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春夏秋冬都有用冰需求,皇家有皇室冰窖,民间也有私人冰窖。
玉公主的尸体正是停放在皇家冰窖,这里面空间很大,设有许多隔间。存放尸体的这个是最小的,待玉公主入土,这个隔间要彻底清洗。
从某种意上讲,皇帝也为这个女儿送上了最后一程。”
不管是刘妃,还是刘家,虽然都默默接受了皇帝的安排,不敢有所反应,但内心深处难免腹诽:那毕竟是他的女儿,被人生生推下高楼,他竟无动于衷。
只有伺候在御前的知道,在玉公主坠落的半个时辰后,整件事情的经过就递到陛下的龙案上了。
杜家是皇帝跟前丞相的垦结,当初杜丞相下马,皇帝承诺不会再碰杜家一根毫毛,强行为玉公主和杜尚定婚已是无奈之举,皇帝心里清楚,十八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实属咎由自取。上位者是最擅长收敛情绪的,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何减小后续的损伤度,才是重中之重。
“终究是牺牲品罢了。”楚云汐一边感叹,一边快速画下那纹身的纹样。
刚收好画布,她便被楼彻一把扯进了怀中。
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扶着她转到了冰
窖隔间的角落,恰好此处堆着一些不用的衣物,可供两人隐藏。
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道黑影闪到了玉公主近前,男子动作鬼祟,但手法利落。
正当楚云汐和楼彻敛气屏息,思索着这厮来的目的时,只见他一把掀雷翻玉公主的尸体,显然也是冲着那纹身来的。
一把薄刀入皮,唰.....
犹如画家落笔出游龙,不过寸秒,那块纹身的肌肤就被他生生剥了下来。
玉公主的尸身冷冻及时,加上保存完好,所以并没有明显的腐烂痕迹。
这块皮取了之后,犹显得那胜雪的肌肤透着一股莫名的阴森。
男子将尸体归于原位,揣好皮子,快步离去。
楚云汐这才舒出了一口气,跟楼彻交换下眼神,无需多言。出了冰窖之后,两人径自朝两个方向而去。
回到王府,楚云汐立刻将纹样拓印在纸上。
荀晔提着一袋酱牛肉回来,懒散的坐在书案边缘,"没错,就是这个图。”
楚云汐尝了一口牛肉,眉头轻抬,双目灌了光彩,“那家做的?味道不错啊!”
“是吧?都来东吴这么久了,瞅你们两个瘦的,要说你们俩啊,哪儿都好,就是
缺少一双发现的眼睛,没有我你们可怎么活呢!”
“这家的酱法不同,选的牛肉也都上好的。因此做出来的味道才会如此一绝。”
楚云汐盯着那纹样若有所思,一边嚼着酱牛肉,一边思索着问题的关键:玉公主跟证据箱子的主人在着某种关联,因此他们跟迎花楼都有暗中的往来。今天去剥皮的黑衣人,八成就是箱子主人派去的。这一点只需等楼彻回来,便可知晓。
只不过.....
她猛然抬头,正对上荀晔哗水汪汪注视过来的眼眸。
"吓死个人啊!
楚云汐烷完全没有反应,出于条件反射的,就把巴掌甩出去了。
啪!
荀晔被拍蒙了,先是震惊,随后是一脸的可怜和凄楚。
“干嘛突然凑过来,找死啊!”她揪起某人的耳朵,一脚踹出了一米开外。
荀晔额顶冒汗,捂着肚子,“你最近都没去杜家了,过去的时候可以拎着酱牛肉过去,没准杜家人爱吃。”
话没说完,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门。
楚云汐诧当场。
红缨一句话提醒,“少谷主这两天魂不守舍地,就连在街上见了好看的姑娘都不为所动,心心念念的样子就像是着了相
思病一样。”
“相思....病?”
“杜家?”
主仆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不会吧?!”
荀晔的人设,在他们这些就人的眼里,仅可用四个字来形容:烂人一个。只要是成了年的小姑娘,略有姿色的,他都能撩拨一二。
“阅女无数”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经历了。
所有人都认定了他会这么放浪一生.....难道还有转折?
楼彻跟着黑影绕了好条街,此人飞檐走壁,动作轻快,一看就是常走贼路的。
直至看看他钻进那道熟悉的大铁门,楼彻定定站在对面,冷然一笑, “原来.....是你啊!”,
天牢,这里面关押的,有足够能力作幺的,只有一人,永王。
至此,证据链形成了闭环。
永王静坐天牢,却能够多年掌控朝廷辛秘的原因也找到了。
他是靠着迎花楼的暗中动作,套牢了群臣,进而权钱利诱,让他们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沦为永王永远的奴隶。
若非楼彻回归,宇文荃的行径暴露,永王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天,就是他掀翻帝制的一天。
此刻的太子府,宇文廉泰然正坐在书案旁,听着底下探听回来
的消息,不甚满意。
"刘家就这么稳定下来了?”
“据说老夫人已己经交出了大权,大抵是翻不出什么花儿来了。”
“除此之外呢?”宇文廉问。
“还没有关于迎花楼和小院儿的消息,顷轩王府将此时捂的严严实实,也没有暗中动作,透露消息给那些臣子,箱子还完好存放在王府的后院。几十号人轮番地站岗守着,咱们的人想要靠近都不能。”
底下人有些着急了,“既然顷轩王迟迟不肯动作,要不要按原计划,放风声出去,推波助澜
一把?”宇文廉斟酌了一番,轻轻摇头,“时机还没成熟。”
虽然事前铺垫了那么多,但宇文廉心里没底,“宫里还是没打探到吗?此前顷轩王跟陛下,
究竟聊了什么?”
只有等着楼彻有所动作,他才敢放手去铺开后续的计划。
底下人相视一眼,都认为主子太过谨慎,箱子在顷轩王的手里,己经烫着他的手了,这个时候只要按原计划进行,顷轩王顷刻间就会被干夫所指,成为整个朝野的敌人。小当时清了大殿,咱们的人都不在跟前,所以...”
“明日,顷轩王府再没有动静,就把消息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