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身穿一件灰色的长袍,手中常握着一柄扇子,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磁性。
当老邓茶馆的满座时,他一时兴起便会开始讲述一些别人没听过的精彩故事,比别的茶馆还精彩得多。
据说他讲的每个故事都是根据真实事例改编的,所以他的语言生动而富有感染力,每个细节都会描述得淋漓尽致。
他的手势时而犹如飞鸟展翅,时而犹如猛虎下山,又让人仿佛亲眼看到了故事中的场景。
“……那一战,原以为势弱的夜叉国将会树倒猢狲散,未曾想是一夜之间猛将云集,首战大捷,士气大振!”
“起义军连连败退,被打退六十里外,夜叉国乘胜追击,结果您猜怎么着……”
老邓的声音在茶馆中回荡,人们仿佛看到了两队军在战场上厮杀,甚至感受到了他们的热血……
当老邓讲述到夜叉国军队乘胜追击后,全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这个家伙最喜欢反转,一定是反转要来了。
大家屏气听着。
终于,老邓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结果那起义军竟然不废一兵一卒,拿下了夜叉国的五大主将,直接将夜叉国的傀儡皇帝赶下台,可谓是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奇谈……”
故事结束时,茶馆里爆发出热烈
的掌声和欢呼声。
韩青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在飞虎的肩上靠了好一会儿。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那男人深邃的眸子。
“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飞虎定神瞧了几眼女人睡眼惺忪的模糊娇态,而后宠溺勾唇:“不久,也就一个时辰”
“什么?”
韩青急急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回去了,我不在,万一小姐需要我怎么办!”
飞虎一把将人扯进自己的怀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那我呢?你心里只有你家小姐”
“啊?”韩青羞得脸通红,“你不要耍流氓,小姐现在随时要生产,我不可以离开太久”
韩青说完就匆匆跑掉了。
男人的目光就那么随着她,藏着无尽的深情与渴望。
“看够了没有,兄弟!”曲亭玉一屁股坐在他面前,将他的视线拉回。
“你怎么来了?”飞虎问。
“别提了,感情不顺!”曲亭玉才来,可是飞虎已经坐了很久,并不打算久留。
临了他掷下一句,“你破案无数,却看不清他,只因你当局者迷,听我一句劝”
“你劝”
“表白,强上”
“诶你……”
飞虎在曲亭玉的震惊中离开了老邓茶馆。
……
近黄昏时,微薄的余晖之光
带着点儿青黛色,静静地等待黑夜的降临。
忽然,一阵女人的叫声划破了睿王府的上空,府上的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跑来跑去。
半云急得满头大汗的守在一处院门口,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王妃正在生产,所有人都忙活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呢?”
半云脸色沉重的看着芍药,“大夫、大夫没有跟你说吗?”
“说什么?”芍药疑惑地看着他。
半云挠了挠头道:“前两日你昏迷,大夫说开药给你调身体,结果诊脉的时候又说你的脉象不对,说过几日再给我们答复,就在刚才,他说、他说……”
芍药急了,“这种时候你还卖什么关子,不说我可走了……”
见芍药要走,半云连忙拉住了她,“大夫说你有喜了!”
芍药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可能?咱们才刚成亲,况且,况且所有大夫都说我不可能……”
“所以那个大夫才再三确认了几日。”
半云急得脸颊通红,看着芍药的眼神都能揉出水来。
芍药愣了好久,眼里忽然晕染了云雾,“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
“是真的,咱们也要当爹娘了……”半云很激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当父亲的一日。
从前是因为自
己没有想过要成家,遇到芍药后,他才想给她一个家,但也知道她的身体早年被摧残导致不能生育,所以更是没想过孩子的事……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芍药笑出了声,“一定是这两年王妃一直帮我调理身体,所以我才能有机会当母亲,都是王妃的功劳,我现在就去同她报喜!”
“等等,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去打扰王妃,还是过几日再找她吧。”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芍药开心的点了点头,便笑嘻嘻地跑开了。
这一跑可把半云吓得不轻,连忙拉着她,让她慢悠悠走路。
……
刘氏和韩青住进睿王府后,一直闲得慌。
睿王府的下人太多,根本轮不到她们动手。
这会儿她总算有借口能忙活起来了。
她正坐在院子里拔着鸡毛,韩青笑盈盈地走过来道:“干娘,你说小姐这一胎是生小公子还是小千金啊?”
刘氏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老是学不会?不是说了吗,现在要喊她王妃,这傻孩子。”
韩青嘿嘿一笑,“不管怎么说,她永远是咱们小姐嘛,小姐产后这几日定是虚弱得紧,咱们得赶紧多杀几只鸡给她补补。”
刘氏嘴上说着慢慢来,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唇边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手旁放着满满一大桶拔了毛的鸡,这是她们一整天的成果。
王府寝室内。
沐卿言满脸憔悴地躺在床上,孩子健康,已被乳母抱了下去。
她正想让人去喊墨君夜,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不好了,王妃娘娘,王爷他在门外晕倒了!”
“啊……快扶我去看看!”
该死的,她刚刚已经尽可能不敢出声了,可是实在太疼,憋着也不是办法,就叫出杀猪般声音……果然把那个脑部脆弱的男人吓晕了。
……
沐卿言满脸心疼的坐在床边,摸了摸那张俊脸:“你这个男人太不靠谱了!”
“卿卿,辛苦了……”他呢喃着。
忽然像是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沐卿言正打算说句什么,他扭过来头,那眼神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
“怎……怎么了?”
墨君夜二话没说,最接将她抱住。
沐卿言能明显感觉得到他心跳得很快。
“做噩梦了?”沐卿言小声问道。
“还好……还好我忘记一切,还记得要保护你……”
肩膀传来一阵濡湿的感觉。
那不是汗水,是泪。
沐卿言一愣,茫然无措,他想起来了?
她也湿了眼眶:“墨君夜,你回来了……”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