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恶也感知到了里面立刻有几道神念传出,有一道还是元婴期修士所发,神念凝聚已如实质,带着森森寒意锐气,这是探查也是试探!
冷哼一声,他随即凝神发出神念,身上黑光隐隐闪动,眼中神光流转,亮而内敛,而那神念已在瞬间将偌大的司府笼罩,随着神念而起的气息无形无影却又是雄浑强盛,大有横扫千军,风卷残云之威,整个司府的建筑就算是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在他的气息神念笼罩下,不仅在颤栗甚至都有摇摇欲坠,坍塌倾倒之势,并且只要他愿意,就能做到这一切,这便是他的气势威仪!
韦融虽然对他很有信心,但也没想到大哥一出手便有如此威势,仅凭神念好似就能在转眼间扫平司府,这般神通能是元婴初期修士就能具有的吗?
大哥果然就是大哥,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任无恶也没有扫平司府的打算,这样做只是对那个元婴期修士的回敬,是那人挑衅在先,他自然要还以颜色,即便对方是元婴后期!
神念一扫而收,司府的颤栗却是持续了良久,一时间里面的人,包括那位元婴期修士也是大为震撼,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任无恶收回神念后又扬声道“在下韦轩,此番拜访是和贵府有事相商,并无恶意,还请诸位不吝赐见。”他的话是相当客气,但举动又是相当的无礼,算是先兵后礼,先声夺人。
随着话音在司府回荡,那扇大门终于开启,从里面走出来的也就是三个人,中间那位瘦高的身形,四十上下的年纪,一身深蓝色锦袍,气宇不凡,目光凌厉,犹如冷电,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迫人威势。
他身边二人本来也是各有威仪,但在他的气势下,那二人已是黯淡失色,虽然他们皆是结丹后期修士。
任无恶也没注意那两个结丹期修士,是很随意打量着中间那人,也只有此人能引起他的注意,毕竟是元婴后期修士。
见那三人出现,韦融也打起了精神,让大白站在肩头不要乱动,大白也很听话,乖巧的站在那里,轻轻摇着尾巴,一双火眼转动着,在那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一副对这三人很有兴趣的样子。
如果这三人知道大白之前的战绩,又知道还有小白在上空同样盯着他们,他们绝对不会这样的冷静。
其实三人里真正的冷静就是那位元婴期修士,其他两个也就是故作镇定罢了,之前任无恶的神念已经让他们深切领教到了这个韦轩的厉害,心慌意乱也在情理之中。
那三人是在距离任无恶二人五丈有余时停了下来,中间那人看看任无恶和韦融后缓缓道“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请二位海涵,老夫司冠廷有礼了。”说着拱手行礼,那二人也跟着施礼,但都没有开口。
任无恶,韦融齐齐还礼,前者笑道“原来司道友,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顿一顿后,他又道“这两位想必是贵府家主司元杰,还有游龙剑派朱公明掌门的得意弟子司元亮了,幸会幸会。”
那二人也正是司元杰和司元亮,前者是在司冠廷左侧,后者是在右边。
司元杰看起来年纪大一些,两鬓花白已显老态,司元亮则是英挺俊朗,神采飞扬,果然不愧是游龙剑派俊杰,朱公明的得意弟子,见到此人任无恶就想到了岳帆,也就想到了云蕾,禁不住心头一痛。
被任无恶点名了,司元杰,司元亮便上前一步,再次行礼问好,还要称呼一声前辈才行。
任无恶摆手道“两位无需多礼,韦某此来只有一个目的,希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结两家的那点恩怨纷争。”他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又是说的十分随意,却又有种不容决绝的态度。是有点,谁反对谁同意的意思。
司冠廷三人都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也都觉得这是一种羞辱,对方是根本没将司家甚至是游龙剑派放在眼里,这个韦轩也太猖狂了!
可如果这个韦轩就是当年大闹冀州的那个韦轩,如此猖狂倒也算正常,可他是吗?
司冠廷忍住怒气,沉声道“韦道友快人快语,司某也就不遮遮掩掩,拖泥带水,也是有话直说,你我两家的恩怨只怕没那么简单了结吧?”
任无恶淡然道“司道友觉得很麻烦吗?不如这样,你我就在贵府门前切磋一下如何,若是韦某败了,司家想要的一切都能够得到,要是司道友输了,那就请贵府的人离开平成郡,而且最好是永远别踏入平成郡一步,司道友觉得我的这个提议如何?”
他徐徐说着,也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冠廷,不论是神情眼神都是那种……无所谓的样子,好似他所说的切磋就是一场切磋而已。
在任无恶近乎藐视的目光下,司冠廷涵养再好也不能再忍下去,眼中精芒一闪,寒声道“好,那我就领教一下韦道友的神通,也希望韦道友能够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任无恶笑道“司道友放心,韦某说话算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可以击掌立约!”随即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掌心朝向对方。
司冠廷没有犹豫也上前一步,立刻和任无恶轻轻击掌三下,然后对司元杰道“如果我不敌韦道友,司家所有人即刻撤出平成郡,不得有误。”
司元杰恭声道“孙儿遵命。”说完后,他和司元亮一起退到了司冠廷身后十余丈外。
任无恶也让韦融带着大白后退了十余丈,司府门前的这片广场面积也不小,正好用来切磋较量。
就见任无恶和司冠廷面对面而立,相距也就丈许,彼此间几乎是伸手可及。
对视片刻后,司冠廷身形忽地一闪,似乎动了动,同时他身上也有深蓝色的光芒流转,继而又有一声闷雷似的轰鸣响起,随着那声响,又有一道气息宛如飓风以二人中心平地卷动,呼啸而去,刹那间便已是席卷了数十里方圆,又让司府不少建筑一阵摇晃抖动,有些屋顶的瓦片已被卷飞。
而在那气息卷动时,韦融,司元杰,司元亮又都见到了一道天青色的光彩如经天长虹飞射而起,足足有百丈长,在那天青色光彩暴射时,他们又都感受到了一种能够直入心神的锐气锋芒,令他们不得不运气抵御,也不得不后退数步,甚至都有祭出法宝防御的念头,但那道天青色光芒已是转瞬而逝,没有对他们继续造成威胁,法宝也就没有祭出!
但三人,尤其是司家二人已是再度骇然失色,也知道那道天青色光芒出自于谁手,司元亮精于剑道,更是清楚那道光芒就是剑芒剑气,是有着无可匹敌的剑势,那一剑当真是有惊天之威!
感受到了那一剑的威力,司元亮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凝目看向司冠廷,就见自家老祖宗和任无恶相隔已是十余丈,而在二人中间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有丈许,宽仅尺许的鸿沟,更令他骇然的是,在司冠廷胸前衣衫上竟然多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脖子笔直到了小腹处,还是不偏不倚,端端正正的在胸前正中,如果那是道伤口,已是将自家老祖宗开膛破肚,甚至是直接劈成了两半。
司冠廷脸色已是十分苍白和难看,眼里神光犹在,但任谁都能从那双眼睛里见到惊骇和难以置信之色,而且那具身体还在微微颤栗着。
见状,司元亮,司元杰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道,难道……老祖宗已经……,不,绝不可能……!
这时就听任无恶朗声道“司道友,承让了!”
闻言,司元杰二人顿时失声惊呼,也是大惊失色,随即又听司冠廷涩声道“韦道友神通惊人,剑术无双,司某……输得心服口服!”
听到老祖宗亲口认输,司元杰二人立刻以无比骇然的目光看向任无恶,对方则是淡然道“既然韦某侥幸得胜,还请道友信守承诺,说到做到,不然的话,韦某会很为难的。”
司冠廷黯然道“道友放心,从今以后,司家的人绝不会踏入平成郡半步。”
任无恶点头道“那就好,多谢道友成全,那韦某就告辞了!”说完轻啸一声,继而小白便已飞到了近前,任无恶拉着韦融带着大白落在了小白背上,随即驾鹤飞起,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见任无恶乘鹤而去,司家三人都不觉愕然,片刻后司冠廷才幽幽叹息一声,跟着轻咳一下还吐出一口血。
见他吐血,司元杰二人又忍不住惊呼起来,司冠廷摆手道“无妨,只是受点轻伤,没想到这个韦轩……竟然厉害至斯,好厉害的一道剑气啊!”回想到那道剑气,以他的修为心境,竟然都有些心有余悸。
司元杰忍不住问道“老祖宗,您……”他欲言又止,司冠廷明白他的意思,苦笑道“我是输了,还是一招败北,惨败在了韦轩手下。”
司元杰难以置信地道“怎会如此?此人也就是元婴初期,老祖宗您……”
司冠廷叹道“他是元婴初期,但其真实实力又是超乎寻常,尤其是那道剑气,爆发时竟然令我无法招架抵挡,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剑气及体,那剑气……”想想后他才道“那剑气就如同是不可抗拒的天道之力,势不可挡,无所匹敌,我能想到就是这八个字!”
司元杰二人闻言再度骇然,司元亮惊声道“老祖宗,这般剑术……岂不是已是无人可敌了!”
司冠廷道“最起码我是抵御不了,不瞒你们,我对韦轩从没有小觑之意,我没有低估小看他,可现在我才知道,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之前是我先出的手,还是全力施为,可他……的那一剑一下子就瓦解了我的攻势,也是一剑劈开了护身真气还有我的衣衫,我无法完全化解那道剑气,便受了伤吐了血,我还觉得……”
犹豫一下后他继续道“我还觉得他甚至都能一剑斩杀我!就算斩杀不了我的元婴,也能毁了这具肉身,这个韦轩就是如此可怕!”
一剑斩杀一个元婴后期修士,这是何等实力??
司元杰二人又一次骇然,接着司元杰道“他只是元婴初期怎会有此实力?化神期修士也不过如此吧?老祖宗……”
司冠廷长叹道“可他偏偏就有这样的实力,不管怎样,是他胜了,元杰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退出平成郡!”
司元杰忙道“孙儿遵命,老祖宗您……”
司冠廷摇摇头道“我休养几日便好,元亮,你马上返回游龙剑派,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朱掌门,一定要详细仔细。”
司元亮恭声道“孙儿遵命。”但他也在奇怪,司冠廷为何要让他做这些。
不等他询问,司冠廷缓缓道“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剑诀有这般威力,唯一想到的便是十方神剑诀。”
司元亮骇然道“老祖宗是说韦轩施展的……十方神剑诀?!”
司冠廷苦笑道“我虽从未见过十方神剑诀,但曾听过一些关于十方神剑诀的描述形容,剑动九天,势压十方,那一剑难道不符合这样的形容吗?”
司元亮先是恍然继而又有些茫然,道“可十方神剑诀早已失传,难道韦轩已经获得了完整的剑诀,这怎么可能?老祖宗,孙儿这就返回游龙剑派,将今日所见告诉掌门师尊。”
司冠廷挥手道“事不宜迟,你快去吧,路上小心。”
司元亮不敢耽误,立刻御剑而起,转眼间没了踪影。
司元杰目送司元亮远去后,才问道“老祖宗,那韦轩施展的真是十方神剑诀吗?”
司冠廷抚摸着胸前那道口子,缓缓道“是或不是就要看游龙剑派如何分辨了。”说完他又轻咳一声,嘴角又有鲜血流出,但眼里精芒一闪。
司元杰闻言若有所悟,继而心头一震,嘴巴微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