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远眉头拧紧,立刻去调查二皇子所说的几个黑衣人,他们持有黑火药,若此事为真的话,那么这可是大事。
他想起来昨天晚晚也说了同样的话,说灯油中混合着火药的气味。
难道……真的是火药?
姜明远立刻去查,原本以为要花费极大的功夫,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查到了线索。
入夜。
姜明远回了太傅府,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去了风晚院。
风晚院还点着油灯,表明姜晚还没有歇息。
姜晚披了件披风,走到院子里,“大哥。”
“查到了。”姜明远神色凝重,把查到的消息没有隐瞒全部告诉了妹妹,他答应过妹妹,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她。
“黑火药……”
姜晚眉头一皱,“果然是火药,当时我没有闻错。”
“对。”姜明远点了点头。
姜晚抬起了头,“大哥是如何查到的?”
姜明远神色严肃,他今夜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今天二皇子去探望了沈修玉,是沈修玉说的那些话……二皇子将此事告诉了我,让我去调查。”
“沈修玉?”姜晚原本平静的脸,有了变化,眸光闪过冷沉的神色,“是他告诉的二皇子?”
“嗯。”姜明远嗯了一声。
姜晚要查的人原本就是沈修玉,想弄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的。
没想到沈修玉出其不意,告诉了二皇子消息,顺着这些消息调查,还当真查出了灯楼的蹊跷之处,明日就可以把幕后的贼人全部都给拿下了。
姜晚内心的怀疑更重,眉头拧紧,沈修玉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大哥当真是查清楚了?”她问道。
姜明远点了点头,“让人去确认了好几次,那些消息千真万确,是灯楼放火的主谋没有错,不会有假。”
姜明远的性格十分谨慎,即使是二皇子告诉他的消息,他也会去彻查清楚,以保不会有任何差错。
“这就奇怪了……”姜晚不禁喃喃,沈修玉竟然会帮二皇子,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不成他是想攀附上二皇子?
她的身体僵了僵,仿佛被一道雷劈中。
这么一来的话就全都能说得清了。
沈修玉救了二皇子,还因此身负重伤,还把贼人的消息悄悄透漏给二皇子,获取二皇子的信任……
姜晚的眸子漆黑,手一点点攥紧,指节发白。
“晚晚?”姜明远察觉到妹妹的脸色不对劲儿,喊了一声,姜晚没有任何反应。
“晚晚。”
姜明远又喊了一声,担忧看着她。
姜晚这才回过神来,抬起脸,脸色不太好看,“我无事,大哥,你奔波了一天应该累了,快点回去歇息吧。”
姜明远放不下心,“你也早点休息,不要熬夜。”
“好。”姜晚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夜里。
姜晚辗转反侧没能够睡着,脑海里想着沈修玉的事情,心不禁冷了下来,眸光冰冷。
对她来说威胁最大,最不能够放下心来的人,就是沈修玉。
沈修玉跟她一样,知晓未来发生之事。
“沈修玉……”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真正想要攀附二皇子,还是表面上获取信任,暗中则是为了三皇子做事,有更大的阴谋?
三皇子三番两次对姜家出手,算计姜家人,若不是她出手避开了祸事的话,二哥和她早就已经出事了。
不管怎样,她绝不会放过三皇子。
……
另一处,三皇子府。
计谋失败,没能够伤到夜璟奕,夜庭轩感到恼怒,多喝了两壶酒。
不过来日方长,等他解开了禁足,从这个府邸出去了之后,一定会亲手除掉那个病秧子!
原本就是会病死的人,根本就不该与他争抢的。
可不要怪他心狠,要怪就怪你病好了。
夜庭轩抓起一壶酒,仰头灌了一口,心中感到郁闷。
“殿下。”这时清冷的声音传来。
夜庭轩抬眼看去,看到云星霓,眉头皱了皱,不满道:“你来做什么?”
两人成婚之后,夜庭轩的本性毕露,他娶南诏国的公主,本就是贪图公主的助力,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爱云星霓。
云星霓满怀期待的嫁过来,结果被泼了一盆冷水,曾经满眼都是她,甜言蜜语的男人,全然变了样子。
而且不仅如此,还因为赵雨柔的事情,他们吵了好几架。
她容不下侧妃,处处为难羞辱赵雨柔,但夜庭轩一点也没想到她的委屈,反而觉得她聒噪多事,冷声斥责了她。
两人吵了几架后,关系渐渐变冷,已经好久没有同房过了。
“哼!”云星霓冷哼了一声,径直走过去,直接坐到了夜璟奕的对面,阴阳怪气道:“怎么,我难道就不能来吗?你难道还想着赵雨柔?”
夜庭轩满心的烦心事,他被禁足许久,父皇还没有原谅他,在这段期间竟然冒出二皇子,想要抢夺他的太子之位,这让他怎能不烦心。
现在又提起赵雨柔,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赵雨柔才开始的!
他眼睛通红,恼怒的不行,砰的一声放下酒杯,“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今日不想与你吵,你立刻走!”
云星霓嘴角勾了勾,露出苦涩的笑容,她过来是想与他好好说话的,但是现在夜庭轩的心里根本没有她,只会跟她吵架。
她都不知道夜庭轩是不是真心喜欢过她了,在林子里的两人度过的那几日,是真心的吗?
“夜庭轩……”她柔柔开口,想说些什么。
夜庭轩心里厌烦,什么也不想听,只想喝酒,冷喝道:“别来烦我,滚!”
云星霓心中燃起的希望顿时冷却,变得冰冷,眸子也冷淡了下来。
果然……这一切都是她的妄想,夜庭轩的心里根本没有她。
既然如此那么她也不会抱着渺茫的希望了,他们之间各取所需就行,他要他的皇位,而她要她的权势。
云星霓冷声道:“夜庭轩,灯楼之事我已经知道了,是你派人去做的。”
夜庭轩抓着酒壶的手顿了顿,有些惊诧,不过并没多说什么,“那又如何?你还能去告发我?呵。”
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他要是失了势,那么云星霓也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