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煦一开始是并不知道的,是穆婉后来突然之间就提起来,而且还很随意。
当时周和煦听到的时候,还很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签约的时候,忽然想到就加进来了。”穆婉想了一下回答,她是看着陈夫子总觉得书院占了四季堂很大的便宜,这才随口提出来的。
而且穆婉也不觉得陈夫子有这个能力答应下来。
可谁能想到,陈夫子闻言,只是沉默了片刻,就一口答应下来了。
穆婉想,“如果你想去就去吧。”
不想去也没有关系的。
周和煦意外了,“是婉娘的一番好意,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于是,周和煦答应下来。
来了书院之后,周和煦有时间就会去藏书阁,但还没有去过书院长的书房。
第一是因为藏书阁的书,周和煦还没有看完。
第二,是周和煦还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书院长的书房,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周和煦不想当特别的那个人。
他想要成为书院里的第一,这样,周和煦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只不过,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周和煦的眸光暗了暗,也不知道书院长会不会误会,
这次的事件就是和四季堂有关的。
周和煦缓缓地吐出浊气,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事故,和四季堂是脱不了干系的。
赵经略又说了什么,但周和煦都没留意听。
“子安兄?”赵经略连连叫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眉心不由得紧皱起来,“子安兄?”
“请说。”周和煦回过神来了。
赵经略诶了一声,“子安,你方才想了什么?”
“这么入迷,我和严桓两人都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听见。”
周和煦恍惚了一下,“抱歉,刚才的确是想了一些东西,但不是什么重要的。”
“陈夫子让我们回去等。”严桓开口,“那个人虽然是被抓住了,但幕后黑手是谁,暂时还没有找到。”
这一次,或许是能找到,或许又不会找到。
严桓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周和煦点点头,“谢谢提醒。”
“不要紧。”严桓摇摇头,“现在重要的是,书院没有什么人出意外。”
“我们都好好的。”
赵经略竖起了食指摇了摇,“只要做过就不会找不到幕后之人。”
“只不过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赵经略笑着去看他们两人,而后压低了
声音,“你们可别小看了书院。”
“还有书院的学子。”
赵经略和严桓,还有苏永逸,他们三人只是清丰县上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中的学子,可还有其他人,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你们可别忘记了。”赵经略指了指上面,“还有甲班的学子,我听说府州上的公子也过来的。”
但具体是谁,赵经略却是没有打听出来。
想来,那个人是真的潜心想要学习,不闻窗外事儿。
周和煦愣了一下,而后拧眉思考起来。
“这些就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了。”严桓说,“我们现在只要回去等结果。”
“还有,下午暂时停课,我们都要抄书。”
心不静,定不下来,那就去抄书。
这是书院长的命令,没有人敢不听的。
——
下午,祁景初带着冯雅到四季堂了。
春风出来开门,下意识就说,“抱歉,四季堂现在不营业,请等明天再来。”
随从冯雅立刻就上前,想要呵斥了,但是被祁景初给拦住了。
“我们是来找穆姑娘的。”祁景初微微笑着说,“还请通告一下。”
春风看了看祁景初,这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和平时来
店内就餐的客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思考了一会儿,“请稍等。”
“谢谢。”祁景初笑着点了点头,等人进去了,转眸去看冯雅,“出门在外,要低调,要客气。”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冯雅沉默了,半晌之后他郑重地拱手道歉,“公子,是我错了。”
“知错能改,这才是正确的。”祁景初说。
没一会儿,春风过来开门了。
这一次还多了一个丫鬟。
大门打开之后,景色映入眼睑,祁景初挑了一下眉角,“此处和别处果真是不一样的。”
“这是我们夫人专门设计的。”夏荷非常骄傲地回答,“还有这些,也是我们夫人画的。”
祁景初侧眸看过去,院子里面有不少座椅,而每一桌之间都有屏风相隔,倒是给足了客人空间。
随后,祁景初看到屏风上面的字画了,倒是和市面上卖的不太一样。
“这些都是你们夫人画的?”祁景初随手指了一副猫咪图,一看画功,没有十几年的练习,是不可能画的出来的。
夏荷啊了一声,“不是啊,这些是我们老爷画的。”
“不过,是夫人提的要求。”
穆婉的丈夫,祁景初也派人
去调查过了。
清河镇上的周家,开了一家布匹铺,做了几年的布匹生意。
而这个周和煦,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调查出来的结果,无非就是周和煦这个人百病缠身,活不久了。
而穆婉之所以嫁进周家,是周母听了云游的道士,找到了穆家,定下了穆家的长女。
后来又出了什么事儿,就变成了穆婉嫁进来了。
这一切,可真的很有意思。
祁景初扫了一眼院子的景色,而后目光落在大厅里面。
穆婉出来了。
祁景初挑了一下眉角,带着人过去。
“夫人。”夏荷本来是想留下来斟茶递水的,但穆婉让他们两个人都退下。
此时,大厅里面就剩下三个人。
穆婉,祁景初,还有冯雅。
“穆姑娘,好久不见了。”祁景初坐下来,看了一眼桌面上的茶杯,这些茶杯做工远远比不上安王府的,但图案倒是很别致,是一片竹叶。
和寻常的茶杯上面描绘的莲花等很不一样。
穆婉倒了茶水,推过去一杯,“上午还见着,不算很久。”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日也已经很久了。”祁景初淡淡地笑了笑,“便是不知穆姑娘,有没有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