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呵呵地笑了笑，“既然是规矩，那自然是要遵守的。”
“方夫人，方三小姐呢？”穆婉聊了那么久，也不见方夫人让方雅出来，眉心紧起来了。
大夫人抿了抿唇后，招手让下人过来，“让三小姐过来。”
下人出去了。
穆婉也就不再说话，等方雅过来。
大夫人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见穆婉都安静下来了，心中纵然有不甘，但也没有再说话。
没一会儿，方雅来了，但她身边还是没有见丫鬟雏菊。
穆婉挑了一下眉角，“方三小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我家夏荷还想找你的雏菊学习一下怎么做更多的发髻呢。”穆婉是看着方雅说的，但话却是指向大夫人。
大夫人才把人送去怡红院，现在又不得不要回来，脸都气绿了。
“抱歉了，穆姑娘，我家雏菊让大夫人掉走了。”方雅抬眼去看大夫人，眼里都是凌厉，似乎想把人拆骨，这才能解恨。
大夫人扯起了唇角，“雏菊不小心染了病。”
“穆姑娘的丫鬟想要学习做发髻，我这边还有其他丫鬟。”大夫人正想让自己身边的心腹过去。
穆婉就说，“我家夏荷喜欢和同龄人一起
玩耍。”
“既然雏菊病了，那就等她病好了，我再来找她。”
大夫人的脸又绿了，面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了，“那就这样吧。”
“你们两个年轻姑娘聊，我这个老家伙就不留下来了。”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阴阳怪气的。
穆婉不理会，“那就谢谢方夫人了。”
大夫人呵呵笑。
人还没完全走出去，穆婉就跟方雅说，“没有想到方夫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们方家人都很有趣。”
大夫人差一点就要踩空了，想要回去骂人，但回去了就证明她承认自己老了。
大夫人只能咽下这一口气。
而且，还要让人把雏菊给带回来。
这一天，就没有好事发生！
大夫人要气死了。
人走了，方雅看了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再回眸去看穆婉，拱手道谢，“谢谢。”
“不客气，我也是有目的的，不单纯是为了你。”穆婉说。
方雅低垂下眼眸，“不管怎么说，你都帮了我一个大忙。”
“穆姑娘，我欠了你人情，我会还的。”
“不必着急，等我画完设计图后，你将瓷器都做出来了，再决定要不要还我的人情。”穆婉的唇角勾了勾，转
了一个话题问道，“雏菊去哪里了？”
“被送去怡红院了。”方雅自嘲地笑起来，“雏菊本来就是大夫人的人，你帮不帮都无所谓的。”
“雏菊本心不坏。”穆婉拧了拧眉心，“这一次，也算是你救了她回来。”
“若是想留就留，不想留就算了。”
方雅动了动唇瓣，没有再说什么了。
穆婉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什么要说的，也清楚现在她不想说话，“有什么事儿，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这是方雅现在能说的。
穆婉带着人离开了。
大夫人又回来了，阴阳怪气说了一番方雅，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去。
当晚，方家人都知道方雅和四季堂的东家有了联系，方老爷起初还不相信的，可听方夫人说的那么真的。
方老爷便让方雅去换一个人情，买一份健身汤回来。
但是被方雅拒绝了。
方老爷觉得被一个庶女拒绝了，颜面无存，下令禁足，让方雅出不去。
方雅受不了这个气，直接提出要离开方家。
大夫人就说，“你想离开方家？哪有那么简单的？”
“我看你是觉得认识了四季堂的东家后，觉得自己的翅膀硬/了，能飞了
吧？”
“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方雅，你生是方家的人，死也是方家的鬼！”
第二天，大夫人就让人去找，给方雅找媒人，好让方雅嫁出去。
方雅知道了，又气又恨，还是苏姨娘安慰她，“别和大夫人置气，也不要惹她生气。”
“现在要好好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哄好大夫人，不然……”苏姨娘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方雅解释了。
“娘，我会想办法的。”方雅握紧了苏姨娘的手，眼眸里面多了几分坚定。
苏姨娘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只能相信她。
又过了两日，大夫人去祈福，方雅和苏姨娘都跟上了。
但在半路上遇到了山贼，大夫人的轿子倒了，方雅拉着苏姨娘趁乱逃跑了。
大夫人好不容易活下来，可衣衫早就凌乱了，她也不敢继续到庙里祈福，只能急急忙忙地回家。
回去之后，大夫人才发现方雅和苏姨娘不见了。
为此，还生了好大的气。
然而，这个时候，四季堂的人来了。
方雅答应了要给四季堂做瓷器，日期已经到了，四季堂还没见方雅将东西送过来，穆婉就让穆盛过来问。
大夫人眼前一黑，直接就晕倒了。
和方家的手忙脚乱不一样的是，已经逃出来的方雅找人做了新的身份，在下坡镇落脚，还开了一家作坊，专门做瓷器的。
苏姨娘很担心，担心方家人会发现。
可方雅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不会有人想到，她们两人敢在下坡镇生活。
这几天的变化，穆婉都有参与，方雅安定下来后，改了姓氏，跟苏姨娘姓，叫苏雅。
苏姨娘换了名字，不施粉黛之后，跟着苏雅在作坊里面做瓷器，还学得有模有样的。
只是……
苏雅每次看到穆婉提出来的要求，眉头都忍不住跳动起来，也想起了当初穆婉为什么会说那句话了。
“穆姑娘，你的要求，我实在是做不来。”苏雅的脑门胀/痛，穆婉的要求是要在碗筷和碟子里面注画。
一般的画自然是可以的，但穆婉给的图很复杂。
一只黑猫，黑成一团的黑猫，要有不一样的线条感，要让人一眼就喜欢上的黑猫。
这是能做出来的吗？
苏雅根本就做不到。
“别着急，慢慢来。”穆婉带着夏荷到作坊来监工，“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总会成功的。”
苏雅呵呵一笑，说的倒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