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本来也是想留下来陪林美慧,现在听到林美慧说起刘重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解释一下,不然林美慧会误会刘重叔叔,这样以后可能会有更大的误会。
“妈妈出了车祸后,刘重叔叔几乎十天没怎么合眼,一直在寺庙念经祈福,想要让妈妈醒过来,这件事情轰动了燕郊,所有的人都说刘重叔叔是个好人……”
陈程说到这,心里也不好受,看到林美慧神色忧心忡忡,继续说,“后来妈妈成了植物人,刘重叔叔觉得对不起爸爸,咱们家里的生意几乎都由刘重叔叔来经营了,那段时间,大家都不好过,但最难过的恐怕是刘重叔叔,因为他承担了双重的压力。”
林美慧知道不管再说什么,陈程也不会怀疑刘重的动机了,她没再说什么。
陈程拉着林美慧的手极为真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姐,现在你回来了,就不要再责怪刘重叔叔了,他其实也很辛苦,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生活,好不好?”
“嗯,好,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刘重叔叔心事很重,大概是因为内疚吧,好了,你快去吃点东西吧,不要让
张姨再重新做饭了。”
“好,那我下去吃点,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喊我,或者给我打电话!”
陈程看着林美慧放在桌上的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他看起来十分轻松自在,自然是对林美慧放下了所有的戒备,而且在心里把林美慧当作了亲姐姐。
等陈程走了,林美慧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在脑海里把刚刚的事情重新捋了一次,她知道刘重隐藏如此之深,不是她一时半会就可以改变别人看法的,也正是如此,刘重才显得更可怕。
从第一次绑架她,害死她的孩子来看,刘重一定是跟陈家有仇,而且永远也不想让陈家找到自己。
更重要的是,当初他很有可能是故意弄丢了自己……
这么想着,林美慧不寒而栗,觉得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笑面虎。当初,林美慧猜测刘重只是喜欢自己的妈妈,但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既然如此,那找女儿的希望就不能放在陈家身上,还得另想他法。
很晚,刘重才离开陈家,林美慧中午就没有怎么吃东西,这才小心翼翼地下楼去,刚找到一些全麦面包准
备上楼,张姨突然出现在身后,“美慧,你今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美慧吓了一跳,慌忙把手里原面包藏起来,转念又想,这是在自己家里何必慌张呢?
林美慧有些尴尬地拿出面包,“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当初被拐卖的事情,看到刘重的时候,心里总归是不太舒服的,毕竟当时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跟爸妈失散这么多年。”
张姨叹息一声,“谁说不是呢,这事我能理解你,不过这话千万别跟你爸你哥说了,他们对刘重极为看重,而且平时把他当家人一样看待的,你要再多说恐怕会伤及大家的情感。”
听张姨这么说,林美慧觉得她肯定知道什么,于是小心侧面打探,“平时刘重经常来家里,你觉得他这个人是不是像爸爸哥哥说的那么可靠?”
张姨听到林美慧这么问也是十分惊讶,先是犹豫了一下,后来才看着林美慧的眼睛,“我觉得吧,刘重这个人心机挺深的,有一次他故意让一些社会上的年轻人接近陈程,被我看到了,我就提醒他,那些社会青年会带坏小程的,让他们离远点……”
“结果呢?”
“
结果刘重说,做生意就要三教九流都要接触一点,不然以后怎么跟人打交道,还说我是一个保姆什么都不懂,不要随意插嘴,还说这事不要跟先生说,免得先生责备小程……”
张姨说完,神色极为不满,看着林美慧叹息一声,"我也就是一个保姆,肯定不能挑拨主人家们的关系,现在也只能是安份守已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过大小姐,这件事情以后你也烂在肚子里吧,没有人会听咱们的……"
林美慧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没办法说服父亲和哥哥,只能暂且作罢,以后再找机会。
张姨看到林美慧要吃面包,立刻给林美慧做了面条,“你以后别委屈自己了,以前受了那么多的苦,要好好爱惜自己,别管别人怎么看。”
“好,谢谢你张姨。”
林美慧吃面条的时候,甚至有眼泪在眼眶涌动,张姨就像是她的妈妈一样,这种温暖,林美慧并没有感受过多少,所以只要有一点点,她就觉得非常温暖。
吃过饭,林美慧上楼休息,小熊这几天都很乖,大概是接触到了很多家人的爱。
第二天林美慧正在洗小熊的衣服,听
到电话铃声,她以为是宋逸打过来的电话,慌忙跑过去接,却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林美慧有些犹豫,她担心是陈程的电话,如果接起来的话还是有点尴尬。
正犹豫着,电话挂了又打进来,林美慧担心吵醒小熊,于是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化成灰也能认得的声音,“林美慧,没想到你真的回到了陈家,不想见见你的女儿吗,出来吧,在公路旁边的这个商店里,你单独来见我……”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赶紧把女儿还给我……”
“你确定真的是要在电话里说这件事情?林美慧,下午四点,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后,林美慧好长时间情绪都平静不下来,她甚至想现在就冲到刘重家里跟他拼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忍住了,林美慧洗完衣服,叫张姨来抱着小熊。
林美慧跑到后面院子一个人冷静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跟刘重斗智斗勇,无论如何,她不能单独去见刘重了,否则就会让刘重再次绑架她。
最后林美慧决定在饭桌上跟陈坞提起,让陈坞当着刘重的面说要陪着她一起去,这样刘重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