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煦见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目色一紧,再去看李家公子,语气也不客气,“李公子,还请你说话注意一些。”
“如你所见,我已经成亲了,你这一番话若是让我的妻子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
李家公子气笑了,“周和煦,你敢做就要敢认。”
“你就直说了,你跟我妹妹是怎么回事?”
“你们两人是怎么在街上拉拉扯扯的?”李家公子知道的事儿并不多,是从另外一个同窗口中得知,前几天在街上,他看到周和煦和自家的妹妹在街上拉拉扯扯。
这成何体统?!
李家公子很快就想到了上一次,妹妹来了书院,却不是来找自己的。
那是来找谁的?
李家公子都不用想了,肯定是来找周和煦的。
周和煦有何好的?
李家公子穆婉带着挑剔,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将人看了一个遍,愣是瞧不出有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
更重要的是,周和煦已经成亲了。
李家公子肯定是不同意让自家妹妹去给人当妾的。
哪怕是平妻,那也是丢了李家的大门。
可要是让周和煦休妻另娶,那也是一个二婚的人。
不管是哪一方面,都配不上妹妹。
李家公子哼了一声
,“现在你说不出话来了吧。”
周和煦掀起了眼眸,目色淡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说法,想来你是不相信的。”
“正好,当日除了我,还有赵经略和严桓两人。”
“有他们两人的说辞,想来会更加让人信服。”
周和煦的话音刚落下,赵经略和严桓就赶过来了。
“诶嘿,我们在食堂那边就听到了,李公子,你说我们家子安和你的妹妹有什么关系?”赵经略打着扇子,悠悠然地走过来了。
全然没有刚刚跑过来的喘气,甚至还整理一下被吹乱的头发。
严桓就稍微好一点,他没有着急着赶过来,他相信周和煦定然能处理好的。
可严桓还是过来了。
“那天我们也在,是李小姐主动前来打招呼的。”严桓缓过一口气后,慢慢地说下去,“那天李小姐打了招呼后,子安还特意避嫌了,只是李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步步逼近。”
“这还让子安的娘子给看到了呢。”赵经略接上,“后面的事儿,大家都不用猜了。”
“我们子安看到他娘子,话都不说,直接就去解释了。”
“再后来,子安就和他娘子一块儿回家了。”赵经略摊手,“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李公子,你
是不是听错了?”当日在街上,赵经略可是没有看到李家公子在的。
那就是有其他人看见了,到书院来说闲话了。
“我瞧着,说这话的人,要么是想让子安名誉受损,要么就是想要诋毁李小姐的名誉,让李小姐嫁不出去。”
至于后面的话,赵经略不用说,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清楚。
李家公子听着他们两人一言一语,一瞬间就将周和煦给摘出去了,反而把自家妹妹给扯进来,且越扯越深,现在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赵经略和严桓都已经说完了,周和煦也趁着这个机会,说个清楚明白,“多谢各位同窗的关系。”
“周某,这一生这一世,只有婉娘,一个妻子,绝无他人。”
周和煦这话说出来了,那就是没有反悔的时候。
若是日后,周和煦真的休妻另娶,那是会被取笑的,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的。
其他书生听见了,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周和煦,但也有不少人啧啧地摇头。
周和煦的妻子——穆婉。
在清丰县也算是出名了。
但凡识字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她的来历。
穆婉不算好看,家境更比不上千金小姐。
以周和煦的能力,日后考取功名,说不定还能求娶郡
主。
现在说了这一番话,那就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要说是穆婉有美色,大家还都可以理解,但穆婉没有啊!
当然,书生们也就只有每十天一次的旬休,而且也很少到四季堂去,自然是不清楚,穆婉瘦下来了,且面上的坑坑洼洼也全部好了。
眼下的穆婉,说不上天姿国色,但绝对是美人。
周和煦就很清楚,“周某,今日还请在场的各位,做一个见证。”
“若是我有一天违约了,便是天打雷劈也不足以。”
“届时,我若是有功名在身,家产万贯,也会一无所有,沦为乞丐,绝无翻身的可能。”
周和煦的誓约光是听着就让人害怕。
“子安,算了吧。”赵经略想说,感情的事儿,谁没个意外呢?
没有人真的能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这要是以后碰到了比穆婉更心意的女子,纳为妾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现在,周和煦把话说绝了,那就真的只有穆婉了。
换一个人都不行了。
严桓倒是欣赏周和煦的做法,对女子,喜欢了,那就是要负责的,娶了,那自然是要一辈子待人好的。
“子安,今天我算是重新认识你。”严桓作揖,“从前若是说过不对的话,还请原谅
。”
有了严桓一个人的开头,其他人都不得不,或者心甘情愿地佩服周和煦。
李家公子本来是来找麻烦的,可现在却是变成了周和煦的主场,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好,既然这是你周和煦说的,那还请你记住了。”李家公子哼了一声,“要是被我发现你违约了。”
“不止天打雷劈,我李家也会替天行道!”李家公子气哼哼地离开了。
他走了。
其他看热闹的书生也跟着散开了。
没一会儿,就剩下周和煦,赵经略和严桓三人了。
赵经略摸着下巴,“这李公子突然跑过来,定然是有人说了什么。”
“想这些,倒不如想一想,李家姑娘到底是什么个想法。”严桓拧着眉心说。
“还能有什么想法?”赵经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就是心仪我们子安吗?”
“可我们子安心里只有穆婉一个妻子呢。”赵经略打趣地回答。
但周和煦却是板起脸来,“如果她再来,我会说清楚,绝无给人一丝念想。”
赵经略叹气,“子安,你可真的够狠心啊。”
严桓抿了抿唇,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但是他学不来,也说不出来。
“如果我有你三分就好了。”严桓禁不住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