仔细,生怕脏污染在自己身上。

    鹿知之只想了疫苗,将目光移开,装作自己的眼睛还未恢复。

    “你刚才去哪里了,在做什么?”

    顾言洲神色一变,轻声开口。

    “没事,刚才霍萱想袭击我,被我打晕了,我将他拖到那边的墙壁上。”

    果然,顾言洲没有对她说实话。

    他可能是不想自己看到他这副模样吧。

    鹿知之按下心中的不安又问道。

    “你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