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木香和檀香就捧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姑娘,这是砺王殿下差人送来的东西。”
木香将东西一一摆放好后,便开始介绍,“有五味斋的糕点,凝香馆的首饰和胭脂,还有些盆景。”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左边的箱子。
“这里是一些上好的白狐皮、红狐皮和兔皮,正好可以用这些来做斗篷、围脖还有手套。”
看着这些东西,司长瑾提不起一点兴趣去看。
她留下吃食,其余的都让木香和檀香收好。
那晚回去后,凤云泽就猜到她恼了,第二日就差人送东西来。
等她把药方换了,凤云泽便确定她生气了。
于是为了向她赔罪,连续几日差人送东西来。
除了正大光明送来的这些,凤云泽还让霜月给她送来温泉山庄、药材庄子和几个铺子的房契地契。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夜明珠,虽然都比她生辰那日收到的小,但也是市面上极难得的珍品,一颗值千金。
凤云泽送来的都是好东西,但她短时间内收到的好东西多了,看的眼花缭乱的,也就没那么新奇了。
等木香和檀香退下后,司长瑾便对霜月说:“让你主子别再送了东西来,我的库房装不下了,还有,药方我是不会改的。”
“虽然一开始我是存了想折腾他的心,但改过的药方对他的身体有好处,他至少得喝上一个月。”
霜月道:“主子送这些东西给姑娘并不是为了要您改药方,他只是想送东西给您。”
闻言,司长瑾愣了愣,“这话是他说的?”
霜月笑道:“主子虽然没这么说过的,但他的言行举止都是这个意思。”
虽然司长瑾改过的药方很苦,可凤云泽一天三顿,没有一顿落下过,每一次喝得干干净净,还喝得挺开心的。
至于送东西这事,凤云泽也不是因为惹恼了她才送。
自从赐婚的旨意下来后,凤云泽隔三岔五的就差人送东西来。
要不是因为怕司长瑾不自在,他想每日都给她送东西,最好亲自来送。
而且,凤云泽这几年来吃过很多药,再苦再难喝的他都吃过,他又怎么会怕司长瑾开的药?
听到这里,司长瑾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抚过一般,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脸上的温度也开始上升。
她轻咳了一声,小声道:“那也不能送这么多来啊!”
“那些珠宝首饰还有衣服我都又用不了那么多,时间长了我就忘了,到时候就都是在盒子里吃灰。”
这一点,霜月和凤云泽提过。
但凤云泽说了既然要送,那就多送点儿,送最好的,他又不是送不起。
要是每次只送几样,那也太寒碜了。
至于司长瑾怎么穿戴,那随她开心,她就是丢水里听个响声玩也可以。
听到这里,司长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能说凤云泽是真豪气!
于是,司长瑾也不再纠结这事,转而问起别的事情。
“对了,一直忘了问,那药的事情你主子查清楚了吗?那位配制出来了吗?有没有给朝中大臣用?”
霜月:“查清楚,那位是让先帝留给他的影卫配制这药,没多久就配制出来了,但他们发现那药有很多毛病,还在改进,暂时还没用在大臣身上。”
“他怀疑司轻轻故意给了不好的药方,派人去找司轻轻询问情况。”
虽然最后查到司轻轻没有保留,但永文帝还是觉得不对劲。
若真的没有保留,那被司轻轻用药控制的司长瑾怎么没有问题,而他让人配制的却那么多问题。
所以,永文帝还是让人去收拾了司轻轻一顿。
闻言,司长瑾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其实司轻轻这顿收拾也不冤!”
那种控制的药是只有空间里的医书上才有,那时司轻轻已经没了空间,她没法拿到医书然后照着配方去配制。
她只能凭着自己模糊的记忆那药配制出来的,准确的用量根本无法把控,所用的药材也不是很准确,药效不够,所以毛病才会多。
因此,她给永文帝的药方也相当于次品,她被永文帝收拾完全不冤。
司长瑾笑了一会儿,便让霜月继续说。
“影卫改进了几日,但没什么进展,后来想起司轻轻说的,便让在大慈恩寺养伤的唐峣改进。”
闻言,司长瑾便皱起了眉头。
虽然唐峣没看过空间里的医书,但作为药王谷的医者,把这药改进好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至少也能达到七八成的效果。
用来控制人是够用的!
思索间,司长瑾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霜月,眼里闪过震惊和戒备。
她记得那晚审问司轻轻时,司轻轻和永文帝说过她和药王谷有关系。
因为这一点,永文帝才更加想弄死她。
以凤云泽的本事,他派人去查了永文帝配制这药的事,多半会查到永文帝和司轻轻说的话。
而凤云泽之前查过药王谷,知道药王谷内部的问题,也查到了苏木他们出现在京城。
如此一来,那凤云泽现在应该是猜到了她是药王谷前谷主的人。
这时,司长瑾想起前段时间,凤云泽突然就放弃抓苏木他们的计划。
或许在那个时候凤云泽就有察觉……
想到这里,司长瑾的心顿时咯噔一声,整个人被惊慌笼罩着。
见她脸色不对,霜月连忙关心道:“姑娘,您身子不舒服吗?还是我方才说错了什么?”
闻言,司长瑾连忙收起心神。
接着,她就盯着霜月,试探着问道:“那位想起司轻轻说的什么?这和去找唐峣有什么联系?”
一听这话,霜月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但很快,她就镇定自若的说:“司轻轻说药方是她从一个师从药王谷的大夫身上得来的,所以那位才去找唐峣。”
虽然霜月表现得很镇定,回答也没任何异常。
但从霜月停顿的那一瞬间,司长瑾就确定了她的猜测。
凤云泽绝对是知道了她和药王谷的关系,霜月他们也知道。
想到这里,司长瑾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她连忙将霜月打发走,然后陷入了沉思
师父的交代,她没能做到。
她的身份还是暴露了!
只是凤云泽为何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不拆穿她?
凤云泽是知道她与唐鹏池、唐峣是对立,不会害他才当作不知道?
还是另有所图?
一时间,司长瑾的思绪就像是被抹上浆糊,一团糟。
她捏了自己一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她在这儿胡思乱想没什么用,得想法子做些什么!
或许,她可以去找凤云泽谈一谈?