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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苑

    司长瑾正在书案上专心地写着一些诗词时,木香抱着一沓拜帖和请帖快步走了进来。

    “姑娘,又有人邀您去参加宴会了!”

    随着捷报传遍京城,镇国侯府门庭若市,拜帖和请帖是一沓一沓地送来,各个主子的都有。

    司长瑾手上的动作没停,“和之前的一样处理吧!”

    越是风光无线的时候,也就越要低调谨慎。

    所幸,镇国侯府老夫人生病,司长瑾也伤势未愈、身体很是虚弱,他们有充足的借口推了那些宴会。

    木香点点,接着从那沓拜帖和请帖中,抽出几封书信给她。

    “姑娘,这是郑大姑娘和清宁郡主给您的信。”

    “清宁郡主?”司长瑾停下笔,疑惑道:“我和她关系平平,她怎么想着给我送信了?难道是想通过这法子邀我去参加什么宴会?”

    清宁郡主是誉王的嫡长女,沉稳端庄,温婉贤淑,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而她之前娇纵任性,张扬又跳脱,所以即便她俩从小就认识,也玩不到一起。

    怀着疑惑的心情,司长瑾率先打开清宁郡主的信。

    一展开信纸,她就闻到了熟悉的药香。

    司长瑾顿了顿,然后便勾起了嘴角。

    苏木真聪明,这么快就弄清楚了她的真实身份,还想到用这样的法子给她传信。

    没想到苏木如今成了誉王府里的医女,看来日后得和清宁郡主打好关系。

    想到这里,司长瑾将方才写了一半的诗词挪到一旁,给清宁郡主回信。

    接着,便看郑淑华送来的信。

    她给郑淑华回信的同时,还把自己新买的几本杂文异志和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给郑淑华送去。

    之后,她和清宁郡主开始书信往来,三五日写一封,就和郑淑华一样。

    七月初三

    一大早,司长瑾就和大嫂、二嫂还有三哥他们一起前往南城。

    然后,选了一家离明德门最近的茶楼等着。

    而身为国门的明德门一早就将五个门洞全部打开,百姓也井然有序地守在朱雀大街的两旁,只为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士。

    不多时,司长瑾就瞧见自己的父兄身穿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穿过明德门。

    看到他们的那一刻,司长瑾顿时热泪盈眶,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上一世,她父兄本该也如此风光的,可因为她的事……

    不等她继续伤感,司长瑜开心爽朗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爹、大哥、二哥,我们在这儿!”

    司长瑜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外,左手撑着窗台,右手不停地朝底下的人挥舞,同时还十分卖力的朝他们呼喊。

    见状,司长瑾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的伤感也随之消失得一干二净。

    随后,她也跟着司长瑜一起朝他们挥手。

    司长瑜喊得很大声,很快便将镇国侯父子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原本紧绷着一张脸、满身肃杀之气的三人,在他们之后,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眼里满是欢喜。

    接着,司长瑜和身边的长随抱着三个侄儿,朝他们挥手。

    “祖父,爹爹!”

    父亲的表情依旧严肃,但大哥和二哥脸上的慈爱之情难掩,而二哥则直接笑着朝他们招手,哪怕已经走远了,也频频回首。

    等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后,宋舒竹这才劝道:“我们回去吧,他们要回宫复命,估计今日是回不来的。”

    司长瑾看了眼底下的人群,道:“再等会儿吧,这会儿人还很多,二嫂怀着孩子呢,万一磕着碰着了就不好了。”

    等了两刻钟后,底下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他们才打道回府。

    离镇国侯府还有一点距离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司长瑾掀开窗帘,询问一旁骑着马的司长瑜:“三哥,前面怎么了?”

    司长瑜语气冰冷,还带着些愤怒,“二叔和二叔母在门口,还有不少人围着看热闹。”

    一听这话,司长瑾的脸也冷了下来。

    自从捷报传来后,司传鸿和江氏为了能回到镇国侯府日日都来一趟。

    “我们两家的确是分家了,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大哥得胜归来,我身为弟弟,于情于理都该上门为其庆贺,一家人团圆,郡主为何要阻拦?她就这么见不得我们兄弟关系好吗?”

    “她这般专横,就不怕大哥生气吗?”

    这话一出,门房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围观的也开始议论纷纷。

    “隆华郡主也太不近人情了,人家兄弟相聚,她作为媳妇的有何资格阻拦?”

    “就是,之前的事,他们也得到惩罚了,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吗……”

    听着周围的议论,司传鸿和江氏的眼里都闪过些得意。

    只要他们进府了,那他们就有办法继续留在府中。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既已分家,那便是两家人,二叔要为父亲庆贺,那就该按照规矩等镇国侯府设宴邀请,而不是直接上门以舆论逼迫,以家人情分要挟!”

    看着司长瑾,司传鸿和江氏的脸色顿时一沉,心中暗恨不已。

    “二叔和二叔母不按照规矩来,是知道自己理亏,正常的办法进不了镇国侯府,所以才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法子?”

    被当众揭了脸皮的司传鸿和江氏,脸色霎时间一阵青一阵红。

    江氏恼羞成怒道:“我们好歹也是你长辈,你就这么对我们说话的?”

    “见了我们也不知道行礼问好,你的礼仪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闻言,司长瑾摁住准备发作的司长瑜,笑着说道:“二叔母这是没理了,便用辈分来压我了!”

    “既如此,我倒要问问二叔母,见了我怎么不行礼?我好歹也是有品级有封号的县主,乃圣上亲封!”

    “莫非二叔母觉得,你作为长辈便能越过君臣之礼?”

    这么大一个帽子扣下去,司传鸿和江氏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司长瑾不给他们狡辩的机会,又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们对我母亲隆华郡主也是颐指气使,不是造谣就是诽谤,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慈仁母后皇太后的养女,你们没把她放在眼里,是不是也没把皇家放在眼里?”

    闻言,司传鸿和江氏的脸血色尽褪,整个人抖若筛糠,满脸惊恐。

    这话要是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他们就是不死也得脱成皮。

    一阵慌乱后,司传鸿便色厉内荏的对司长瑾吼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司长瑾‘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二叔,既然你说我污蔑,那我请问你们方才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