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穆婉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往前走,“去四季堂吧。”
“喝杯山楂茶,歇一会儿再回去。”
“好。”方雅答应下来了。
可丫鬟雏菊却是愣住了,“小姐,牛车?”
“我来吧。”穆盛弯了弯唇角,“你跟着去。”
“啊?哦,谢谢。”雏菊感谢地点了点头,然后追上去。
穆盛去安排好牛车,也跟着回去了。
这个时候的四季堂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方雅头一回看到这么安静,又那么整洁的四季堂,不由得生出好奇心,“穆姑娘,为什么四季堂不做一整天呢?”
“做一整天的话,那岂不是会很累?”穆婉笑着说,“四季堂现在的人手还不算充足,而且场面也小。”
“做半天,就刚刚好了。”穆婉转头看过去,“你先坐一会儿。”
“我去煮茶。”
“啊,这怎么能行呢?”方雅连连拒绝,“让其他人来就好了。”
让东家亲自煮茶,方雅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穆婉摆摆手,“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休息了。”
“现在四季堂可没有其他人了。”
方雅又是一阵沉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丫鬟雏菊跟过来之后,就很好奇地东
张西望。
方才还有其他客人在,丫鬟雏菊也不好表现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只好扫一眼,现在认真地看过去,才发现每一处细节都好到位。
“小姐,四季堂好漂亮啊。”雏菊小声地说,“东家也好好看。”
“而且还很年轻。”雏菊说完之后再去看一眼穆婉消失的方向,“而且给人的感觉好好啊。”
方雅嗯了一声,“听说四季堂是几个月前才开门做生意的。”
雏菊更为惊讶了。
方雅扫了一圈后,目光落在屏风上面,这一会儿,她才发现每一个屏风都是不一样的。
上面诗词一样也是不同的。
字看起来也很好看,但是和墙上的菜单的字又不一样。
丫鬟雏菊是不认识字的,她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看得出这些字很好看。
等了一会儿,穆婉回来了,在她身边多了一个丫鬟。
夏荷蹲着茶水过来,而后放在桌面上,倒了两杯茶,又回到穆婉身后站着了。
“谢谢。”方雅并不是没有喝过山楂茶,可四季堂的山楂茶和自家的,和别人的,那香味根本就是不一样的。
似乎是更加浓郁,更加清香。
方雅喝了一口之后,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之内
,而且茶水很是香醇丝滑。
这是她意想不到的。
“穆姑娘,为什么四季堂的吃食都那么的与众不同呢?”方雅是真的想不明白,也很好奇。
难道四季堂是有什么秘密?
穆婉闻言笑了笑,“没有什么不用,都是人做的。”
“是吗?”方雅半信半疑。
茶杯放下来了,方雅看了看穆婉,舔了舔唇之后,抬眼认真地看着穆婉,“穆姑娘,之前我是想见你的。”
“嗯?”穆婉微微挑起了眉头,“是有什么事儿?”
“我娘亲这几天食不下咽,我想请你到府上给我娘做一顿饭。”四季堂的吃食实在是太美味了。
方雅想,娘亲闻到香味了,肯定是能食欲大开的。
“抱歉,这个请求我不能答应。”穆婉摇头拒绝了,“四季堂没有到旁人家做菜的规矩。”
“想要吃四季堂的饭菜,只能到四季堂来。”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的。
若是穆婉为了一个人破了规矩,那日后就没有规矩可言了。
方雅清楚的,只是……
“穆姑娘,我娘实在是不方便。”方雅低垂下眼眸,“我们从府州回来之后,我娘就一直闷闷不乐,前一段时间还是能吃得下饭的。”
“可最近不知道
怎么回事,什么都吃不下,只能喝点水。”
穆婉想了想,“方姑娘,你这个问题应该去找大夫。”
“我只是普通的厨师,治不了人。”
方雅自然是清楚的,可大夫也没有办法啊。
目前最为紧要的就是要让娘亲恢复食欲,这样才有治疗的根本。
不然……
不然,方雅都不敢想象后果了。
“方姑娘,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穆婉还是拒绝了。
方雅的脸色很苍白,她想了想,就要直接跪下来了。
但夏荷的反应很快,直接就扶住了。
“姑娘,请你莫要为难我们夫人了。”夏荷轻声地说。
方雅的脸色又是一白,然后缓缓地站起来,“抱歉,是我失礼了。”
“方姑娘,四季堂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想要来,请在营业的时间来。”穆婉说,“只要在营业的时候来,我们随时都欢迎你。”
可要是专门挑不营业的时候,穆婉也不会特殊对待的。
“我了解的,穆姑娘。”
方雅在四季堂逗留了一会儿就请辞了。
出去之后,丫鬟雏菊多看了一眼四季堂的门口,“小姐,这四季堂未免也太过于高傲了吧?”
“我们也是情有可原的,她们为什么就不能体
谅一下呢?”雏菊不满意,还想啐一口四季堂。
但她忍住了,怕被四季堂的人看见,结仇了可不好。
方雅摇摇头,“不是的,穆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这是规矩,若是穆姑娘为了我一个人破规矩,日后必然会有无数人来请求的。”
届时四季堂再要拒绝,怕是要背上骂名了。
方雅很清楚,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可到了自己身上,心底里还是忍不住想要怨四季堂的。
“罢了,明日我们和娘亲一起来吧。”方雅坐上了牛车,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一下子就忘了,她不过只是喝了一杯山楂茶,腹中的积食感就慢慢消失,没有任何的不适了。
——
上午,周和煦跟在周父身边,在清丰县看了不少商铺,可都没有合适的。
周父长叹了一口,抬头看日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回家吧。”
“好。”周和煦没有任何的意见,默默地跟在后面。
周父多看了一眼周和煦,见他在大日头下走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面上的汗渍是真的少,不像自己,脊背后面已经完全湿透了。
不出汗,也就证明了身体虚弱。
周父在心底又忍不住叹气,这样的身体,真的适合阴阳调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