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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夜大战损失惨重

    已是日出时分,头顶却是昏天暗地,乌云蔽日,空气低沉压抑,山间冷气横生,憋了一晚上的雷暴雨,终于爆发,倾盆大雨瞬间泼洒而来,整个卧牛镇上空阴雨密布,伴随着寒风阵阵。

    三相园,花家禁地中,无人谷底,一阵巨大的"嗡嗡"轰鸣声由下而上传出,一架载客直升机缓缓飞出无人谷口,升空,掉头飞去花都遗城方向。

    接着又是一架直升飞机飞出,冒着暴雨,飞向卧牛镇北郊方向。

    卧牛镇,北郊山腰,暴雨连连不见日光。

    西禾·花苑,花家别墅门前大道路灯骤亮,别墅内更是灯火通明,别墅厅门前两排花家安保十几人端立雨中,手中黑色大伞高举。

    别墅客厅内,花残风和花败雪歪坐沙发,呆滞无话。

    龙大侠双手紧攥,不停的在厅门前张望,徘徊,一脸焦急。

    偌大的房间只有三人,相对无言,显得有些空洞和孤寂。

    终于,耳边传来一阵"嗡嗡"轰鸣,龙大侠连忙转身喜出外,“终于回来了哎,回来了”

    花败雪和花残风也立马起身冲去。

    龙大侠拉开别墅厅门,眼前一架直升机已然平安降落。

    龙大侠拎起一旁的雨伞冲出。

    花败雪冒着倾盆大雨只身冲出,花残风拎起一旁的雨伞紧跟上去。

    随着机门打开,花福走下飞机,转身撑开一把雨伞,伸手扶着花老缓步走下飞机。

    花败雪开口急问,“姥爷,福伯,你们都回来了?”

    “嗯,回来了”,花福头也不回,扶着花老安全落地,回头见花败雪冒雨端立,急呼,“哎呦,小王子你怎么淋着雨跑过来了,快把伞撑起来”

    身后的安保立马将手中的雨伞全部前倾顶给花败雪,自己瞬间淋透全然不管。

    花落城,花天,花颜儿,几人相继走下飞机,身后安保一一为其撑起大伞。

    花痕泪扶着青萱走下,身后两把大伞及时顶上。

    花败雪瞪大双眼看去,飞机内除了机长和副机长,后排座位再无他人。

    花败雪回头轻呼,“其他人呢?春师父和秋师父呢?”

    众人呆望一眼,花颜儿走上前来,轻声,“好了雪儿,进去说吧”

    花败雪一眼呆滞无神低落双眼,看着花痕泪一手扶着青萱,一手拎着一把用黑布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走去别墅。

    花落城圈起花败雪肩头,一行人在两排安保人员高举前倾的遮天黑伞下,步入别墅大厅。

    大厅内,花老端坐正中,花天,花颜儿做陪两侧,花福端立身后,龙大侠也作陪花福一侧而立。

    眼前花痕泪扶着青萱还有花落城直立,脸色低沉。

    花败雪不由回头看去一眼厅门外,再看去众人,一眼不解满是纠痛,“你们说话啊?秋师父和春师父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花落城无话,将手中的狼牙刀和一枚燕子镖放去茶几。

    花痕泪将手中的黑布褪去,一把血迹斑斑的青龙刃放去茶几。

    花败雪看下,心头一颤。

    花残风冲去,抓起青龙刃扭头急呼,“什么意思?我师父的刀?我师父人呢?”

    花败雪瞬间逼红双眼,咬牙切齿的狠瞪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花福终于开口,“各位,节哀顺变,夜春和冷秋身受重伤,为护花家老少,奋战力竭,最终……”

    花福一声哽咽,“但还是将他俩送去英国救治,事在人为,听天由命”

    花老怒言肃穆,低眼无话。

    花败雪摇头,怒瞪通红双眼,“不可能,秋师父战力超群,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倒下,我不相信!既然身负重伤,为何不就近送医?难道把一具尸体送去英国,他们就能复活?”

    花残风看着手中的青龙刃,一阵激颤,“师父……您……”

    青萱眨巴着通红双眼,只觉双腿发软,两眼一翻歪倒在花痕泪的怀里。

    花痕泪急呼,“小萱,小萱”

    花福绕过沙发冲去,摸起青萱的手腕,“青萱姑娘体虚,又惊吓过度,得送医院”

    “好,我送小萱去医院”,花痕泪一把将青萱抱起,却被花败雪一把拉住。

    花痕泪扭头看去,花败雪满目悲怆,“二哥,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花痕泪撇去一眼茶几上的狼牙刀,淡淡的说道,“对他们来说,死亡是另一种解脱”

    说罢,花痕泪挣脱花败雪的手,抱着青萱冲去厅门。

    龙大侠见状跑出,回头看去。

    花天抬眼示意,龙大侠奔去,“小太子,我来帮你”

    花败雪显然无法理解花痕泪的冷漠无情,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去花福,“福伯,怎么会这样?那可是两条人命!冷秋和夜春为花家鞠躬尽瘁,他们不是随便的下人,他们是家人,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蔑视?”

    花败雪说的愤然而怒,花颜儿起身走去,“好了雪儿,有些事我们都也做不了主!你说的对,冷秋和夜春都是花家人,我们没有不管不顾!就算救的了他们一时,也救不了他们下半生!凌冬也是!他们三个都送去英国救治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安心等等消息吧”

    “又是等?”,花败雪内心苦痛,“我们都没事,为什么他们三个却不能全身而退……”

    花落城圈起花败雪肩头,安慰道,“雪,你知道的,三位师父战力爆表,当然不会出事,只是受伤过重,需要时间治疗,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花败雪扭头看去,花落城满眼坚信,“大哥,你不会骗我吧?”

    花落城微笑摇头,“当然”

    花败雪转身扑进花颜儿的怀中,轻颤,“妈,我希望大家都没事,才好”

    花颜儿轻拍花败雪肩头,微笑道,“没事的,会没事的,乖”

    花颜儿挥手,花残风也上前相拥,眼角有晶莹的泪花滑落。

    花天起身,“好了,大家相安无事就好,接下来让阿福为大家查看伤势,有必要的赶紧去医院治疗”

    花天弯腰看去,“爸,您没事吧?心脏可还好?”

    花老扭头看去,“我的心脏还好,可是我的胃不太好,闹腾的不行”

    “您是饿着了?我马上安排饭菜”

    花老摆手,“不用,先来口红酒尝尝”

    花天一怔,歪头看去花福,花福连连摆手。

    见花天有所迟疑,花老不悦轻哼,“哼,喝口酒都不让,还问什么问?”

    花颜儿走来坐去花老身旁,挽起花老胳膊轻笑道,“爸,您身体当然要紧,嘴馋的话可以适量满足,一早空腹喝酒肯定不行,一会吃饭,我陪您喝几杯”

    花老瞬间喜笑颜开,“好好,哈哈,还是我女儿懂我”

    花老挥手,“阿福啊,快去准备饭菜”

    “好,我马上去安排”,花福转身走开。

    花老笑着笑着却愁容渐起,“哎,可怜我义兄,孤家寡人独守空房”

    花颜儿劝道,“爸,您不用担心,不孝子畏罪潜逃,终会归案伏法,义伯伯不是还有个乖孙儿呢嘛?我看燕飞乖巧懂事,懂得孝敬,尊重长辈,南宫家有他在也就还有希望”

    花老重重点头,“你说的是,燕飞自小孤苦无依,又摊上这么个父亲,受了老罪了,今后对其要特别管关注,不能让我义兄再寒了心”

    花老扭头看去,花天连连点头,“是,爸您说的对,我会多关注下南宫家今后的发展”

    花老点头,随即畅怀大笑,“哈哈哈”

    卧牛镇,居民委员会旧址,院内大批迷彩军人冒雨警戒,候命。

    北巷房内,曲悠悠端坐将军椅,满脸怒火,气到抬手拍桌,“哼,可恶,竟然让南宫子峰给跑了!这幕后主谋不知踪迹,傅忠和他们的得力杀手全都死了,这案子可让我怎么结?”

    窦怀眼前端立,“悠悠小姐息怒,南宫家我已安排人留守,并且已经护送南宫义和南宫燕飞还有骆瑶卿返回南宫家,我会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候命,时刻关注南宫家”

    “不止是南宫家,跟他关系密切的虎头镇,金氏集团也要一并监控”

    “是,金氏集团金波和金灿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中,随时可以把他们拿下”

    曲悠悠暗想,坐立不安,“不行,我得亲自去”

    卢莎莎好忙拦住,“哎哎,悠悠,你稍等一下,窦主任已经步下天罗地网,他们跑不了的,还有那个南宫子峰,他虽然已经逃离了南宫家,但还没有出机场,说明还躲在花都或其他地方,你就先休息一会,把伤口检查一下”

    曲悠悠气叹一声坐定,“哎,奋战了一晚上,收获到是不少,可抓不到南宫子峰,一切都是白忙”

    曲悠悠抬眼,“老窦,你汇报下具体情况”

    窦怀打开文件夹,“据不完全统计,收缴成品毒品十一吨,半成品八吨,原材料十五吨,研发,制毒等设备十套,犯案人员一百余人,其中科研人员和主操作人员十五人,其中最年长的七十五岁,大小毒物一百四十八条,目前无人谷正在继续清扫,有具体情况我再给您汇报”

    曲悠悠点头,“兄弟们伤势如何?”

    “此次任务参战人数一百一十二人,重伤三十五人,轻伤五十八人,牺牲……五人……”,说到最后,窦怀一声哽咽,“包括小九,他的尸体我已经带回来了”

    曲悠悠"腾"的一声站立起身,“小九,他……他在哪儿?”

    窦怀含泪,“在偏房”

    曲悠悠双腿一软,被卢莎莎一步上前搀扶。

    “带我去看看他”

    窦怀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偏房内,木架子床板上,一条白布横盖全身。

    曲悠悠缓缓伸手,却没敢掀开盖住脸面的白布。

    窦怀缓缓抓下的曲悠悠颤抖的手,“别看了,让小九安息吧”

    曲悠悠紧捂口鼻,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悲痛,身后卢莎莎和窦怀,立定抬手,一个标准的敬礼,送给壮烈牺牲的小九。

    卧牛镇,南郊山腰,尊域·南宫,南宫家别墅内亦是灯光骤亮,厅门前大雨瓢泼,哗哗砸地,带着无名的怒吼声。

    别墅内,南宫义端坐轮椅,骆瑶卿双手扶着轮椅,马晓萌端立一旁,南宫燕飞直面南宫义,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双眼通红,“爷爷”。

    一声长呼,惹得南宫义老眼昏花,潸然泪下。

    南宫义激动不已,抬手颤抖轻挥,“飞儿”

    南宫燕飞就地跪行去南宫义身前,双手紧握南宫义骨瘦如柴的手,看去那消瘦凹陷的脸颊,内心纠痛,一眼哀呼,“孙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一句自责,惹得骆瑶卿别过头红了眼,南宫义泪眼摇头,“不,跟我乖孙儿没关系,不孝的是你爸,我的儿子!你爸早就没了人性,惹出这么多祸端,他是自寻死路啊!飞儿,万幸的是你没有参与,毫不知情,这也算那个不孝子为你做的最有心的一次了”

    南宫燕飞俯身趴去南宫义干瘦的双腿上,眼泪悄然滑落,“爷爷,咱不管他,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他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

    南宫义,抚摸着南宫燕飞发间的手忽顿,眼里迸发坚定的光,“不,他跑不掉的,他必须伏法,以证世间!留仙村那么多条人命,因他而亡,这个罪孽,南宫家要背负一辈子骂名!即便让他伏法枪毙,也难消怨气,虽死犹恨啊”

    南宫燕飞抬眼,空洞无光,“我全听爷爷的,南宫家,爷爷做主”

    南宫义红着眼,狠狠点头,“飞儿,起来说话”

    南宫燕飞缓缓起身,南宫义扭头看去沙发。

    南宫燕飞会意,“爷爷,我扶您过去坐吧?”

    南宫义点头。

    南宫燕飞同骆瑶卿一起,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南宫义走去沙发正坐。

    南宫义挺直了消瘦的身板,整理着衣领正襟危坐,面色威严一股霸王之气显露无疑,开口唏嘘,“好久没有坐的这么舒服了”

    南宫燕飞不禁一把摸去微酸的鼻头,骆瑶卿俯身跪去南宫义身边,双手紧握南宫义的手,一眼心酸落泪,“姥爷,这么多年让您受委屈了,瑶卿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姑父他竟然是这样的恶人!他对您,也下得去手,对表哥更是不会心慈手软,表哥的身上,全是他所谓的家法……”

    骆瑶卿抹去一把热泪,“姥爷,那个恶人不除,我怕他还会回来欺负你!可是他的事情,我害怕会连累您还有表哥,说不定我姑妈都难辞其咎”

    “那个不孝子,必须为他的罪恶买单”,南宫义怒而说道,“至于飞儿,你不用担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这个罪名,我必须扛!另外你姑妈可能也不知道家里的事,如果她知法犯法,那该判该罚咱得认”

    骆瑶卿无奈点头,“我主要是担心您的身体”

    南宫燕飞摇头上前俯身蹲在南宫义腿边,“爷爷,我不用您顶罪,您身体不好,理应安享晚年,享天伦之乐,却被我爸搞得天翻地覆!这是他的罪责,若是抓不到他,我来顶罪,您就别跟着操心了。我会协助政府把家里的问题交代清楚,就像您说的,该判该罚我们认,要给村民和那些家属一个交代,绝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南宫义含泪轻笑点头,抬手摸去南宫燕飞的头,“我乖孙儿一夜之间长大了,好,很好”

    南宫燕飞一眼坚定,点头,“爷爷,我早就不是那个贪玩的小孩了,今后就由我来护您周全”

    南宫义满心欣慰,低声轻笑,“哈哈哈,飞儿好样的,有骨气,不愧是我南宫家的接班人”

    骆瑶卿扭头看去,“表哥,你的伤没事吧?”

    南宫燕飞摇头,“没事,皮外伤,你怎么样表妹?”

    “我也没事”,骆瑶卿回头看去一旁端立的马晓萌,“马晓萌,你怎么样?”

    马晓萌轻笑,“瑶卿,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早就习惯了”

    骆瑶卿苦笑,低头无话。

    南宫义看在眼里,“瑶卿,你是担心你爸爸吧?”

    骆瑶卿抬眼,缓缓点头,“我爸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没事,好端端躺在花都医院养伤,花家派人专门陪护,想去,你就去吧”

    骆瑶卿点头,“那我先去了,姥爷,您好好休息”

    南宫义点头,满眼笑意的看着骆瑶卿和马晓萌走出别墅大厅。

    送走骆瑶卿,南宫燕飞抬眼看去,“爷爷,这一切的罪恶,都是南宫家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