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柔看着空空荡荡的花厅,耳边似乎回响着姜晚说的话。
她的内心陡然升腾起怒气,脸色阴戾。
“该死的贱人!”
赵雨柔把旁边的摔在了地上,这还觉得不解气,走过去掀翻了桌子,桌上的东西摔碎了一地。
“姜晚!”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帮那个贱人说话?”
赵雨柔不解,明明她才是县主,身份高高在上,姜晚就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但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向着姜晚,相府小姐帮她说话,就连九公主也是,也在向着她!
“凭什么?那个贱人有什么好?”
“我才是县主……我明明比那个贱人身份要高贵许多!”
赵雨柔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里,都感觉不到疼痛,此刻她的内心已经被恼怒和嫉恨占满,恨不得让姜晚立刻消失。
姜晚!
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总有一日要让你跪在地上求饶!
赵雨柔内心冷冷想着,目光阴冷的厉害。
此时的姜晚已经乘马车回了太傅府。
宴席上的那些菜肴掺和着糊弄人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这些事都与她无关。
回到府里,姜明远早早的就在院子里等她回来。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明远看到她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无事后,这才落下了心,“我放心不下你,宴席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姜晚笑了笑,“放心吧,我能出什么事。”
“嗯,无事就好。”姜明远点了点头,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是会紧张的。
至于姜停风……
早就已经忘到了天边。
……
翌日。
姜晚像往常一样去华清子所在的院子,喊了一声:“师父。”
华清子推门走出来,把白色瓷瓶交给她,道:“这是墨王的药,你今日拿过去交给他,每日服用一粒,若是身体有异样,就立刻停下,来告知我。”
“不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好,我这就去!”姜晚点了点头,人是她要救的,送药之事当然要由她来负责,总不能让师父来回跑。
姜晚没有耽搁,直接去了墨王府。
夜容云这几日身体抱恙,在府里休养,不会乱出门。
她轻车路熟来到了墨王府。
让墨月去通知府里的人。
很快王府的门打开,走出来迎接的人不是江海,而是程盛。
姜晚走下马车,往里走去。
程盛走近,抱了抱拳道:“姜小姐,上次多有失礼了,在下向小姐赔罪。”
话是这么说的,但脸上一点敬重之色也没有。
“无妨。”
姜晚的神色平静,没有生气或者介怀,跟一个陌生人置气不值得,只会伤了她的身子。
程盛抬眼看了眼面前的人,眼前女子冷冷淡淡的,只说出冰冷的两个字,似乎还在生他的气。
他皱了皱眉头,感到不满,堂堂太傅府的小姐,怎会如此小气。
姜晚淡声道:“我来送药,王爷在里面吗?”
程盛听到面前之人是来见王爷的,眉头不禁皱紧,“姜小姐,往后送药这种小事,就让墨月来做就好了您不必亲自过来的。”
“无事,反正我也是闲着。”
姜晚平静回答。
程盛握紧了拳头,眼底沉了沉,有些气恼道:“姜小姐,您可知王爷的心里已经有人了,就算是用手段,王爷都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
在他的心里,只有那位才能配的上王爷。
眼前之人哪儿哪儿都比不上那位,只是碰巧运气好,请来了华清神医,救治了王爷而已。
要是拿此事来挟恩图报的话,手段也太卑劣了。
姜晚停下脚步,墨王的心里有人这件事,几乎每个人都要跟她说一遍,她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就是墨王心里还惦记着,重伤时救了他的那个女子吗。
她又不是想要勾搭攀附墨王。
“我知晓。”她开口道。
程盛皱了皱眉头,握紧拳头,既然知道怎么还总是往王爷的面前凑?
姜晚抬起脸,开口:“这药,必须我来送。”
程盛整个人有些气恼,“小姐难道是信不过墨月?”
“不。”姜晚的脸色冷淡,眉目间多了一股凝重,“并非我信不过墨月,而是这药必须由我来送,只有亲手送到王爷的手上,我才能够放心。”
此事关乎着华清神医的名声,假若在送药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到时候背上责任的,是师父。
她不能冒这个风险。
姜晚说完,不想与面前的人浪费时间,直接走了过去。
程盛站在原地,握紧拳头,眉头皱了皱,脸上闪过不服的神色。
……
姜晚径直走到了夜容云的屋子前,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清冷的声音传来,她才走进了屋子。
夜容云苍白的脸色好转了许多,唇上有了一丝血色,看起来比前几日要好许多。
屋子里有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看来是每日都在浸泡药浴。
“王爷,我是来送药的。”
姜晚说着,把白色瓷瓶放到了桌上,“这是华清神医亲手配制的药丸,每日服用一粒。”
夜容云看着面前的人,忽然想起那日用内力听到的两人话语,他的脸色闪过不自然,尽快压下。
“多谢姜小姐请来了华清神医。”
“王爷无需放在心上。”姜晚的脸色平静,“王爷救了我大哥一命,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报答恩情而已。”
夜容云道:“我救姜大少爷是顺手而为,而你特地去请来了华清神医,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不管怎样,是我欠了你。”
姜晚不再说话。
她打听墨王的病情时,的确是抱着私心的。
墨王的一个承诺,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所以她才会不眠不休的赶路,去请华清神医。
现在墨王主动说欠了她,是件好事。
姜晚放下了药准备告辞离开,正要开口时,余光看到了面前人的腰上挂着荷包,上面绣着的样式是青竹,正是她所做的那一个。
她不禁怔了怔。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道:“王爷,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