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便是监狱,陈程也得设法逃出去,更何况这就是一个大学宿舍。
平时舍管阿姨也挺好说话的,几个男生好说歹说,最终舍管阿姨把那串钥匙交给了陈程,让陈程明天上课之前必须得回来,不然她可是要担责任的。
陈程一出门打车直奔辰阁。
今天这个陈婉悦如果真要做出什么对不起林美慧的事情,他今天新账旧账一起跟她算,算算她这么卑鄙阴险,朝着自己家人下手到底是谁教她的。
车子刚走半道就遇到了前面是车祸,陈程拍着司机的座椅催促,“师傅,能不能绕道走,我真有急事,我加钱行不行?”
那个师傅白了一眼陈程,“我也急着赚钱呢,可是这路是单行道,我总不能为赚你的钱又扣分又扣钱吧,你再等等,再不行,你下车换一辆……到马路对面。”
陈程脑海里乱糟糟的,给宋逸打电话几次都没有人接听,陈程从钱包里掏出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一千,立刻掉头,把我送到辰阁,别废话啊。”
那司机一看钱自然是动心了,从这里掉头也就是扣两百的事情,一下子多赚七八百他当然愿意,也不知道谁家这
么个小祖宗,这是急着回去救火?
司机一个掉头,从另一个小巷子里穿到另一条比较绕得路上,一路上唠叨,“小伙子,这条路可是比较绕,你别怪我多收你车费啊……我们也不容易。”
陈程现在没功夫跟他说这些,只是一个劲催促司机快点,以免陈婉悦做出什么不齿之事。
酒店房间。
宋逸坐在陈婉悦对面的沙发上,陈丽姝几次试图靠近,宋逸都指着她说,“要么就坐在那里说,要么你就走人……我这个人对不喜欢的人向来不会留什么情面,你要敢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我第一个就会告诉爸爸。”
“姐夫,说得好像我要吃人一样……”
陈婉悦其实脸皮也没有那么厚,只是听了温泉小哥的话,想着自己要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看宋逸如此决绝,知道现在也不是时候,到是可以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于是规规矩矩地坐好,“姐夫惯常就喜欢做过河拆桥的事情,我得有一个保障,姐夫给我一个承诺吧……”
其实宋逸身上有太多吸引人的品质,比如他对林美慧越是专一,陈婉悦就越是心动。
还有宋逸做事情从来说
一不二,给人一种硬朗的感觉,像是风雨中的一株松柏,总是给人一种毅力坚定,可以依赖的感觉,陈婉悦从小到大都缺少这样可依靠的人。
哪怕宋逸不爱她,哪怕最后也不过是做了一个情人,可是陈婉悦心里这种偏执无法消除,像是人的本能一样刻在了基因的组合里。
“犯法的事情不做,对不起美慧的事情不做,违背我原则的事情不做……”
这三不错说得斩钉截铁,陈婉悦也笑了笑,“不犯法,也不伤害我姐,也不违背姐夫的原则,就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姐夫要帮我一次忙,姐夫答应我,我就说。”
“好,我答应你。”
对宋逸来说,这次的答应也是有些莽撞了。
他只是急于知道林美慧过去的事情,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因为刘重已经死了,这些事情他绝对不会再对第三人说,再加上这段时间心理催眠对宋逸的影响,让他有一种迫不及待揭开那层朦朦胧胧帷幔的冲动。
陈婉悦得到了宋逸的承诺,这才开始,“刘叔很早以前就喜欢我妈妈,那时候他其实是想害死我爸,然后跟我妈一起生活的,那次车祸也是他故意设计
的……”
其实陈婉悦也没有知道多一点,这些都是从警察案件卷宗里得知的,都是根据刘重的日记写出来的。
宋逸听了之后,觉察她并没有了解更多,眉头微皱,“你不会是拿警局那些东西来诓我的吧,那些卷宗我翻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陈婉悦一时心慌,只能随意编撰一些情节来填充,“刘重跟我说,他绑了林美慧之后其实是想带着她离开的,可惜那时候林美慧已经怀孕了,他带着一个怀孕的女人目标太大了,于是就找了一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那时候,他每天只给林美慧一顿饭,而且为隐藏起自己,就让林美慧住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那地下室又潮湿又闷热,而且还有许多的老鼠虫蚁。”
听到这,宋逸听不下去了。
他的环境没有改变,却也每日伤心痛苦,林美慧越生活在更恶劣的环境里,不知道怎么样的信念支持她活下来的,宋逸眼眶微湿,鼻子莫名有些酸楚。
陈婉悦自然是觉察到宋逸的情绪变化,继续往惨处说,“其实刘重本意是不想伤害林美慧的,可是毕竟是几个大活人,所以只能
限制林美慧的自由,让她天天呆在小黑屋里……”
“好了,不要说了。”
“刘重甚至想过监禁林美慧一辈子的,因为她身上有妈妈的影子。”
宋逸提高声音说,“不要再说了,打住。”
陈婉悦这时从茶几上拿过纸巾,她坐到宋逸身边安慰他,“姐夫,不要难过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其实现在你们也挺好的,孩子平安健康,你们也恩爱有加……”
宋逸叹息一声,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防备,一个内心坦荡的人往往也不会把别人想得太坏,只是声音沙哑,“是我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是我没有用……在她受苦的时候我却忘记了一切,甚至被谈雅丽糊弄,让我每天都沉浸在一种迷茫的状态里。”
陈婉悦感觉宋逸敞开心扉,心情有些激动,她伸手轻轻地挽住宋逸的胳膊,“姐夫,不要难过了,你身边还有我,有陈家的人,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姐姐也不会在意好些,只要你们以后相亲相爱,爱情可抵万金。”
其实此时陈婉悦心里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都在扭绞,可是她非要表现出一种祝福的样子,她承认,她做不了这种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