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马上就改口,“公子,我的意思就是差不多。”
“我大儿媳能做得出来,可我就是做不出来。”而后周母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身旁的盼儿,“倒是她可以做得到。”
“但还是差一点。”具体怎么差,周母说不出来,就是少了一点感觉。
”明日,我再来,你们准备烧烤。“少年直接就决定。
这不是告知,而是命令。
周母拧眉,“大人,我们现在不做烧烤了。”
“麻烦了。”少年无视了。
周母还是想拒绝,可看到握着佩刀的冯雅,以及他们身后的一群人,就知道,这不是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那好吧,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味道。”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尝一尝。”少年弯唇解释。
等待的时间是特别漫长,且无聊的。
盼儿闲的没事做,很自觉地将厨房打扫干净,又出来将桌子椅子等等,只要是能擦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日落了,余晖消失了。
包子铺的这一条街,没有几个人了行走了,但还有几家铺面是开着的。
屋内昏暗,周母点起了蜡烛,但没有多光亮。
随从冯雅他们也点了几盏
灯,里面的蜡烛具体有多少根,周母并未看清楚,但灯笼很光亮,想来不会少。
又过去了两刻钟。
周和毅和周和缜两人来了。
他们两人远远就看见了轿子,看见了一行人站在铺面门口。
周和毅让弟弟周和缜先回去,“跟爹说一声。”
周和毅不确定对方是什么目的,只能让弟弟先回家,再想想要怎么做。
周和缜看了一眼,迅速点头后就转身往回跑了。
这一点小动作,瞒不过随从冯雅的,他立刻就转眸看过去。
周和毅顿时就被凌冽的目光给镇住了。
“是毅儿来了。”周穆瞧见了,朝他招手,“等急了,是不是?”
“嗯。”周和毅点头,“娘,他们是?”
“等馒头的,一会儿就好了。”馒头已经进了蒸笼,再有几刻钟就可以了。
周母解释过后,让周和毅到后面院子洗一把脸,再小声地跟他说,“这里交给娘就好。”
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没见过大世面,被吓住了,也是很正常的。
周母很能理解。
“娘,我不去,我在这里陪着你。”周和毅看见了,那少年的头发是白的,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看起来和他的年龄相仿。
周和毅很好
奇,可也不敢多看,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了。
包子铺内安安静静的,但馒头的香味已经散发出来了。
少年从假寐中睁开眼,鼻息稍稍一动,“果然名不虚传。”
“你们家的包子果然是特别的。”少年吃过不少山珍海味,可眼前最为简单和普通的馒头,香味却是如此的纯粹,让人食欲大开。
周母听着很高兴,但还是很谦虚,“没有没有,我们做的远远还没有婉娘做的好。”
“婉娘是?”少年接着问。
周母太高兴了,差点忘了对方不清楚婉娘就是她的大儿媳,便解释了一番。
少年知道了。
馒头做好了,少年并不着急着吃,但周母提醒他,“这馒头要趁热吃。”
“这样的口感才是最好的。”不然穆婉也不会建议铺面的包子馒头一定要热着。
周母是舍不得柴火,可吃过了冷掉的包子和馒头后,她也知道口感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才鼓足了劲儿,从开门就烧烧火到关门前半个时辰。
就这样的做法,周母原以为会花费很多,可每天有五六百钱的收入,再去掉成本,还剩下三四百文,一个月下来,那就有十几两银子。
听起来十几两银子,和四季堂一
天最少就有五十两银子的收入相比,是真的很少。
可清河镇,有周父开的布匹店,一个月下来也就二三两银子。
“我知道了,谢谢。”少年是接过话了,但还是没有去碰馒头。
周母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事儿,就不归她管了。
少年一行人离开了,周和毅才吐出浊气,再问:“娘,刚才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清楚。”周母摇摇头,再去拍拍他的肩膀,“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好。”周和毅很早就饿了,但等了好久,都不见周母和盼儿回来,就和三弟周和缜一起出来看看。
谁知道碰上这些事儿?
少年一行人走了,周和缜和周父以及周宝珠都出来了。
周父看见自家娘子和孩子都安全,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下来。
铺面离周家并不远,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周父等人之所以来得晚,是在想办法,如果真的有什么事儿,那就让周和缜去找衙门的人。
而且,周父还要哄好周宝珠,本来是想留她在家的。
可家里没有其他人,周宝珠害怕,怎么说也要跟出来。
这才抱着出来的。
周宝珠还小,三岁,懂事儿又不是很懂事儿的年龄。
她看到娘亲
,就招手要抱抱。
周父抱过去,“那些都是什么人?”
“买包子和馒头的。”周母说着想起了那个钱袋,招手让大家都坐下来。
盼儿是丫鬟,她是不能一起坐下来的,她就站在众人的后面,也眼光光地看着那个钱袋。
周家人都坐下来了。
周父一看到钱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给的?”
“我本来是要拒绝的,但他们直接就给钱。”周母缓缓地吐出浊气,然后再将钱袋子里面的银锭子倒出来。
哐当一声。
银锭子并不多,也就四个。
“我来。”周和缜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了戥子。
周母哭笑不得,让他去称重。
“爹娘,这里每个都有十两重啊。”
“你傻啊。”周和毅白了一眼过去,“银锭下面都会有重量的。”
说着,周和毅翻过去,看见了重量,也看见了印记。
瞬间,周和毅的眼眸瞪大了。
周父看见了,沉思片刻后说,“这是安王府的。”
“安王?”周母咽了咽唾液,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人是王爷,“可年龄也对不上。”
“也有可能是郡王。”周父考上了秀才,但没考举人,朝廷里面的事儿,也就听了七八分,也不是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