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方二辩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阿芳,眼神中带着一点不屑。
他根本想不明白,这人连念稿都念不顺畅。
像这样的心理素质,也能通过第一场比赛?
他低下头继续说道:“医者,首先得会医术,不会医术的人就不能被称为医者。而医者所要具备的品德,才被称之为医德。所以,人先要有医术才能成为医者,成为了医者之后所具备的品德才能被叫做医德。从这一点来看,是因为有了医术才有医德,否则的话,一个人连医生都算不上,还谈什么医德?所以我方坚定的认为,医者的医术比医德更重要!”
正方二辩坐下,又看了一眼阿芳,冷笑着摇了摇头。
阿芳还忙着寻找对方言语中的漏洞,根本没注意到对面。
正方二辩的嘲讽却都落在了苏柒眼里。
见他转过头看向自己,苏柒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着摇头。
此时主持人已经说完了台词,何妍站起身,开始了她的攻辩。
“我认为,医术差只是暂时的,但没医德却是一辈子的。医术哪怕差些,都会尽自己的全力去治疗病人,一切以病人为主。而医德差了,一切都会以钱为中心,这难道不是助纣为虐吗?”
“
你们知道贫困山村里有多少赤脚医生吗?他们医术并不高明,但就是因为医者仁心,才能让无数村民免受疾病之苦!”
“所以我坚定的认为,医生的医德比医术更重要!”
这场辩论题目的优势是在对方,苏柒心里也明白,她必须要认真去听对方的逻辑漏洞,不然很难取得胜利。
何妍放下手中的大喇叭,还没等坐下,只听对面的正方二辩冷笑一声:“切,这还比个屁了?是个人还不知道是医术更重要?没有医术,还看个屁的医生?”
他刚开口,就见队友不停冲他“嘘——”着,示意他闭嘴,此时却是为时已晚。
正方二辨在攻辩结束后,并没有关掉大喇叭,此时他说的话已经传遍了整个赛场。
“正方二辩,我们秉承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宗旨,请您下台。”
主持人的伸出手,指向后台,直到正方二辩走下台去,才继续开始,轮到正方三辩攻辩。
“我想请对方三辩回答我一个问题。”
正方三辩站起身来,把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放在了桌子上,几根肥胖的手指捏着几章草纸。
“一个拥有医疗技能的人,就算他是坏人,也能治病救人。可连医疗技能都没
有的人,能依靠道德高尚来治疗病人吗?上帝也爱所有人,有什么用呢?可以帮忙治疗病人吗?当然不能,所以人们只有礼拜天才去教堂,生了病还是要去医院。难道我们的反方是靠着喝圣水来治病的吗?”
苏柒忍不住勾起嘴角,这还真是打瞌睡都有人递枕头,刚想找漏洞你就给我送来了。
“我是反方三辨,对方三辩真是妙口生莲,但是你犯的错误也是让人不能理解。首先,我也想问问,你信的是谁家的上帝?众所周知,上帝是不会治病的,所以生了病当然不会去找上帝。不是因为他不够有医德,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医生啊。你这样混淆逻辑,难道是已经对己方的辩题开始不自信了吗?我的回答完毕。”
苏柒看着对面那个胖子,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有点无语。像他们这样几乎必胜的辩题,被他们辩成了这个样子,甚至还有人被罚下台,真是太可笑了。
可这一幕却被正方三辩看见了,他艰难的起身,拍着桌子对主持人大喊:“她刚刚嘲讽我们!你快把她给我罚下台!”
或许是因为正方只剩三个人,又或许是苏柒刚怼完他。
这胖子竟然想借用这种方法
轰苏柒下台。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谁能作证苏柒刚刚嘲讽他?
主持人和台下的评委老师商讨了一会儿,一致决定正方队伍因为一而再的挑衅,被整队罚下台。
阿芳都懵了,自己怎么赢得这么不明不白?
她转头看看同队的三人,也是一脸的迷茫。
比赛结束后,胜利的队伍要抽下一轮的辩题。
程优辰上次手气臭的要命,死活不肯在去了。
于是阿芳被三人推了出去。
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苏柒向她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其实不是她不愿意上去呀,这都是为了锻炼阿芳的心理素质呀!
嗯,没错,都是为了她好。
看着阿芳一步三回头的走上台去,颤抖着手抽出纸签,表情瞬间转化成了惊讶,整个人都在台上欢呼雀跃起来!
“这孩子该不会是傻了吧……”何妍转头看向苏柒,苏柒也转头看向何妍。
阿芳挥舞着纸条欣喜若狂,朝着苏柒飞奔而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柒柒!我抽到轮空签啦!轮空签!”
轮空签!
几人顿时头脑一震!
这意味着……他们能直接进军决赛?
太棒了,少一局辩论赛,就少死数以万计的脑细胞啊!
阿芳此时也跑到了
众人面前,把纸签递过去。
何妍看着纸签,伸手掐了一把程优辰的胳膊,听他皱着眉高声喊疼,这才相信是真的。
随即兴奋的拉着阿芳朝住处跑去。
米丽敏此时正坐在窗边,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今天是米雅去世的第三天,只是她走的不光彩,所以没有为她举行葬礼。
这些天米丽敏冷静的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她也想早点开始自己的复仇计划,但是怕米雅头七时候回来,家里却没有香火,也没有人。
守着孤零零的房子,她只能一遍一遍回想复仇的计划,不能让它有一点差错。
“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的目标是谁。”
米丽敏自言自语道,嘴角还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她今天很美还化了妆,旁人若是见了,绝对看不出这是个被丧女之痛折磨了三天的人。
抱起米雅的骨灰坛子,似乎里面还残有余温。
她等不及了。
她要去报仇,带着她的女儿。
“上次坐了火车……这次,我们去坐飞机好不好?”
那个女人住在哪儿来着?想起来了。
是织纺大院,对吧?
米丽敏把骨灰坛子放到行李箱里,嘴上还哼唱着奇怪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