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然，我不是医者，不太清楚！”
“那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我自己判断。”
陶平点点头，面带微笑，神情淡然：“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得知你逃出凤凰城情况后，盛副将果然如你所料，在一旁煽风点火，让将军以为你在耍弄他，他一气之下竟晕了过去，军医说他原本头部就有伤，一旦怒火攻上头就容易旧疾复发晕过去”
陶平边说着，边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有声有色。
沐卿言脸色满是惊喜的表情，“这个效果是好的，然后呢？”
“没然后了，后来他情绪稳定，只想要找到你，逼问你为何要耍她……”
逼，逼问……
沐卿言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可是他好像还是没有想起来什么……哪怕一点都好啊！”
那才能证明自己研究的治疗方向没问题！
“且慢慢来吧，欲速则不达！”陶平也不懂，只能这么安慰着。
“……”
“话说回来，将军夫人能文能武，在下实在佩服得紧，那次你来找我帮忙，我便立刻能理解将军为何对你如此刮目相看了！”
陶平一脸真诚，沐卿言却觉得这话有些好笑，“陶先生就不要拍马屁
了，能文能武这四个字可不是用来形容我的！”
比武，锁云军的军营里有的是能将她撂倒的，比文，眼前这位陶先生可不是盖的。
“我想，盛副将与你打赌，你本是不想理会的，对吧？”
“这能说明什么？”
“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夫人实在机智，在下忍不住想夸一夸。”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那么无聊吧，好好的干嘛要赌那么大？盛副将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她确实是想看看我在将军心中的地位，也希望我用睿王的钱先去试验纳民计划是否妥当，甚至还想到了，如果东窗事发，将军也难以怪罪于她……可是这种事拿来开玩笑，是不值当的！”
“我不得不说，你能应下来也算是勇气十足，一旦落着个不好，也许就真的命丧黄泉了”
“我知道他想杜绝贪腐，可是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得等大局稳定再说，或许他有把握，可是我不能接受他再出现任何意外，还是希望替他做点事……哪怕是前期在河阳城和信阳城实施纳民计划……”
“纳民计划原本预计要半月后实施，你太着急了！”
“但是陶先生不也没有阻止么？”
“因为我也
想看看有什么结果，没想到跟我预计的差不多，军营内有奸细，或者是盛副将透露了什么，总之，有人知道信阳城即将接纳流民，提前开城这件事只有你我她三人知晓”
“她虽然嫉恨我，可是我觉得她不会故意透露出去，成府并不安全，有敌军的奸细，盛副将在成府居住，难免的”
“所以将军不愿意待在成府也是有他的考虑，至少，盛副将那副假的城防图被偷了以后，大家心里都有数了！”陶平言语间，又向沐卿言透露了一些事。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沐卿言手心紧紧攥着衣裙一角，对于他们的深谋远虑，既佩服又害怕。“你无需如此惊讶，我们也只是人而已，能发现这些端倪已经不易，具体是谁依然难以察觉！”
沐卿言脸色突然一变，道：“我险些忘了，虽然我不知道这凤凰城内到底有多少奸细，但是那个林园算一个！”
“还真想不到，那么高级别的人，能当一个奸细这么久……可惜发现得太晚，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祸得福？”
“从她身上得到的启发”陶平将自己的意思清楚地表达出来：“你离开后第二日将军就准备出发前往河阳城
，可是河阳城毕竟还未丢，将军若是大张旗鼓前往，难免引起猜忌，于是凤凰城下令通知各城池，将军已经举兵南下”
“原来是你下了假命令？”陶平抚须浅笑，表示默认。
沐卿言又急道：“那将军怎么会去了信阳城？”
“当时将军认为河阳城和信阳城可能有敌军，否则怎么能抓了你威胁锁云军？于是他命五万兵力便装前往，自己则先前往信阳城，随后似乎发现了城内的端倪，所有人便全部乔装流民，等待时机”
“我不是很明白，如果发现了问题为何不直接拿下朝廷的人？”
“这就是朝廷军队的聪明之处，流民数量多到离谱，军队混进里面根本分不清楚，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只怕会滥杀无辜，何况根本不能确定他们有多少人”
“你的意思是，配合着我下令开城，将朝廷军队引进去，让他们现出原型之后，锁云军再确定他们军队的数量，以免伤害无辜……”
“没错，确定人数后，原本还在等凤凰城增兵，没想到将军夫人竟有能力让他们十万兵力退出十里之外，这样子要夺城简直轻而易举，信阳城里有我们不少的人接应，而且我们也有很多人顺利混入了
朝廷的军队里。”
“……怎么不早点说！”沐卿言说得不是很大声，但陶平听到了。
“……这个……”陶平原本还算淡定的神色变了变，“其实，将军原本想直接去河阳城，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将军气也气过了，总不能一直瞒着他，否则他会做出错误的决断，于是我跟他说，你在河阳城干大事来着……”
沐卿言：“……”
“河阳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这里也不知道，但是信阳城的危机确实摆在眼前，我们实在没想到你会只身前往……阿尼陀佛，好在没出事！”
沐卿言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是他还是谨弋！”
自己似乎做了很多愚蠢的事！
“不瞒你说，我认识将军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他震怒过，这一次的‘脑补刺激’一定是有效果的，夫人别灰心！”
“呃……但愿吧！”
说明她很会气人？
沐卿言正想继续说下去，忽然门被推开了。
阁楼的门打开了沉重的吱吱声。
沐卿言侧过头朝着门外看去，谨弋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射进来的光线，也完完全全占据了她所有的关注力。
陶平早已习惯将军的作风，并没有多留，“属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