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的事儿，周和煦是记得的，但是有谁，周和煦就没在意。
赵经略见周和煦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没记住，主动解释，“陈夫子的女儿，叫陈文倩。”
“陈夫子对他的女儿可好了。”赵经略摸着下巴回忆起来，“我记得有一年陈夫子带着陈文倩到书院来，和我们一起参加了月考呢。”
“她的成绩不错，我记得是排在严桓，你后面是不是？”赵经略转头去看严桓。
“嗯。”严桓没有否认，“文章写得不错。”
周和煦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也就没有什么话要说的。
但赵经略盯着严桓，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看夫子的意思，是想在我们这一群学生里面找一个女婿的。”赵经略说。
严桓摇头，“再说吧。”
“陈姑娘对你也有意思吧。”赵经略猜测到。
严桓沉默了。
周和煦看得出他不想回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看不见什么，“时间不早了。”
“该歇息了。”赵经略转头去看沙漏，“是不早了。”
“我先回去了，明日见。”
赵经略起身之后，低头去看严桓，似乎在等他。
“我还有一点没看完。”严
桓没抬头，“给我一刻钟。”
“那行吧。”赵经略是坐不住的，站起来后就到处转，然后就出门了。
人走了，严桓才吐出浊气，他只是想安静一下，根本就不想看书。
周和煦没出声，就安安静静地收拾。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桓问道，“子安，成亲之后对你的生活有什么改变吗？”
“婉娘很好。”周和煦的手顿了一下，“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
严桓：“……”
“那你们会有矛盾吗？”严桓不死心，继续追问。
周和煦想了一下，“会有的，但我们都会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严桓想，这就是成亲吗？
“女人难道就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严桓摸着下巴想。
周和煦不赞同，“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我娘和婉娘都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周和煦正色地回答，“婉娘会讲道理。”
“对的就是对的，错了就是错了。”周和煦认真道。
但严桓不认同，“我娘说女人就是水做的，要哄着，要亲着。”
“要是女人不跟你撒娇，也不跟你闹别扭，我感觉，她对你没有什么感情。”
这一下，周和煦愣住了。
他和穆婉的确是没有感情在。
冲喜，这本来就是她不情愿的。
若不是岳父当时摔断了腿，穆婉也可能同意的。
而且，周和煦想起了新婚当天，穆婉被吓晕过去了。
“子安，你也别当真，我也只是说说，不一定都是对的。”严桓见周和煦的脸色不对，赶紧解释。
周和煦摇头，“没事。”
赵经略进来看到他们在聊天，立刻就瞪大了双眼，“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在说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儿？”
“没有。”严桓起来了，“说文章的事儿，你要听？”
“……不用。”赵经略很憋屈。
——
翌日。
陈北比约定的时辰还要早过来。
冬阳来开门的时候意外了一下。
“我是来等结果的。”陈北不是那么好意思。
在四季堂门口排队的，那可是要来买健身汤的。
二百两银子一盅的健身汤啊。
他就是一个没有钱的小厨师，根本买不起。
在看到四季堂开门，陈北第一时间就解释，免得被误会了。
“结果？”冬阳想起来了，“你先进来在旁边等我一下。”
“好。”陈北是没有什么信息的，但他又觉得自己是可以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过来要结果了。
陈北的信息，穆盛找人去调查过了，和百祥楼的东家陈百祥是没有关系的，只是碰巧同一个姓氏而已。
另外，根据调查，陈北这个人不好也不坏，说不出特别优秀的地方，但也没有可以挑错的。
冬阳跟穆盛说了之后，问他，“掌柜，要告诉夫人吗？”
“说吧。”穆盛才当掌柜，只是一个管事儿的，主权还是在穆婉手上的。
尤其是后厨这一边的事儿，不是穆盛想管就能管的，“下午会有几个人过来。”
“那几个人就不用麻烦夫人了，来了之后，带过来给我就行了。”
冬阳记住了。
陈北在门口旁边等了一会儿，面上都沁出了不少汗水，冬阳终于回来了。
“跟我来。”
“谢谢。”陈北的一颗心愈发忐忑起来了，跟着冬阳到了后院，想问问其他的事儿，可什么都没有问。
人就已经到了厨房。
穆婉掀起眼睑看过去，“叫什么名字。”
“陈北。”陈北愈发紧张起来了，“夫人，你觉得我可以留在四季堂吗？”
“孙师傅。”穆婉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去找孙正弘。
“什么事儿？”孙正弘昨
天学会了一道虾饺之后，又跟着穆婉学做了两道菜，现在兴致正是最高的时候。
冷不丁地被打断了，孙正弘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而陈北的一颗心就凉透了，他被忽视了。
很委屈。
“孙师傅，你过来看看。”穆婉说。
孙正弘来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是后厨的人？”
“给你当助手，你觉得可以吗？”穆婉说。
陈北的眼眸瞬间就亮起来了，还没开口就听到穆婉说起他的经历。
孙正弘拧起了眉心，“百祥楼过来的人啊。”
“夫人，你不怕是对方派来的？”
陈北连连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
孙正弘嗯了一声，思考起来了。
穆婉没有说话。
陈北在这沉默当中等得焦虑极了，要是可以动，他可以绕着小院子走个十圈八圈。
“会什么？”孙正弘在这里的确是没有助手，也需要一个学徒。
“在我这里，会不会不重要，要的是听话。”孙正弘接着说，“要百分百地听我的安排。”
“不能擅作主张。”
穆婉听闻之后，转眸去看高飞鹏。
高飞鹏瞬间就跳起来了，“师父，我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