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阵风吹过,众人再看温泉池,哪里还有乔燃的身影。
乔燃眉头深蹙,她一开始就知道顾邺城有头疾,但是他一直都没有犯过头疾,并且还有凌木治疗。
她一直都以为他已经痊愈了的。
闯进了书房,她看到顾邺城抱着头,疯狂的砸着书房里的办公桌,因为现场可以砸的东西都已经砸完了。
“少奶奶……”靳深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他蹒跚走到乔燃的身边。
“少爷犯了头疾,以前都没有那么严重过,这一次我给他吃药,他直接就把药打翻了。”
乔燃也从未看到顾邺城这样抓狂的样子。
好让她心疼……
“顾邺城,对不起……”她的眼睛红红的。
都是她的错,她一心只想着复仇,却忘记身边的人生着病。
她应该早点帮他治疗头疾的。
顾邺城像是没有看到眼前的女人,他还在不断的用手砸着书桌。
这是头疾太严重才会导致他发狂。
她当下对着靳深命令道,“都出去,受伤的都去治疗,这里交给我就好。”
靳深还是有些不放心。
“少奶奶,顾总是因为想着陪着你,所以才会拖延了好久都没有去药湖用凌木治疗,才会导致犯病的,他对您的这份心
意,您应该很清楚。”
他一脸恳求的看着乔燃,“少奶奶,您一定要治好顾总。”
听着靳深的话,乔燃的心更是颤抖不已。
“我知道。”
话落,她马上就闪身到了书桌前。
顾邺城眼睛红的像是从炼狱中走出来一般,拳头刚好要砸过去。
乔燃闭上了眼睛。
她相信顾邺城是不会打她的。
果然,拳风吹起了她的几缕秀发,顾邺城没有下手,而是痴呆的看着眼前的乔燃。
女人白白净净的小脸,那双如星辰的眸子里只有他的影子。
他神色恍惚之间,乔燃却是左手单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个浅浅的吻印在顾邺城的唇上。
她的右手也没有闲着,两根银针一起下针,顾邺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乔燃扶着他离开了书房。
书房实在是被拆的不像话。
大床上,顾邺城躺在大床上,浑身都有伤口。
乔燃心疼的褪下他的衣服,细心的给他全身上下的皮外伤都上好药。
看着男人这安静趴在床上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惹毛,发狂的野兽被顺了毛,没了脾气,软趴趴的。
靳深此时也包扎好了伤口,来到房间就看到顾邺城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
他轻叹,
果然还是少奶奶有办法。
乔燃伸出手开始把脉,手轻轻的擦过顾邺城的脉搏。
她吃惊的蹙眉。
怎么可能,顾邺城的头疾怎么变得那么严重了?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就给他把过脉的,并没有这么严重。
现在这头疾甚至已经开始侵犯神经。
靳深看着乔燃面色凝重,他不由担心的询问,“少奶奶,顾总怎么样了?难道很严重吗?”
乔燃沉下心来,先把顾邺城目前的头痛缓解了。
她拿出银针消毒,随后开始给他全身上下的穴道都扎满了针。
看起来触目惊心。
靳深更加觉得顾邺城病的很严重。
“要是顾总真的出事了,那么顾氏就完蛋了,本来就有顾泽天在背后虎视眈眈的,顾总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手里将顾氏抢过来。”靳深的声音带着哭音。
乔燃想到了顾邺城这头疾就是顾泽天搞得。
但是现在看来,这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
她的扎针手法极快,一个多小时之后,那些银针上沾满了黑色的毒血。
可是乔燃知道,这些毒血根本就没有全部排出。
一个父亲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儿子下此狠心?
两个小时,银针上的毒血总算是去除的差不多。
但顾邺城的身上还有毒,不定期的排出,到时候会有生命危险。
拔掉银针,她整个人都累得虚脱。
靠在顾邺城的手臂上,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邺城在几个小时的休息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耳边是女人沉稳的呼吸声,他忽然有些惶恐。
他犯病的样子还是被乔燃看到了吗?
否则的话,她怎么会在自己的身边?
他眸光深沉的扫向了在门口守着的靳深。
靳深触及到了顾邺城的目光,他赶忙的走进来。
“顾总,您觉得身体好点没有?少奶奶让厨房随时准备着您爱喝的小米粥。”靳深左手绑着纱布,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他还是关心着顾邺城。
顾邺城看到他这样,他很清楚他的伤是他干的。
他淡淡的开口,“辛苦了。”
听到这句话,靳深只觉得自己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十八岁就跟着顾邺城,一直都是他最得力,最信任的助理。
“不辛苦。”靳深咧开嘴笑了笑,“我这就让佣人把小米粥端过来。”
两个人说话的动静也打扰到了在休息的乔燃。
乔燃一睁开眼睛就握住了顾邺城的手,看到他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她欣喜,“顾邺城,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
她说的是真的。
她第一次发现她会对一个男人那么的上心。
看到他痛苦的折磨自己,她的心也跟着好痛。
顾邺城虽然全身都很疲惫,但是他还是用着最后的力气将乔燃拽进了怀里。
感受着女人身上那淡淡的清香,他虚弱的开口,“让你看到我那么脆弱的一面,我真是该死。”
乔燃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到山庄的时候,她会让佣人给她安排去泡温泉。
那是因为他不想被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她有些生气的盯着男人苍白的脸色,嗔怪,“那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会医术,我可以治好你的。”
“你治不好我。”
不想,顾邺城马上就否定。
乔燃蹙眉,“胡说,你现在不是好点了?”
“我的头疾不会让我丢掉性命,是我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当时我母亲怀孕期间,我父亲就开始给我下毒,为的就是让我死在娘胎里,可惜我命不该绝,我现在身体和这个头疾互相抗衡,只是偶尔会犯病。”
顾邺城的声音平淡的很,好似那个被父亲下毒的人不是他。
乔燃心疼不已。
她紧紧的握着顾邺城的手,企图给他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